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這才發現,另外一張病床上的是於長征。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特護病房會出現兩個病人,敢情在這裡等著她呢。
於長征是顧庭林欽點給特殊小組的領導,姜寧不可能見死不救,但只要她救了,就必須救肖威,否則厚此薄彼的帽子就會扣下來。
肖師長連忙道,「大侄女,老於可是特殊小組的領導,更是首長的過命兄弟,你一定得想辦法救他。」
語畢,又走到於長征面前,對著昏迷的他道,「老於醒醒,你可得千萬要挺住,大侄女回來了,憑她的醫術一定能救你的。」
院長噎了下,但也沒說什麼。
姜寧沒說什麼,心裡卻在冷笑。
老狐狸,果然好算計。 🄼
同一個病房,姜寧想給長征開小灶都不行。
這樣也好,起碼一碗水端平。
姜寧又問了於長征的情況,院長如實道:「於師長相對輕些,但沒藥很棘手。」
肺炎不是疑難雜症,普通醫生都能治,關鍵在藥!
姜寧沒有久留,讓院長派人跟自己回去拿藥。
醫院離家不遠,開車幾分鐘就到。
姜寧沒回自己家,下車直奔隔壁,「爸?」
狼心狗肺從屋裡奔出來,踩著積雪朝她飛奔而來,身後跟著跌跌撞撞的四隻糯米糰。👽♛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嗚嗚嗚。」
「嗷嗷嗷。」
姜寧沒管它們,直奔顧庭林的房間。
顧庭林扭傷腰在休息,「進。」
語氣簡潔,但心情似乎挺好。
首長家條件比普通人好很多,棉衣棉被管夠的,但豆豆還是送了更輕薄保暖的蠶絲被,還挑了適合顧庭林跟舒雪晴穿的羽絨內膽,穿在裡面誰也看不出來。
物資都是姜寧留下的,全部放在儲物間,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房間還有取暖器,日子別提多舒坦。
對了,狼心狗肺還帶著崽過來陪他。
另外,狗子是有平板的,鏟屎官給的。
以前它愛跟豆豆蹲在沙發上看,後來跟媳婦盤在窩裡看,現在它叼給顧庭林打發無聊的養病時間。
姜寧差點窒息,倒不是說吃醋,關鍵是狗子向來很寶貝平板,都沒有叼過給她啊。
好吧,她就是吃醋了。
當心肝養了這麼多年,敵不過它跟顧庭林幾個月相處,果然是隔輩親。
見女兒回來,顧庭林想要下床,誰知卻被姜寧扶住,「你腰傷怎麼樣?」
「問題不大,就是要臥床休息,不能久坐或久站。♡💣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生活自理不成問題,但所有人都很緊張。
他又不是豆腐做的,沒那麼脆弱。
怕姜寧不相信,堅持起身還走了幾步。
痛,但不是特別痛。
「晨練時不小心扭到,別大驚小怪的。」
姜寧檢查了一下,確實不是很嚴重的,靜養段時間就能恢復。
肖師長的人在外面等,姜寧簡單提及自己被請到醫院的事。
共事十幾年,顧庭林哪能不了解肖師長,「他有國家大義,但野心同樣不小,平時是只笑面虎,做事圓滑老練,這次如此失禮倒也能理解,畢竟兒子命在旦夕。」
換他,估計也會如此。
「有辦法救他?」顧庭林頓了下,「但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姜寧如實道,「藥不多,我得保證自己在乎的人生病時,能隨時拿得出來。」
以前只有霍翊深跟豆豆,現在卻越來越多了。
與其將救命藥用在跟自己對立的身上,為什麼不給統一戰線的人?
救命藥不可再生,顧庭林尊重她的決定,「你自己看著辦。」
姜寧心裡有數,「我先回去給肖師長跟於師長拿藥。」
顧庭林頷首,「你於叔病得不輕,隨時都有可能惡化,晚點陪我去醫院探望。」
姜寧沒意見,回家準備藥物。
鷹醬家薅的消炎藥跟抗生素,以及有利於治療肺炎的草藥。
她全部放一塊,給誰不給誰讓醫院去分配。
給狼心狗肺餵過香噴噴的腿兒,兩人到隔壁陪顧庭林吃飯,舒雪晴在醫院忙碌,需要加班到晚上才回來。
扭傷需要補鈣,姜寧拿出排骨玉米湯,清?魚,雞蛋腐竹湯,青菜。
吃完飯,見廚房物資不多,她尋思著放些什麼,誰知顧庭林開口道:「別放了,我這裡往來的人多,而他們都是心思縝密的,對你反而不好。」
姜寧沒意見,「你們以後過來吃,到時我讓小雪或小樂過來你喊。」
「汪!」
「嗷!」
鬼精鬼精的,就差喊爺爺奶奶了。
大環境艱苦,去醫院探病都不能拿好東西出來,姜寧拎兩盒水果罐頭跟魚罐頭,再搭半斤一塊的磚糖。
都是薅鷹醬的,不怕沒有出處。
霍翊深開車,姜寧坐在後排,給顧庭林加靠墊。
到醫院,狗子叼著飯盒送給忙碌的奶奶。
姜寧跟顧庭林去病房。
肖師長還在,於夫人剛好過來陪護,正在用粥水餵丈夫。
見到首長父女過來,肖師長忙起身相迎,「首長,大侄女,你們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們。」顧庭林關切道,「情況怎麼樣?」
「大侄女給的藥已經服下,燒稍微降了,現在還在觀察中,真是謝謝首長跟大侄女……
BalaBala一堆,說的感人肺腑,神情更是感恩戴德。
姜寧想笑,倒是顧庭林正經安慰道:「肖少慰還算輕,身體好恢復能力快,肯定會沒事的。」
寒暄幾句,顧庭林轉身問於長征的情況,於夫人憂心忡忡,「謝首長關心。」
於夫人是部隊後勤的,跟於長征生有一對兒女,天災時女兒在國外讀書,兒子則是軍校畢業的高才生,在南部軍方基地的任職不低。
可惜天不遂人願,最終沒敵過十多年的天災,在海上經過暴風雨時被打落軍艦,淹沒在滔天海浪中。
而女兒呢,連回國的機會都沒有。
於夫人難產,女兒出生就體弱,吹個風都會感冒,兩人對此不抱希望。
走到最後只剩夫妻倆,偏偏於長征一病不起。
夫妻倆恩愛有加,當年在部隊可是佳話,誰知下半生打擊不斷。
於夫人眼神灰寂,看不出多少求生欲,一旦於長征病故,對她而言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這在末世並非稀罕事,姜寧早已經見慣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