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搖頭:「寧國公府雖然是個篩子,但是真要讓他傷筋動骨,卻還是不容易,我暫時沒有好的法子。」
燕年年不解地問:「那你剛才怎麼那樣對那個老匹夫說?」
師折月笑道:「兵者,詭道也!對付他們,當然要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他們摸不清楚頭腦。」
「他們以為我會出招的時候,我偏不出,讓他們天天提心弔膽!」
燕年年:「……」
燕年年:「!!!!!!」
她對師折月豎起大拇指了:「還是公主厲害!」
師折月輕笑了一聲。
她真不覺得自己厲害,只是對付像老寧國公這種人,她是有些法子的。
這種人一般猜疑心很重,他們處於逆境時會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想要害他們。
更不要說他原本就處心積慮地想要殺了師折月,所在他看來,師折月說要出招對付他,那就是真的會出招。
師折月基本上一夜沒睡,此時也有些累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她對燕年年道:「前面有家店的包子很好吃,我們先去用早膳,然後再給祖母他們帶一些回去。」
燕年年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雖然他們折騰了一夜有些累了,但是這一次他們算是大獲全勝,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那家店的人不多,還有座位。
師折月叫了兩籠包子,再加上兩碗豆腐腦。
東西上來後,師折月正準備吃的時候,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她一扭頭,就看見了白稚仙。
她在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好胃口瞬間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白稚仙沒有看她,對店小二道:「給我一籠包子和一碗豆腐腦。」
店小二應了一聲,很快就把東西端了過來。
師折月看著白稚仙輕咧了一下嘴,燕年年則想拔刀,被她一把按住。
到了白稚仙這種級別的鬼王,普通的刀劍根本就傷不了他。
上次在道觀的時候,白稚仙被道觀的大陣所傷,她在報國寺見他的時候,他還不能在人前顯形。
這才過去多久,他居然就又能在人間正常行走了。
她忍不住問:「你這是又去哪裡吃了什麼大補的東西?」
白稚仙回答:「上次在你的面前對著天道起誓之後,我原本覺得我會受很多的約縛,後面發現不全是這樣。」
「畢竟這世上沾了殺孽的人很多,凶靈也多。」
「我去清現這些東西的時候,還能得到天道的獎勵。」
「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他說完朝她咧嘴一笑。
他原本就長得極好看,這麼一笑,簡直就是魅惑眾生。
燕年年看傻了,她雖然知道他是個壞東西,但是架不住好看啊!
師折月結了個手印在燕年年的眉心按了一下,她立即就恢復清明,忙把頭低了下來。
她瞪了白稚仙一眼道:「你又不是狐妖,學這些媚術做什麼?」
她這一次見白稚仙,就發現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他之前身上濃得化不開的煞氣竟散了不少,多了幾分溫和,隱隱還有些功德的光華。
她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無語。
他這千年來,殺了不少的人,這才有之前的那一身煞氣。
如今的他,也依舊在殺人,不過是有選擇的殺人。
這才多長時間,他身上那麼濃的煞氣竟就散了不少。
她極度懷疑,他是不是天道的親兒子,才會被天道偏寵至此。
白稚仙輕笑了一聲:「我之前懷疑是不是我不如以前有魅力。」
「現在看來不是我沒有魅力,而是有人鐵石心腸。」
師折月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淡聲道:「真不知道你在執著什麼。」
「千年前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記憶,你真不必在我的身上花費心思了。」
白稚仙淡聲道:「這事你說了不算。」
他說完單手托腮看著她道:「我覺得我真的挺好的。」
「只要你願意跟著我,我保證一定想辦法讓你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一輩子。」
師折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必。」
她說完準備離開,白稚仙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她道:「燕瀟然護不住你的。」
師折月微微一笑:「也許吧,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我十分安心。」
燕年年用一雙八卦的眼睛,在師折月和白稚仙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
白稚仙淡聲道:「這事你不需要急著給我答覆,時間還長著了!」
師折月懶得搭理他,扭頭就走。
燕年年從他們的話里聽出了一些非比尋常,她突然就想起那天看到燕瀟然和師折月抱在一起的事。
雖然當時燕瀟然說師折月要暈倒了,他是在扶她,燕年年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
她正打算問師折月時,有人走過來對燕年年道:「燕姑娘,對不起。」
燕年年認出來人是昨夜那個一心想要尋死的學子,她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對不起?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他紅著臉道:「小生姓駱名易書,家父是蒼梧道節度使。」
「昨夜是我唐突了燕姑娘,我先在這裡給燕姑娘賠個不是。」
「此事我會修書回去跟我爹娘說清楚,等得到他們首肯之後,我便會來王府提親。」
這一番話不但燕年年說蒙了,師折月整個也蒙在那裡。
什麼鬼?
駱易書說完這番話,對燕年年長長一揖,紅著臉就要走。
燕年年一把拉住他問:「等一下!」
駱易書看向她抓著他袖子的手,紅著臉道:「燕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燕年年:「……」
燕王府是武將之家,平日對子女的教育都是教他們做個品德高尚的人,對於禮教上的東西,不是太注意。
燕年年還是第一次知道抓一個男子的袖子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她之前習武的時候,和王府的侍衛對練時,多少都會有肢體接觸。
她對上駱易書那張紅透的臉,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調戲了良家婦女的風流大少。
她輕咳了一聲道:「我就是想問你,你方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