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翊深生活久了,姜寧對槍同樣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來他手裡的是假貨。
不過哪怕是橡皮子彈,但如果對著鄭偉麗的太陽穴打,依舊有性命危險。
誰知鄭偉麗是個猛的,突然一個抬手掃掉他的槍,拳頭朝他肚子揮去。
速度太快,狂妄的少年根本來不及反應,吃痛倒在地上。
兩撥人很快打起來,張超陸雨都受了傷,丁琪的胳膊也沒好,動手的是鄭偉麗跟豆豆。
少年惱羞成怒,他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支槍,對著鄭偉麗腦袋就射……
糟糕,這支是真的。
姜寧動作更快,對著他手臂扣動扳機。
砰地巨響,瞬間安靜了。
少年的槍掉在地上,捂住鮮血淋漓的胳膊打滾。
姜寧走過去,一腳踩住他胸口,槍托重重砸在他腦袋上,冷聲道:「真把自己當爺了?」
受驚的五六個跟班緩過神來,暴怒道:「你們好大膽子,知道他是誰嗎?」
「不管是誰,都是爹媽生養的。」姜寧冷眼掃過去,「既然他爹媽不管,自然有別人替他們管教。」
她揚了揚手裡的槍,「你們也想嘗嘗花生米的味道嗎?」
眾人氣得要死,卻忌憚她手裡的槍。
看到姜寧,豆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嫂子。」
姜寧開口道,「怎麼回事?」
豆豆氣紅了臉,支吾著不說話。
鄭偉麗罵道,「毛都沒長齊的狗東西,居然敢打豆豆的主意,幾次三番言語調戲,還想強行帶豆豆回莞城。」
什麼?她跟霍翊深精心呵護這麼多年的幼苗,居然被紈絝子弟看上?
姜寧一個激動,差點嘣掉他的狗頭。
「住手!」
中年男人沙啞的喝止聲響起。
姜寧抬眼望去,只見他疾步走過來,身邊還跟著幾個工作人員。
跟班們看到男人過來,紛紛鬆了口氣,二話不說來個惡人先告狀,「蔣叔,這幾個惡民無法無天,不感激你對他們的救助就算了,不但公然毆打蔣少甚至還敢開槍。
要不是您及時出現,蔣少就被這幫惡民給打死了。」
紈絝殺豬般嚎叫,「爸,爸救我,我快死了。💣☆ 6➈sⒽᑌ𝔁.ςᗝ𝔪 🍩♤」
姜寧一腳過去,差點踢爛他下巴,又是一陣慘嚎。
親眼見到兒子被毆打,男人眉頭緊鎖,工作人員連忙上來制止。
姜寧揚了揚手裡槍,「誰敢動我?」
男人上前,喝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這次賑災的負責人,姜寧聲音清冷,「蔣同志是吧?」
男人點頭,「是,我是這次的救援負責人,你先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姜寧依舊持槍,「我很感激莞城官方對倖存者的救助,其中也照顧了我的家人,相信你是位熱心有責任負責的同志,否則也不會堅持帶病工作。
你是位好人,卻是位失職的父親,知道自己兒子幹了什麼事嗎?」
語畢,她將掉在地上的槍朝他踢過去。
看到槍時,男人臉色頓時變了,這兔崽子居然敢偷他的槍!
「剛才,你兒子差點拿槍蹦了我朋友的腦袋,就因為她制止你兒子光天化日欺負我家小姑子。」
男人震驚,眼珠子瞪向倒在地上的兒子。
「幾天前,他開著衝鋒舟出去玩,狗仗人勢欺負路過的倖存者,不但用橡皮子彈瘋狂朝他們射擊,事後還調戲我。
我考慮到你是救援的領導,大公無私救助了這麼多倖存者,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當時並沒有出手教訓他。
可沒想到,他非但不反省,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要是我當初一槍嘣了他,今天的事根本不會發生。」
說完,姜寧冷然看著男人,「養不教父之過,你帶病救援有功,我們心存感激,但縱容兒子欺民霸女,能功過相抵嗎?」
男人氣到肝疼,對著兒子怒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
少年哪敢承認,「沒有,這是誣陷,爸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看男人的反應,姜寧猜他是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啥好鳥,「蔣同志,現在可是天災末世,你要是教不會他該如何做人,總會有人替你教的。」
「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兒子就不是啥好鳥。」
圍觀人群中有憤然出聲的,「你出來救災是工作,帶著兒子不說,還招來權貴子弟,他們在安置營作威作福,不但罵我們是浪費糧食的難民,羞辱我們活得豬狗不如還不趕緊去死。」
「沒錯,昨天你兒子做秀給我們發救濟麵團,不但往裡面摻沙子還吐口水,說就是抹屎我們也會照吃不誤。」
「人家小姑娘才多少歲,你兒子就是敢喪心病狂想搶回去玩,真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還領導呢,教出來這樣的兒子也好意思當領導?假惺惺的,真有把我們當人看待?呸!」
一時間,群起激憤,圍觀群眾不僅站出來指責囂張的官二代,更對著安置營的領導口誅筆伐。
安置營已經解散,他們無處可去,更無法再領到救援糧,哪還會委曲求全忍著。
失去親人的痛苦,對未來的迷茫絕望,想著這幾天受到的羞辱,滿腔的複雜情緒被點燃,全部化作一團團戾氣的炮火,不斷朝父子倆攻擊……
男人忙於工作,兒子的教育向來是媳婦在抓,被家裡慣的確實有些不像話,但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惡劣離譜。
他被臨時指派來救援,誰知剛來就生病了,但到處都是受災等救援的人,早一分鐘展開救援就多一分希望。
要部署整個救災,帶病工作的他分身無暇,哪怕兒子自己私自跑過來,他是真的沒空管,更別說抽調人員送他回莞城。
但他知道兒子的德性,於是再三警告叮囑兒子不要惹事生非,而兒子也答應的好好,甚至真誠提出要做義工幫忙。
他還心生安慰,想著兒子看到人間疾苦,已經開始成熟長大,殊不知……
知子莫名父,哪怕癟犢子死不承認,可看他的神情就能猜出來。
男人羞愧難當,揪住兒子的衣領拖起來,重重扇了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