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聖上，草民來自鳳瑤縣。」

  張老大夫鞠躬行禮回應，「前段時間攜帶孫女離開鳳瑤縣，在上京城的路上遇見睿王殿下。」

  「鳳瑤縣……」

  皇帝想到定安縣和鳳瑤縣的災情，表情沉了下來，「難為你們了。」

  「聖上，天災猶可恕，人禍不可活。」

  張老大夫恭敬回應，「此仍天災，再可怕老百姓們也能熬過去，最怕是人作亂製造災禍，這才讓人沒半點活路。」

  「嗯，言之有理。」

  皇帝想到災後的混亂，心中的惱意又添加了不少。

  於是歇了跟人閒聊的念頭，隨口吩咐，「張大夫醫術高明，不如留在太醫院任職。」

  「回聖上，民草想回孫家莊。」

  張老大夫委婉拒絕，「民草想上山採藥，想尋找多一些藥材，多研究一些方子，請聖上允許。」

  「你不想進太醫院？」

  皇帝露出詫異之色，「你選擇在鄉野間？」

  「聖上，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是杏林高手。」

  張老大夫笑了笑，「太醫院多一個草民不多，少一個草民也沒什麼。

  草民想著趁現在身體還算硬朗，想多找一些稀少的藥材。

  遇見一些疑難雜症的時候，有藥材可用，有方子可用。

  請聖上成全！」

  「你倒是有一顆救世之心。」

  皇帝看著眼前的人，暗嘆了一聲，「既然你有想法，朕也不好強求，幸好你所在的地方也不遠，找你也算方便。」

  「草民謝聖上。」

  張老夫人鞠躬拱手道謝。

  「說來是朕該謝你。」

  皇帝揮了揮手又道：「要不是你獻方有功，挽救京城百萬百姓生命，不知還會死多少人。

  朕賞你太醫身份，掛職太醫院右院判，隨時召喚進宮診病。

  另賜你黃金百兩、綢緞十匹、頭飾三套，宮花十朵。」

  「草民……」

  「嗯？」

  「微臣謝聖上賞賜。」

  「你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張老大夫行禮退出御書房。

  剛走出便見到站在外面等候的葉凌霄。

  只好上前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睿王殿下。」

  「張太醫，客氣了！」

  葉凌霄向他點了點頭，「我母妃向來體質較弱，麻煩張太醫過去瞧瞧。」

  「聽從殿下吩咐。」

  「跟我來！」

  「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御書房。

  御書房內。

  皇帝拿著奏摺，隨口而問，「老四離開了？」

  「是的聖上。」

  李九功回應道：「睿王殿下帶張太醫前去給淑妃娘娘看病。」

  「淑妃？」

  皇帝怔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頭，「淑妃不舒服？怎麼沒太醫上報？」

  「回聖上，淑妃娘娘有點咳嗽，並沒有叫太醫。」

  李九功時刻關注著後宮的情況，自然知道信息，「睿王殿下應該是擔心淑妃娘娘，特意前來找張太醫過去診脈。」

  「淑妃生病了就該請太醫……」

  皇帝剛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前段時間為了瘟疫差不多把所有太醫調出宮去研究方子和治療瘟疫。

  太醫院只有一兩位太醫守值，自然是有點不夠使用。

  如此說來淑妃沒請太醫看病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便吩咐道：「去給淑妃送一些藥材過去，吩咐她好好養病，需要什麼直接派人去內務府拿。」

  「是！」

  李九功接了旨意，轉身離開御書房。

  ……

  明沁殿。

  淑妃娘娘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幾分無奈，看著兒子說道：「我身體沒什麼，只不過咳了兩聲，你何必大驚小怪。」

  「母妃身子要緊。」

  葉凌霄輕聲回應，「只要母妃身體健康，兒臣才能安心。」

  「你呀！」

  淑妃娘娘輕嘆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直至張老爺子把完脈了，才笑了笑，「太醫，本宮身體還好吧！」

  「娘娘身體偏弱，氣候轉換對娘娘有影響。」

  張老爺子邊思考邊回應，「微臣給娘娘開個方子，調養一段時間，到時候微臣再來給娘娘診脈。」

  「既然你說要用藥，那就開方子吧！」

  淑妃娘娘沒有拒絕，對著兒子又道：「我年紀大了，一些小毛病也正常，你不必擔心什麼。」

  「兒臣知道。」

  葉凌霄輕輕點頭，「母妃還是要好好養著，身體舒坦一些。」

  「知道了。」

  淑妃娘娘又看向張老爺子，「聽說張太醫獻藥方有功，又親自過來替本宮調養身體。

  本宮給你孫女準備了一些東西，一會兒你就帶回去吧。」

  「微臣謝過娘娘賞賜。」

  張老爺子鞠躬行了一禮，順便把寫好的方子遞給旁邊的周嬤嬤，「一天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藥湯。

  半個月後微臣再來給娘娘診脈換藥方。」

  「謝謝張太醫。」

  周嬤嬤滿臉感激，「請張太醫跟老奴來。」

  「是！」

  張老父子又跟淑妃娘娘告辭。

  待他離開後。

  淑妃娘娘看著兒子輕輕一嘆，「這次你借著張太醫的風光，恐怕有人又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會。」

  葉凌霄毫不在意，「只要兒臣一天在內務府，他們就不會放在心上。」

  「誰說不放在心上。」

  淑妃臉上掠過一抹譏諷，「人家已經盯上你後院，恨不得給你塞上十個八十女人。」

  「母妃，她們盯上兒子的王妃之位？」

  葉凌霄臉色冷了下來，「如此說來，兒臣在內務府，他們反而更看重幾分？」

  「你王妃跟你一體，她們想要你王妃之位，自然是想要你替他們效力。」

  淑妃不禁揉了揉額頭，「霄兒，你自己有沒有想法，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訂下王妃人選了。」

  「母妃，兒臣不想那麼早成親。」

  葉凌霄搖頭，「也沒有合適兒臣的人選擇，父皇詢問了兒臣會拒絕，至於其他人不用管。」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

  淑妃蹙起了柳眉，語氣帶著幾分不高興，「你年紀也不小了，一直拖著才更讓她們覺得有機可乘。

  只要你訂下王妃，她們才會死心。

  你要是沒有人選的話，母妃替你選一個。」

  「母妃想選誰？」

  葉凌霄詢問著人選，腦海中卻出現一張俏麗無雙的秀顏。

  這丫頭在孫家莊折騰什麼洞子菜，也不知道弄成怎麼樣了。

  淑妃直接說出娘家的侄女，「你表妹，楊繡雲。」

  「……」

  葉凌霄沉默了半晌。

  「霄兒，母妃知道繡雲這丫頭粗暴了一點。」

  自家親侄女是什麼性子，淑妃自然知道一些。

  不過傳進她耳朵的事情肯定經過『加工』和『完善』。

  所以在她心裡自家侄女只不過是性子魯莽，可能是被自家哥哥嫂嫂寵壞了，性子有點刁蠻也沒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家親侄女一心想嫁給自己的兒子。

  親上加親自然是好事。

  心裡有這個打算，淑妃對著兒子笑了笑，「其實就是她年紀還小，不太懂事，等她嫁進來母妃自然會好好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