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霄說到這裡表情有些複雜。

  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婆媳每天都為了對方智鬥智通。

  我外祖母本來身子骨不太好，特別是我大舅剛成親那幾年時間。

  她被王氏不知氣暈了多少回。

  再加上為了保住楊繡雨平安生下來，她老人家花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年輕的王氏確實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就算我外祖母用心保楊繡雨的母親。

  在她生產的時候還是被王氏鑽了空子。

  本想害楊繡雨的母親一屍兩命。

  最後楊繡雨活了下來。

  外祖母沒想到費盡心機保下來的是女孩子，心裡很失望。

  但也確確實實被王氏的膽大妄為和無法無天給氣倒了。

  就算是女孩子，王氏還想著下毒手。

  外祖母在跟她爭吵的時候氣暈倒下去。

  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我外祖父在邊關，趕回來知道前因後果，氣得要殺了王氏。

  我大舅為了楊清楓和楊繡雨只能求外祖父放過王氏。

  王氏父母和兄弟也願意讓出利益補償楊家。」

  「就，就這樣？」

  孫謹嵐瞪大眼珠子，「要是我生的兒子這樣對待我，我定會把他給活活掐死。

  老娘十月懷胎，差點過了鬼門關才生下來的兒子。

  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長大。

  為了一個女人，母親被活活氣死還要保她周全。

  嘖嘖，要這樣的兒子幹嘛。

  生下來就該丟進尿盆里淹死算了。

  免得自己被他和他媳婦給活活氣死。

  對了，你外祖父呢？

  怎麼沒把這他和王氏給滅了？」

  「你這是什麼話。」

  葉凌霄哭笑不得，「我外祖父只有我大舅和我母妃兩個孩子。

  正好我大舅又是只有一個兒子。

  我外祖父再生氣也不可能真的把兒子兒媳婦給打殺了。

  不過我外祖母的事情對他影響太大了。

  半年後我外祖父也走了。

  對這件事我大舅影響很大。

  王氏也不敢再怎麼鬧騰。

  對楊繡雨也不再下手，只是……」

  「呵呵！」

  孫謹嵐冷笑了一聲，「說再多都是廢話，在你大舅心裡，老娘死都死了，總不能再怪罪活人。

  畢竟自己的娃比較重要，要保護好王氏的名聲，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女被人說閒話。

  父母死了最多傷心幾天，日子該過就過。

  嘖嘖，這樣的兒子……

  為你外祖母和外祖父感到不值。

  對了。

  楊繡雨雖然活了下來，這十幾年時間，應該也是過得生不如死，我不相信王氏和楊繡雲會放過她。」

  「你猜得不錯。」

  葉凌霄苦笑，「過得不如奴婢的日子，膽小，懦弱、自卑、敏感。最重要的是天真不懂事，最簡單的最平常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我想拜託你幫幫忙，能不能指導她……」

  「別！」

  孫謹嵐想都不沒想，直接拒絕。

  同時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他，「葉凌霄，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的智商是不是被狗吃了。

  叫我接楊這家人的屎盆子，你哪來的臉啊。」

  「謹嵐，你怎麼……」

  「怎麼，我說的話太難聽了，你聽不下去了？」

  孫謹嵐嗤笑，「聽不下去好啊，你走唄，不聽我說就行了。」

  「你生什麼氣。」

  葉凌霄滿臉無奈，「你要是不願意接觸楊家的人，就不管他們就行了。」

  「呵呵！」

  孫謹嵐又冷笑了一聲，「如此說來，你跟你大舅還挺好的？」

  「什麼意思？」

  「你沒聽過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叫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這……」

  「算了，我懶得跟你再說。」

  孫謹嵐心情不爽。

  更不想理會他。

  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

  「謹嵐？！！」

  葉凌霄望著越走越遠的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她怎麼突然那麼生氣。

  自己想不明白，只能去找人。

  於是他吩咐車夫前去敬王府。

  ……

  北街小院子。

  李氏坐在椅子上。

  臉色有些難看。

  孫三原表情有些羞愧，不太敢看李氏。

  兩人誰也沒有主動說話，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

  半晌。

  孫三原還是忍不住先說話，「李氏，我們住在這裡開銷不小，你又不願意回去拿銀子。

  我也無法拿銀子回來，還不如你跟我回去住。

  你放心，楊氏她肯定不敢對你不敬。

  你自己住一個院子，她也不敢去煩你。

  這個院子還沒到期也不要緊，咱們可以先租出去，到時候你可以租金使用，這樣豈不是更好。」

  「我本來還有銀子的。」

  李氏滿臉不高興，「要不是你拿走，我現在會沒銀子嗎？

  當初你說好是拿去應急，我需要的時候你就會拿回來。

  現在你銀子拿不回來，還要我住到別人家裡去。

  三原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銀子都用了，我上哪兒去給你拿出來。」

  孫三原立刻露出不耐煩，「我們是一家人，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嗎？

  楊氏給我用銀子的時候，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現在我又不是不理你。

  你跟我回去，有院子住，有飯吃，還有下人伺候，有什麼不好？

  現在我們住在這裡，什麼都要靠你自己。

  難道你不想有下人伺候你？」

  「你說的是真的？」

  李氏心動了。

  一年時間養尊處優的生活，她已經不習慣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日子。

  她不太想向女兒低頭。

  那麼想要過舒服的日子，只能靠眼前的人。

  可惜孫三原也讓她失望了。

  不僅用光了自己的銀子，也無法賺銀子回來自己。

  如今還要她住到別的女人家裡去。

  她心裡確實不願意。

  「當然是真的。」

  孫三原看出她動搖了，趕緊勸告，「你也是孫家的女主人，當然會安排下人伺候你。

  李氏，我們本來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很正常。

  你放心，楊氏她不會介意的。」

  「我，我考慮一下。」

  「那你考慮，我過兩天來接你。」

  也不管李氏有什麼想法。

  孫三原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氏望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喊出來。

  ……

  在孫謹嵐回到家裡不久。

  便看到這個消息。

  正好小石頭的書院休沐日。

  直接把消息遞給他。

  「娘她瘋了不成？」

  小石頭看完之後，不禁喊叫起來，「二姐，娘她是不是瘋了，竟然打算住到楊家去？

  她就不怕死在楊家女人的手裡？」

  「弄死她肯定不敢。」

  孫孫謹嵐平靜地說道：「不過給娘吃點苦頭肯定會的，你應該知道想要折騰一個人，並且叫人說不出來很簡單。

  咱們就看看娘，能不能熬過人家的手段吧。」

  「二姐，咱們真的不管娘？」

  小石頭猶豫了，「真讓她住到楊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