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毫不介意挨罵，繼續道：「殿下，睿王立下大功，聖上會更加看重，難保他成為殿下的絆腳石。」
「老四算什麼絆腳石。」
葉凌天嗤笑一聲，「他手上要人沒人，母族也只不過是位將軍而已，如今又擔任內務府，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眼皮底下，他想起來做夢。」
「殿下，這個功勞不小。」
長史皺起了眉頭，「大家都知道是睿王殿下找到方子治好這場瘟疫，恐怕睿王殿下『賢王』的名聲很快傳遍天下。」
「賢王？」
葉凌天眯起了雙眼，「賢王沒什麼不好，只要他安安分分當個賢王，本王很樂意。」
長史忍不住又問，「殿下的意思……」
「不用管他。」
葉凌天勾唇冷笑，「最該著急的人不是本王，是太子殿下。」
……
「是太子殿下！」
三皇子廉王葉凌瑋神色淡然，「不管老四是否得到父皇的看重，最擔心的人是太子殿下，最想拉攏老四的人是老二。
至於本王嘛，看看戲就行了。」
「太子殿下既然是嫡出又是長子，地位不可動搖。」
葉凌瑋曬然一笑，「老二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卻是貴妃之子，也算半個嫡子。
他頭上被太子壓著自然不服氣。
如今老四不是隨便就能捏死的螻蟻，拉上他的陣營最划算。
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收服老四這傢伙。」
「殿下的意思是以靜制動？」
長史微微擰眉，「會不會真讓康王殿下如願以償？」
「如願以償？」
葉凌瑋挑了挑眉頭，「那麼就要看咱們太子殿下的手段，本王也好奇老四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
西街孫宅院。
「謝二叔，我娘和我二姐真的沒事嗎？」
小石頭忍不住追問，「現在孫家莊怎麼樣了？我娘她住得習慣嗎？」
「你放心，都好著呢！」
謝元衛出言安慰，「除了幾個從外面闖進去的病人之外，孫家莊的人都沒染上瘟疫。
張老大夫正好有對症的方子，收留的那幾個病人都給治好了。」
「看來張老大夫不愧是杏林世家。」
謝老爺子忍不住嘆了一聲，「幸好他老人家有方子，要不然京城恐怕還要再死好些人。」
「張老大夫的方子已經得到所有太醫們的認可。」
謝元衛點了點頭，「接下來就看京城的藥材夠不夠使用，應該也要折騰幾天才能控制下來。」
「這些事情，不歸我們去操心。」
謝老爺子輕輕搖頭，看向旁邊的小石頭，「你不必擔心，你二姐向來聰慧又能幹，實在擔心她們的話，回頭城門開放你跟著去一趟。
免得你在這裡瞎擔心，你娘又在莊子裡惦記著你。」
小石頭露出喜色，「好，到時候我跟張爺爺一起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在家裡安心等待。
外面仍然忙亂著……
當晚凌晨。
一道奇異的波紋在整個城裡各條街小巷移動，只要有井水的地方他都會出現。
憑空出現一隻小葫蘆倒出一點靈水，轉眼又消失。
然後他不停地穿梭在整個京城內外，卻無任何人發現其蹤跡。
次日。
京城百姓們吃過早餐之後，覺得渾身上下暖洋洋，好像身子骨都輕了幾兩，人也比往日有精神。
「聽說已經有方子，瘟疫也能控制住了。」
「總算是有對症方子出來了，繼續死下去，恐怕南街都要死光了。」
「這些天又死了好些人，都說抬出去燒了不少。」
「大半個月時間，應該死去有好幾千人。」
「有全家感染的人，一個都沒活下來。」
「我說只要不再死人就好，關門過了大半個月快要熬不下去了。」
……
不管京城怎麼樣，影響不了孫家莊人的日子。
「小姐，這個地方可以打井。」
趙泉指著眼前的一塊地，「如果這裡打井的話，以後菜地澆水就方便多了。」
「既然可以打井，直接打就行了。」
孫謹嵐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的幾畝菜地，確實需要一口井灌溉。
於是又問道：「咱們莊子裡有人會打井嗎？如果沒人會打井，我們要去哪兒找人？」
「現在到外面去找人恐怕不方便。」
趙泉回應，「咱們莊裡有一位老佃戶年輕的時候跟過別人打井，可以叫他過來試一試。」
「可以，你去安排。」
孫謹嵐一口答應下來，邊走邊查看蔬菜地的情況，「雖說搭了棚子這裡面的溫度還不算高，也不知道能不能菜種發芽。」
「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要開始燒爐子加溫？」
趙泉搓了搓手，邊說道：「雖說棚里比外面暖了一點，也不算很暖和，奴才看來把爐子燒起來溫度升起來，蔬菜種子也就容易發芽。」
「現在的天氣確實是太冷了一點。」
孫謹嵐看向已經準備好的幾個爐子，「早晚燒一個時辰，半夜再安排一個人過來燒一個時辰。」
「是。」
趙泉又道：「這樣算下來，一天需要燒三個時辰，需要不少柴火，小姐要不要專門安排幾個人砍柴？」
「先安排吧！」
孫謹嵐微微蹙眉，「長期靠燒柴火來升溫也不是辦法，要是咱們這裡也有溫泉就好了。」
「溫泉？」
趙泉怔愣了一下，又問，「小姐說的溫泉是不是地下冒出來的水是燙手的？」
「對啊，難道我們莊子真有溫泉？」
孫謹嵐停下了步伐，眼裡帶著幾分期待，「奴才聽說過這種從地里冒出來的溫泉，至於我們莊子我還真不知道有沒有。
不過在幾年前的時候老奴聽一位叫齊老三佃戶說過，好像是那個山頭的泉水有點燙人，當時老奴還以為人家瞎扯。
誰不知道水是涼的，就算是太陽大了，曬熱了也只不過是溫溫的，泉水也不會燙人。」
「說不定真是溫泉呢。」
孫謹嵐來了興趣，「回頭你去找齊老三，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溫泉在什麼地方，要是記得的話帶我走一趟。」
「是，小姐！」
「行了，你也不用再跟著我，去忙你的事。」
「老奴告退！」
地里的活確實是由他來安排，趙泉趕緊去找人。
孫謹嵐在菜地里轉了一圈便回去。
直接找到黃管家說起這些事。
「小姐的意思是用溫泉種洞子菜？」
黃管家聽出她的意思，由不得又問道：「這個辦法不是不行，就看佃戶齊老三是不是真的找到溫泉。
只要在山上找到溫泉，菜地里挖出來的井就不是溫泉小姐也可以把井水變成溫泉，減少在棚里子燒柴火杜絕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