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嬤嬤。」
「不客氣!」
親自把她們母女攙扶下車後,劉嬤嬤坐上馬車立刻離去。
「嵐兒,這是……」
李氏沒料到自己會被丟在這裡,神色有點不安。
「娘,劉嬤嬤是葉公子的下人,她總不好留在這裡。」
孫謹嵐微微一笑,「再說娘馬上就要見到爹了,說不定爹會好好照顧娘,劉嬤嬤回去也應該。」
李氏又想到另外兩人,「柳嫂子和二狗子……」
「我們還沒見到爹呢。」
孫謹嵐解釋,「叫她們跟著也不好說話,回頭再接她們也不遲。」
「好,聽你的。」
李氏點點頭,「現在我們就去找你爹?」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小石頭看了自家二姐一眼,「娘,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吧,等到爹的時候再叫住他。」
「這,這樣行嗎?」
李氏由不得向女兒望過去,「嵐兒,你爹現在不在家嗎?」
「應該不在。」
孫謹嵐輕聲回應,「應該去接奶奶他們……」
「來了!」
小石頭指向另一個方向,「娘,您看是不是……」
李氏和孫謹嵐同時抬頭望過去。
果然看到一輛驢車上坐滿了人,還有人跟著走路。
「孩子他爹!」
李氏眼裡沒有其他人。
只有那位牽著驢車的中年男子。
孫謹嵐望過去,果然是在原主記憶中喊爹的人。
距離六七年沒見面,他變化不大,仍然是一副清秀的模樣。
不過他看到李氏那一刻,臉上的驚愕毫不掩飾。
顯然他是沒想到會見到李氏,脫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孩子他爹,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李氏壓根沒發現對方不對勁,歡歡喜喜地撲過去,「孩子他爹……」
「李氏!」
悽厲又帶刻薄的咒罵聲響起,「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勾引男人殘害我們孫家人,今天我要殺了你!」
只見孫婆子從驢車上跳了下來,張牙舞爪地向李氏衝過去。
「啊,娘,我沒有……」
李氏被孫婆子嚇了一大跳,忘記躲避的她努力為自己解釋,「我只是跟別人一起結伴同行……啪!」
一巴掌打斷李氏的話。
孫婆子趁著她沒反抗,繼續又打又踢又抓,「老娘要打死你這個賤婦,是就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害死那麼多孫家人,老娘要殺了你這個賤婦,還有你的兩個賤種……」
「我沒有,啊……」
李氏被打的慘叫連連,身上的疼痛終於讓她開始躲避,「娘,你真的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孩子他爹的事情……啊……
娘,別打了,你別打了!
哎喲,孩子他爹,你快救救我!
啊!」
李氏慘叫了一聲,再也忍不住出手。
只見她伸手一推,就把孫婆子推到一邊去,隨即趕緊躲到自家男人孫三原身後。
孫婆子逃荒幾個月時間,向來結實的身體也被折騰得又虛又弱。
毫無準備的她被李氏休養快一個月的人推得踉蹌幾步。
差點摔倒在地上的孫婆子再次尖叫,「三兒,給我打死這個賤人,敢向老娘動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
「孩子他爹,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娘她真的是誤會了……啪!」
又是一巴掌打掉李氏的解釋。
只見孫三原怒目而視,「李氏,你敢對我娘動手,今天老子打死你不孝之人!」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刻拳腳相加,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樣,好像是對待死生之敵。
「住手,你快給我住手!」
小石頭再也忍不住了,憤怒衝上去,「你是不是男人,打女人,你還要不要臉!」
「你!」
孫三原被小石頭憤怒的聲音給驚著了。
當看清楚眼前這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臉,他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我叫孫珏石,就是你取的名字。」
小石頭氣憤極了,「別說你忘記了,就算是忘記了也沒用,我就站在這裡。」
「你……」
「你什麼你,你是不是男人,打自己的女人,就不怕丟盡你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
一聲潑婦的尖叫聲響起,「哪來的野種!」
眾人才發現一位『虎背熊腰』的婦人從旁邊的院子裡沖了出來。
顯然這裡的動靜驚動她,不得不趕快出來。
正好聽到小石頭的話,她當然忍不住出口反駁,「一個爹都不在懷上的野種,也敢冒充我男人的兒子。
信不信老娘撕了你這個臭小子。」
動靜太大了。
引來不少四周的人圍觀看戲。
「你就是我爹後娶的女人?」
小石頭看到這位模樣不錯,身材卻『雄壯』的女人,「為了你這個女人,他拋妻棄子,還害死了我大姐,最壞的人是你!」
「小野種,你胡說什麼!」
楊寡婦氣得跳起來,抬起大手就向小石頭的臉甩過去。
「你敢!」
孫謹嵐身一閃,瞬間來到她旁邊。
沒待對方手落下來,便抓住她的手腕,說著話邊用力,「你這隻手要是不要了,我成全你。」
「啊,死丫頭……疼,疼,疼!」
楊寡婦瞬間慘叫起來,「斷了,骨頭要斷了,死丫頭,快給我放手,啊,疼,疼……
孫三原,你這個廢物,還不快點來救我,哎喲,疼死老娘我了……」
「你,你是二丫頭……」
孫三原瞪大眼珠子,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的二女兒。
要不是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孔是他熟悉的模樣。
面對滿臉戾氣的人兒,他有點不敢相認。
「原來你還認識我們啊!」
孫謹嵐露出譏諷之色,「是不是很失望?除了我姐被害死之外,我們母女三人卻沒有死去,還找到京城來了。
現在你準備怎麼樣?
準備怎麼解決我們母女三人?」
「孫謹嵐,你這個小賤人!」
孫婆子看到她出現,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嘴裡惡毒咒罵不停,「你怎麼不去死,像你這種白眼狼,剛出生的時候老娘就該把你丟進水缸里去淹死。
你就不該活著,你這個災星害死你爺爺,你大伯,你叔叔他們……」
「胡說,你胡說八道!」
小石頭怒吼叫:「我娘我兩個姐姐,每天像奴婢一樣伺候你們,從來沒有吃過一次飽飯,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姐?
逃荒的路上,你們明明有吃的有喝的,卻一點都不分給我們,還商量要把我們一家人給賣掉。
我大姐就是聽到你們賣掉我們的計劃,我們才要逃走。
你們卻把我大姐給活活打死。
現在你還好意思罵我二姐,你先把我大姐的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