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易書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記刀傷道:「你受傷了?」
燕年年不以為意地道:「小傷而已,不妨事。」
駱易書的眼睛都紅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是小傷!」
他說完拉著她的手道:「我帶你去看大夫。」
燕年年:「……」
這種傷她真的覺得什麼都不算,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她把他的手甩開道:「不用。」
駱易書還想再說什麼,燕瀟然在旁道:「我的妹妹我會照顧。」
駱易書這才發現燕瀟然站在一旁,他的表情有些訕訕的。
自從他上次見了燕年年,她在他的心裡便有些不同尋常。
他上次去燕王府跟老太君提過迎娶燕年年的事,老太君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是他覺得老太君也是不反對的。
正因為如此,在他的心裡,是把燕年年當未婚妻的。
只是他上次一回國子監就被罰打掃茅房,他覺得自己的身上太臭了,會熏到她。
再加上他答應過老太君,要憑實力考取功名,不靠父輩的蔭蒙,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子監里好好念書。
他沒來找燕年年,卻一直記掛著燕年年。
而燕年年則早就把他說要娶她的話給忘了個乾乾淨淨。
正因為如此,他此時找過來的時候,燕年年看到他是一臉的發蒙,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熱情。
駱易書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燕瀟然行了個禮道:「方才是我太急了,還請三公子不要怪罪。」
燕瀟然將駱易書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是真沒在駱易書的身上看出一點蒼梧道節度一使之子的模樣。
眼前的駱易書看著實在是有些傻乎乎的。
他便道:「這裡太危險,你先離開吧。」
駱易書搖頭道:「這裡這麼危險,燕姑娘待得,我就待得。」
他說完認真地看著燕年年道:「燕姑娘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燕年年:「……」
她看看他的細胳膊細腿,真沒看出來他哪裡保護得了她。
他們在一起,是她保護他吧!
駱易書見師折月和韋應還都在看他,他對兩人行了個禮道:「見過公主,見過韋大人。」
師折月:「……」
韋應還:「……」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今日真的是長了見識。
駱易書在燕王府的眾人被雷狂劈的情況下,還能這樣淡定行禮,真的是個人才。
兩人都覺得他的膽子夠大的。
然而下一刻,一個寧國公府的下人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一記天雷直接把人劈焦。
駱易書看到這一幕臉一白,他的腿開始打哆嗦。
他站在燕年年的前面道:「燕姑娘,你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燕年年:「……」
他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控制好他的聲音先不要發抖?
燕瀟然則覺得駱易書慫是慫了點,但是人品還錯。
至少這人比韋應還要強一些。
方才遇到危險的時候,韋應還是直接躲在師折月身後的。
而他至少還知道護著燕年年。
燕瀟然覺得光憑這一點,駱易書就勉強能做他的妹夫。
因為駱易書把寧國公府的大門打開,外面的人都能看到裡面的場景。
離得近的人親眼看見寧國公府的人想要從府里跑出來,卻根本就跑不到門口,直接被雷劈死。
他們的眼裡滿是驚恐,卻發現那雷根本就不往外面劈。
他們都覺得,寧國公府這隻怕是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觸動這樣的天罰!
因為這些雷劈下,寧國公府之前那個陣法殘留在人心頭的影響,也徹底消失。
他們很多都是突然想起來,寧國公府做了多少缺德的事。
國師站在外面,以最近的距離看這一場熱鬧,他整個人都是麻的。
他之前知道這符很厲害,沒劈下來之前也知道這事絕不會小。
可是到了此時他才知道,他之前還是低估了這雷的威力。
一記聲音在他的耳畔道:「我真是低估了師折月的能力。」
國師一扭頭,便看見黑影站在他的身邊。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我覺得你應該去寧國公府里站一站,近距離感受一下。」
「你只有被雷真正劈一次,才能體會到她真正的水準。」
黑影笑了笑道:「那倒不用了。」
他說完看著寧國公府的方向,淡聲道:「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護著她。」
「我如今卻明白了,她是真的很特別。」
他今日原本是想吸了寧國公為他找來的那些人的靈體來恢復身體,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師折月一進寧國公府他就知道了,他當時在想,要不要今日把師折月殺了。
畢竟她數次壞了他的計劃。
只是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他順手卜了一卦,是大凶之卦。
他這人之所有能活這麼多年還沒死,不是他的道術有多麼厲害,而是他一向極有危機感。
當他感覺不對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雖然他在寧國公府經營了很久,但是這些都沒有他的命重要。
於是他在師折月對著寧國公拍下那張符的時候,就已經逃出了寧國公府。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
國師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手已經伸進道術空間,打算從裡面拿法器砸他了。
國師笑眯眯地道:「那是自然,她值得我們對她好。」
黑影緩緩地道:「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那麼奇特的命格。」
「為什麼當初你們拼了命想要為她續命,她卻無論如何也活不下來。」
國師問:「為什麼?」
黑影淡聲道:「就她的這份本事和能耐,已經不是天才這個詞能形容了。」
「她這樣的天份,說句不誇張的,那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樣的人的出現,會打亂天地間秩序,天道容不下她。」
國師白了他一眼道:「就你這種禍害了人間千年的玩意還活著,足以證明天道大度且仁厚。」
「天道沒有收了你,自然就能容得下她。」
他說完二話不說,抽起拂塵就朝他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