恰在此時,一條魚從桶里跳了出來。
店小二氣不過,一把抽出大刀,把魚斬成兩截。
他的力氣太大,不但把魚斬成兩截,還把廚房斬出一條縫。
屋頂的雪嘩嘩地往下落,瓦片也掉了下來。
老闆娘飛快地施了個法術擋住那條縫漫延的趨勢,壓著聲音低吼道:「你做什麼?」
燕年年拉開房門問道:「這是怎麼了?房子塌了嗎?」
老闆娘瞪了店小二一眼,從廚房裡走出來笑道:「驚到客官了,方才是一捆柴倒了。」
燕年年問:「哦,那飯菜什麼時候能做好?」
老闆娘笑眯眯地道:「快了,客官再等一會就好。」
燕年年說了句:「那你們快一點,我們餓了!」便回房了。
老闆娘大聲道:「好的,馬上就好。」
她回到廚房後道:「你再給我搞事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店小二這一次也知道是他理虧,他沒敢再說什麼,黑著臉去幫著收拾魚。
老闆娘因為師折月方才一進來就聞到了腥味,不知她的根底,又沒有看見白稚仙和朝暉,怕他們有後招。
她怕被他們察覺,不敢在客棧里動用法術。
因為不敢動用法術,所以她只能和正常的人類一樣動手做魚。
好在她在人間生活了多年,有一段時間還迷上了做菜,所以她的廚藝還過得去。
她嫌店小二煩,就讓他去做其他的布置。
店小二出去時她還特意交代:「你身上的腥氣太重,暫時不要正面和他們打交道。」
店小二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心裡有數。」
老闆娘真不覺得他能有什麼數。
只是他們識很長時間,她雖然是比店小二的法力要高,但是他們如此是搭檔,他們需要互相尊重。
她怕把店小二惹毛了,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她飛快的把魚處理乾淨,開始燒魚。
她嫌店小二煩,卻覺得店小二的話也有道理,師折月實在是太煩人了。
要吃魚也就算了,還把所有魚的做法全點了一個遍。
這個不僅考驗燒魚的本領,還因為做法太多,需要用到很多的廚具。
他們是臨時接手這間客棧,所以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還得翻箱倒櫃的去找。
店小二出去之後就去布陣。
他們昨天接手這間客棧之後就在這裡布下了大陣,只是這陣法布得十分隱秘。
因為太過隱秘,所以就連師折月過來都沒有察覺。
現在師折月一行人住了進來,那麼他就可以把這個陣法給打開。
在他把陣法打開的那一瞬間,師折月感覺到四周五行之氣的輕微波動,她的眸光微凝。
燕瀟然問道:「怎麼了?」
師折月回答:「這間客棧里被他們布下了一個陣法,方才有五行之氣的波動。」
「只是光憑這些微的五行之氣的波動,我也不能確實這是個什麼陣法。」
「他們許是怕我們察覺,所以這陣法還沒有完全啟動,只是啟動了一小部分。」
燕年年問:「那現在怎麼辦?」
師折月想了想後道:「他們之前應該調查過我們,知道白稚仙和朝暉的存在。」
「眼下他們兩人還沒有露面,所以這些人不也輕舉妄動。」
方才的老闆娘沒能讓師折月感覺到任何異常,這足以證明老闆娘十分厲害。
這種級別的大妖,他們不是對手,老闆娘一個人就能弄死他們三個。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動手,還早早布下陣法,配合他們抓魚燒魚。
這些都表明他們做事十分謹慎和小心。
他們這樣的謹慎和小心,從某種程度來講,對他們是一件好事。
師折月便道:「眼下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虛實,我們便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一會我們就不下樓吃飯了,讓他們把飯菜送進來來。」
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也是客棧的基本服務。
在外面有大陣的情況下,他們是被動的,所以在布了陣法的房間裡才是他們的主場。
所以師折月決定,若是動手,那就在客房裡動手。
燕瀟然卻有不同的看法:「眼下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虛實,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先設法解決掉一個。」
「解決掉一個之後,餘下的那個我們就能集中精力對付。」
師折月問:「你是說先解決那隻蛇妖?」
燕瀟然點頭:「他現在和老闆娘是分開的,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燕年年有些擔心地道:「可是我們一旦和蛇妖動手,必定會驚動另一隻妖精。」
燕瀟然的眸光微動,看向千里江山圖,唇角勾了起來:「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
他的意思眾人瞬間明白,這幅圖從某種程度來講,是這些妖邪的克星。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記眼神,便有了主意。
半盞茶後,燕年年從房間走出來道:「老闆娘,飯還沒有做好嗎?」
老闆娘隨口應道:「馬上就好。」
燕年年走到廚房門口道:「你方才也說馬上就好,現在都過去多久了,還沒有好!」
「你這做事的速度也太慢了些,你快點啊!」
她開始對老闆娘開啟催催催模式。
老闆娘知道她的身手極好,但是並不會任何法術,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老闆娘只道:「天太冷了,又下起了大雪,店裡的廚子昨夜回去摔斷了腿。」
「眼下店裡的人手太少了,確實會慢一點,還請客官多擔待。」
燕年年把嬌蠻的大小姐形象發揮到了極致:「我管你什麼原因!」
「你開店做生意,那就得滿足客戶的需求!」
「都多久了,你的飯菜還沒有做好,簡直就是太過份了!」
燕年年拿著劍拍著門板:「快一點,我要餓死了!」
她嗓門很大,這麼鬧騰是只差沒把屋頂給掀了。
老闆娘煩躁的不行,只恨不得把燕年年一巴掌拍飛。
只是她現在扮演的是客棧的老闆娘,燕年年只是鬧騰,沒有動手。
這就屬於在她的有底線上蹦,但是又蹦不穿她的底線,這種感覺讓她想要爆粗口。
她只能強行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