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不緊張。」
蘇心語苦笑道：「以前滿心期待，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我都不知道是自己真心期待，還是已經成為一個執念。」
「既然分不清是什麼感情，等人回來就知道了。」
孫謹嵐安慰道：「如果他回來後，你們感情不變，那麼這位霍大公子肯定是你的良人。
如果你覺得他變了，或者是他覺得你變了，兩人之間有了隔閡，那麼就沒必要勉強自己。」
「你說得對。」
蘇心語點了點頭，「還是等他回來再說，現在自己想再多也沒用。」
「其實……」
孫謹嵐猶豫了一下，「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去一趟邊關，可以去打聽一下霍大公子在邊關過得怎麼樣。」
「派人去一趟？」
蘇心語怔愣住了，顯然這個提議有些出乎她的意外。
「是的。」
孫謹嵐回應，「你要是想徹底安心，不想自己懷疑來懷疑去，影響你們的感情，那麼乾脆派一位你信得過的人去一趟。」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蘇心語躊躇道：「都言哥知道肯定會覺得我不相信他。
其實也沒必要派人走一趟。
都言哥身邊的人，有我一位旁系堂弟，等他回來我再問問他也可以。」
「你要是對自己有信心，將來不管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你都能撐下來的話，確實該給他信任。」
孫謹嵐輕聲回應，「如果你無法接受對方的欺騙和隱瞞的話，你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應，最好派人走一趟。
至於你的旁系堂弟是他手下的人，為了自己的前程，還是為『你好』，對方都有可能替霍大公子說好話，或者是幫忙隱瞞什麼。
將來就算你知道什麼，人家也可以推卸自己不清楚，或者說沒聽說過這些事情。
你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對不對。」
「謹嵐，沒想到你說的跟我娘說的一樣。」
蘇心語再次苦笑不已，「其實我是願意相信他不會辜負我，不過你們說得也對，男人有時候就有太多『不得已』。
他們內心深處就想著女人會包容他的一切，會替他考慮。」
「確實是這樣。」
孫謹嵐點點頭，「叫人走一趟吧，你也安心一點。
要是他真辜負你這兩三年的等待，那麼就沒必要再委屈自己。
雖說不能保證他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
起碼在成親之前，又跟你有約定在身，他都敢跟其他女人牽扯，或者是提前把其他女人收進房。
這樣的人未免太噁心了，太渣了。
還不如不要呢。
免得以後把自己氣死。」
「我會回去好好考慮的。」
「行，你自己看著辦。」
「嗯，好！」
蘇心語壓下心事，看向眼前的人，「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什麼怎麼回事？」
孫謹嵐愕然，「沒頭沒腦的，我都不知道你問什麼。」
「怪我沒說清楚。」
蘇心語拍拍額頭，「我問的是聖上怎麼沒給四表哥指婚，反而把楚大人的女兒楚霜霜給指給宣侯世子。」
「你去參加賞花宴的人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孫謹嵐失笑，「你要問公主殿下應該容易知道答案，像我這種對皇家事一竅不通的人，怎麼能看出其中問題。
我還以為你知道內幕會跟我說一下呢。」
「其實，我娘也不太清楚。」
蘇心語搖頭，「賞花宴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大家等候著誰會成為睿王妃。
沒想到聖上會下這兩道聖旨。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猜測怎麼回事。」
孫謹嵐毫不在意，「你要是想知道，遇見葉凌霄的時候，你問問他就行了。」
「我不敢。」
蘇心語打趣，「我以為四表哥會跟你說，所以才向你打聽。
謹嵐，你說四表哥沒定下睿王妃，會不會是因為你啊！」
「別開這種玩笑。」
孫謹嵐翻了個白眼，「第一，我身份擺在這裡，不可能成為皇家兒媳婦。
第二，我只是把葉凌霄當成朋友對待，沒打算進他後院。
我也不想因為他而招惹其他女人的敵意。
無緣無故跟一個陌生女人拼死拼命，我覺得簡直是浪費時間和白白消耗自己的心血。
說實在話，我真是厭煩的那些女人想要男人卻不願意向男人下手段，反而針對其他無辜之人。
也不想想，沒得到男人的心，你就是滅了全世界的女人，男人也不會莫名其妙喜歡一個女。
要是一個男人的心裡有女人，就是再多的女人送上門去，也不會感興趣。
為了一個男人，像個瘋婆子一樣亂害無辜之人，在我看來就是個神經病。」
「正常情況之下，女人難為女人確實是很可笑的事情。」
蘇心語輕嘆了一下，「可惜有些女人就是不得不對付女人。
因為這些女人太在乎自己的男人，自然是只能向其他女人下手。」
「所以只要自己過得下去，幹嘛要嫁男人。」
孫謹嵐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男人在我眼裡就是麻煩，最好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你……」
蘇心語被她的話給驚著了。
「怎麼了？」
孫謹嵐衝著她揚了揚下巴，「你應該早知道我對那些男人不感興趣，要不然也不會整天穿著男裝。」
「你喜歡女人？」
「去你的喜歡女人！」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男人？」
「很簡單啊，因為我誰都不愛，只愛我自己。」
孫謹嵐嫣然一笑，「一個女人連自己都不愛自己的話，你覺得別人會愛你嗎？
所以我堅持自己愛自己，想過怎麼樣的生活就過怎麼樣的生活。
不會因為討好誰而為委屈自己，過著憋屈的日子活一輩子。」
蘇心語苦笑，「你這話……真叫人覺得新奇，卻不得不說聽起來卻有道理。」
「那當然！」
……
陳府。
陳婉寧跪在陳老爺子和陳老夫人面前。
比起上次她惶恐不安，今天她已經能夠在祖父祖母面前抬頭挺胸，一副貴人的模樣。
「看來你還有幾分手段。」
陳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不喜，語氣卻不變，「既然已經跟宣侯世子退了親事，那麼就該讓康王早點讓你過門。」
「孫女知道。」
陳婉寧露出幸福的笑容，「祖母請放心，表哥已經答應，選好黃道吉日就接我過門。
孫女想請祖母帶我進宮一趟，給姑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