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在空間待了五個小時,外頭應該是傍晚六點左右。
六點的極寒,天已經完全黑了。
霍翊深穿好自己的衣服,尷尬地拎著那條泳褲,「洗乾淨還你?」
姜寧腳趾摳地,「你穿挺好看的,送你了。」
胸是胸,臀是臀,逆天長腿公狗腰。
說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捂嘴都來不及。
真的,霍翊深臉都紅了。
當然,他是個禮尚往來的,「謝謝,你今天穿的那套也很好看。」
姜寧,「……」
霍翊深,「……」
行吧,都是半斤八兩的貨,誰也別太瞧得起誰。
子彈上膛,姜寧閃身出空間。
房間漆黑靜瑟,伸手不見五指。
在黑暗中站了會,確定四周沒有人,她才打開手電將光線調到最低。
過道的門打開,整棟樓靜悄悄的,但其他棟樓隱約可見燈光。
不知執法的部門何時才能撤離,干坐著等不是辦法,兩人悄悄往樓下摸……
一樓大門拉起警戒線,門口有軍人把守。
兩人返回二樓,進入套房打開窗戶,系上逃生繩借著夜色掩護下到一樓。
今天出動不少人,剛好看到倖存者們排隊抱頭,被帶出小區安排隊上大卡車送走。
有些情緒激動不願走,「我在這能吃五分飽,聽你們的安排能吃飽嗎?」
上了年紀的大媽死死抱著樹不願意,情緒激動道:「我沒違法,你們憑什麼抓人?」
警員被她氣得高血壓,「你沒違法?知道你們造出來的東西,在外面害死多少人嗎?」
2萬多顆子彈,日以繼夜不停動轉的機器。
他都不敢想像,要不是及時打掉,將對社會造成多大危害。
「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大媽非常不服,嗓門越來越大,「我就是個打工的,老闆說什麼我做什麼,怎麼就犯法了?
我也不想乾的,可你們當官的不給我糧食,我要怎麼養活家裡的孩子?」
說著,嚎啕大哭。
最終,還是被無情押走。
麗安豪庭燈光斑駁,執法人員有崗哨,想要溜出去不簡單。
兩人東藏西躲,想從正門出去不可能,只能翻過小區兩層高的裙樓商鋪,再跳到外面的馬路……
剛摸到裙樓偏僻角落,誰知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人拿著對講機,語氣透著激動,「馬上通知糧食局的,這裡有大批糧食,我估計起碼有十幾萬斤。
這幫人不僅收保護糧,還搶劫了超市跟批發市場。
讓他們多派點車,儘快全部拉走,另外還有其他很多物資,到時記得做好交接。」
十幾萬斤糧食?
姜寧記得,公判披露的好像是六萬斤左右。
估計後來糧食越來越難找,被屠龍社給揮霍了,又或是拿去做見不得光的交易。
掛完對講機,男人剛要離開,誰知又有人過來,「凌局,我們把屠龍社的骨幹全審了遍,並且核對他們的筆跡,沒有找到給咱們寄舉報信的人。」
「兩封舉報信,一個符合的都沒有?」
「沒有。」
「不可能,舉報信寫得事無巨細,其中一封把哨點跟通行證都畫了出來,舉報者絕對是屠龍社內部能接觸到機密的高層。」
男人懷疑,不止是舉報信,今天給他們創造機會的也是此人。
這是比基尼趴,除了屠龍社內部的人,誰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武器帶進來?
射擊技術更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爆頭的子彈有結果沒有?」
「法醫剛給了結果,確定子彈是咱們內部體系的,但不屬於鳳城。」
男人皺眉,這說不通啊,太矛盾了!
難不成,此人是長期潛伏?可現在連窩都端了,他沒理由不站出來。
「再好好審,同時注意解救的倖存者。」
「好的,凌局。」
來人記下,同時問道:「市局那邊派人過來問,咱們打算如何處置這批罪犯?」
男人沉默,良久才深深嘆口氣,「從災難發生到現在,罪惡與日俱增,我們犧牲的同志太多了。
我建議嚴打,必須鎮住這股歪風邪氣。
但凡殺過人的,一律執行死刑,至於沒殺過人的,送去監獄再派到西山挖煤,先考察半年,確定有悔改釋放。
另外發動群眾舉報,將逃亡在外的屠龍社成員全部抓回來,必須一個不剩接受懲罰。」
沒想到端的窩這麼大,別說今晚沒得休息,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沒得休息。
拿著對講機,男人邊走邊安排任務。
姜寧藏在黑暗中,將剛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兩封舉報信?
下意識想到霍翊深,比她還了解屠龍社的,除了他還有誰?
但姜寧不會蠢到開口問。
天災末世,什麼都可以有,唯獨不能有好奇心。
好奇害死貓,千萬別試圖去窺視別人的秘密。
對於霍翊深,她隱隱有了猜測,埋在心裡就好。
等人離開,霍翊深攀上裙樓,用繩子將姜寧拉上來。
剛起來往外面走,誰知遠處突然一束光打過來,「誰?」
霍翊深拉住姜寧就跑,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
敏捷的身手攀住窗戶,一躍而穩穩落在街上。
「跳下來,我接你。」
裙樓那邊的兵哥哥快速翻牆,姜寧不跳也得跳,希望好鄰居可一定要接住自己,她可不想被摔成肉泥。
衝著對他實力的信任,她咬牙往下跳。
沒摔到地上,真的被霍翊深一個緩衝穩穩抱住,旋轉角度卸掉外力。
有點暈,還沒緩過神,就被他拽住手跑。
好鄰居長腿逆天,跑起來跟飆車似的。
姜寧好歹曾經是校運會短跑冠軍,誰知還是被他拽著要飛起來。
真是,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