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真他娘的倒霉催的

  越君玹坐在主位,隨同而來的希雨坐在左下側。

  兩人起身,敬了賓客第一杯酒。

  酒是絕佳好酒,出乎南越部落的意料之外。qqxδnew

  重新落座後,越君玹直奔主題:

  「鳳梧山莊是我家七七做主,既然她已同意說和,龍門鎮與你們南越部落自此和睦,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南越部落:……

  有一種酒宴結束之感,可是,他不是剛到嗎?

  應項望了一眼風弘業,見他點頭;應項吊著手臂,站起身單手舉杯:

  「都是被漠坊主派人矇騙,才起了誤會。自此和睦,安樂過日子,是我們南越部落鄉親們最大期盼。我們兩家相鄰,集市易物走貨,可多有往來。」

  越君玹:「可,鎮上集市正常開放。」

  應項摸了一把鬍鬚,眼神中閃過如如鷹隼一般銳利,轉而溫和的問道:

  「我們南荒地廣人稀,西上流放地一城三縣、西南靠海六部落、南下為燕子城、孤城二城,而龍門鎮為燕子城轄內城鎮。

  聽說龍門鎮與燕子城已交戰多次,只是不知越世子對燕子城有何打算?」

  風弘業端起酒杯,低頭吃了一杯。

  他原計劃是說服燕子城,助攻淮南戰事。

  但暗哨來信,燕子城內幾大家族之間,早就面和心不和,兵力勢力分布各家之手。

  他這才改了主意,探越君玹心思,說服結盟,況且,越君玹有離原,這才是他此行目的。

  越君玹不緊不漫道:

  「燕子城其城主幾家,幾十年來為愚弄百姓,荒廢田地,飼養土匪,圈養地下錢莊……進而隨意草菅人命,只為一己私利。

  如此德行敗壞之人,我們鳳梧山莊既然要在此安身立命,豈可袖手旁觀,所以龍門鎮我們要了,龍門鎮也自此脫離燕子城。」

  其中緣由,其實南越部落高層早就知實情,這也是為何燕子城一直放任南越部落,從不加以干涉。

  應項略一沉吟,試探道:

  「從朝廷輿圖和政權歸屬,一直以來,我們南越部落一半歸燕子城,一半歸孤城。燕子城其實一直有心收復了我們南越部落。

  若是燕子城想收復龍門鎮,我擔心我們南越部落怕也是深在其中。

  越世子是否有舉戰進一步之計劃?我們南越部落可派兵協戰?」

  越君玹淡淡地掃了一圈,一個龍門鎮,三萬大兵足以剷平。若想長久安穩,令強者卻步,燕子城當然要拿下,可不是今年的計劃。

  他真真假假道:

  「他不主動發起戰事,亦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反之,我們殺之!而今龍門鎮足以令我等安身。

  我家七七對打戰本就不喜,更樂於開荒種田走商路。」

  應項露出平和的笑容,端起酒杯,言不由衷道:「我南越部落跟隨越世子行事。」

  得了表態,不管真假,倒是讓南越部落的人放心了,而且越世子一口一個,「我家七七」讓人聽出英雄陷於後宅情愛,這樣的強者,更令人放心。

  一旁的希雨瞧著酒席略為清冷,找了幾個善喝酒的,雙方你來我往間,吃出了宴席熱鬧之感。

  趁機,希雨將膳盒內的燒烤海鮮一一取出。

  「蒼大哥,這是七七姐特意為你準備的烤海鮮,就這份烤生蚝,是七七姐親自己烤的。」

  聞言,越君玹眼角的笑意溢出,蔓延至嘴角,微勾。

  取了一隻生蚝,將嶙峋的外殼揭開,裡頭是雪白肥嫩的生蚝肉,特別是加了咸香微辣的蒜蔥辣椒醬,一入口肉質滑嫩,滋味清鮮無倫。

  約是餓了,越君玹一口氣將八隻生蚝吃淨。

  「原來越兄喜食海物?」風弘業拎著酒壺,走了過來。

  「還好。」越君玹抬首,著人在對面搬了長桌、矮几。

  今日酒席上風弘業只做陪客,偶爾搭上一二句話,但明眼人都知道,南越部落以他為尊。

  風弘業坐下搖杯,先干為敬,似認識多年好友,問。

  「越兄,可有興趣離開此地,到外界走走?」

  越君玹:「無計劃。」

  乾脆利落,把話堵實。

  知道越君玹對他們一行人,不甚歡迎。

  風弘業略思考了下,也不急於拉攏,到是起了興致嘗了一口烤大蝦,「嗯,滋味極佳,烤的火候正好。」

  越君玹睇了個眼神給侍從,侍從替風弘業接連剝了三隻,風弘業都吃了。

  風弘業本是善談之人,見越君玹興致缺缺,他挑著離原風情,經略謀策,多番請教。

  喝了酒,越君玹來了一些興致,無關緊要的問題,倒是侃侃而談。

  時而迎上越君玹流露的凜冽目光和其真知灼見,風弘業越發有一種,他為王,他為輔臣之感。

  如此心有丘壑的男兒。

  可為何大玄對越君玹評價甚少,唯一一次風靡全國,還是他弒父之事。

  據他派人打探消息,越君玹強勢回歸後,打得新秦陽王府落花流水,其弒父之名眾說紛紜。

  有人堅持說是他殺父謀位。

  有人說是誣陷,其父之死另有原因。

  風弘業捏緊酒杯,如此強勁對手,要麼得之為將,要麼毀之!

  他還得給父親去信,將此事告之一二。

  月上樹梢,付七七喝的微醺,晃晃悠悠的過來,蹲在側廳聽了好一陣子,蒼大哥在重要場合,本就是健談之人,習慣性掌握話語權。

  聽了一會兒,她眼眸打盹,掩了掩小嘴,交待完侍從給蒼大哥送上醒酒湯,又打著哈欠又晃晃悠悠回去了。

  待她離去時。

  越君玹望著側廳,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似有所感,風弘業也跟著望了一眼側廳,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漸遠。

  他心思一轉,猜是付七七。

  英雄難過美人關。

  若是不為他用,他偏居一隅之心堅定,實在惋惜。

  風弘業懷著糾結的心思,散了酒席。

  鄺家小院,剛剛與付七七前後腳離去的,還有茶顏。

  茶顏瞧著一大桌海鮮,想到莊朋義,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稍上些海鮮。

  以什麼理由呢?

  今日助了她,答謝?

  不行,不能以她個人理由。

  ……

  半天,她想到了,今日說海鮮時,他也在場,就說……莊主送他。

  對!

  茶顏裹著斗篷,提了餐盒,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

  月色如水,連呼呼吹的寒風都多了幾絲調皮。

  「好巧,茶顏姑娘。」

  手中油燈湊近,是風弘業陰柔泛白的臉笑容擴大。

  真他娘的倒霉催的,怎的碰上他!茶顏暗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