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跟你，沒，沒關係了。」

  李氏不敢跟他對視，語氣帶是有些心虛，「以，以後你不要再，再來找我們。

  嵐兒，小石頭，她們姐弟會不高興。」

  「我是她爹。」

  孫三原臉色猛然一沉，看向李氏的眼神帶控訴，「李氏，難道你也想要我跟嵐兒和小石頭生疏？」

  「我，我聽嵐兒和小石頭的。」

  聽到他嚴厲的話，李氏心裡生出懼意，「我，不想惹嵐兒和小石頭不高興。」

  「你就是這樣當娘的？」

  孫三原露出惱意，語氣充滿不高興，「李氏，你要是帶不好孩子，就把孩子還給我。

  我這個當父親的有權利管教自己的孩子。」

  「我，我……」

  李氏徹底被說懵了，不知該怎麼反駁他。

  站在旁邊的柳氏想要說什麼，下人身份的她又沒資格插話。

  心裡暗暗著急，希望沈管家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自己也知道教不好她們姐弟是不是？」

  孫三原看到李氏又是一副蠢樣，口氣不禁柔和下來，「李氏，孩子還小，你又不會教導她們，難道你真想我們一家人這樣分開？

  李氏，當初你帶著孩子上京城不就是為了來找我嗎？

  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真要因為一些過錯繼續分離？」

  「你已經有家了。」

  李氏忍不住出言懟回去。

  她性子雖然有些軟弱，但是她並不傻。

  對孫三原的背叛和無情，心裡自然是怨恨。

  「她，她在你面前……」

  孫三原說不出對方是妾的話。

  畢竟他心裡還是在乎楊真真生下的兩個兒子。

  於是改口說道：「李氏，你當楊氏是二房，不管什麼時候，她見到你都要喊一聲大姐。

  你是我原配媳婦，誰也改變不了。」

  旁邊的柳氏徹底被他的無恥嘴臉給驚著了。

  在這一刻。

  她總算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麼會對這位父親百般防備。

  要是夫人真跟這種人複合的話。

  他肯定把小姐賺下的家業，理所當然的搬走。

  「嵐兒和小石頭不會同意的。」

  李氏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以後你也不要再來找我們，你過你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

  「李氏！」

  孫三原眼珠子一瞪，態度強勢起來，「你還想怎麼樣，你仍然是大房，你仍然是我正妻，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以後楊氏都要跟你低頭，你還敢不滿意？」

  「你，我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李氏又氣又惱，「別忘記你已經寫了和離書。」

  丟下話邁步要離開。

  「李氏！」

  孫三原趕緊把人給攔了下來，嚴厲喊叫：「你不許走！」

  沒想到李氏不吃自己這一套。

  他只好服軟，語氣再次溫柔起來，「李氏，別鬧小脾氣了好不好。

  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夠這樣分開。

  寫和離書本來就不是我的意思，當時我是被嵐兒給氣糊塗了。

  我們把和離書作廢，咱們就是一家人。

  李氏，你對我真的沒情分了嗎？

  我們相愛十幾年，你捨得我們的這深厚的感情？

  就算是我做錯了，李氏，看在我們的孩子情分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保證一定會對你好，對我們的孩子好。

  李氏，我不會讓你失望，你可以……」

  「你別再說了。」

  李氏臉色冷了下來，「也不要再提孩子，你不要忘記，我的雲兒是怎麼死的。」

  直接推開擋住路的人，快步離去。

  孫三原呆了一下。

  望著快步離開的人，又喊叫一聲，「李氏，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以前算是我做錯了，我可以改。

  我還是孩子的父親，我們遲早會在一起……」

  身後傳來信誓旦旦的聲音。

  李氏的步伐更快了。

  柳氏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主僕兩人很快回到正院。

  李氏坐下後，怔怔地發愣起來。

  顯然剛才孫三原的話，對她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影響。

  柳氏想了想，還是沒主動提這個話題。

  大半天時間過去了。

  李氏好像回魂了。

  整個人恢復以前的模樣。

  她隨意而問，「柳嫂子，你覺得我要不要跟嵐兒和小石頭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夫人覺得該說就說，夫人覺得沒必要說就不用說。」

  柳氏輕聲回應，「夫人您做主就行了。」

  「其實，說不說，我也知道嵐兒和小石頭的態度。」

  李氏垂下了頭，聲音輕輕的，「說實話，想到他和那個女人每天都要向我低頭，我還真有點心動看到那個場面。

  我知道嵐兒和小石頭肯定不願意。

  現在我也只能聽她們姐弟兩人的話。」

  「……」

  柳氏聞言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又低下了腦袋，一言不發。

  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李氏沉默了半晌。

  緩緩又開口說道：「他肯定還會再來找我。

  他應該知道嵐兒有鋪子，能夠賺錢。

  也許知道嵐兒和睿王殿下的關係。」

  說到這裡她由不得停了下來。

  露出擔憂之色，「嵐兒跟睿王殿下來往，也不知道她跟睿王殿下之間會不會……

  她現在一直穿著男裝，也不能一輩子穿男裝。

  等她及笄之後，怎麼說人家。

  睿王殿下……

  他肯定不可能娶嵐兒，難道要嵐兒當他的妾室？」

  「夫人，沒影子的事情，您別想岔了。」

  柳氏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出言提醒，「咱們家小姐漂亮聰慧又能幹，怎麼可能當別人的妾室。

  奴婢看得出來小姐拿睿王殿下當兄長看待。

  夫人您別擔心。

  等我們家小姐開竅了，定會給您找一位好女婿。」

  「你這話只是安慰我罷了。」

  李氏瞅了她一眼，又道：「嵐兒今年十四歲了，本該是要替她相好人家然後訂親事。

  現在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她喜歡怎麼樣的人。

  她向來又有主意，肯定不會聽我的話……」

  又是這種熟悉的抱怨，柳氏默默地聽著。

  其實她已經聽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聽到夫人帶著的抱怨、埋怨、控訴態度念叨著對小姐的不喜。

  是的。

  她切切實實感受到夫人對小姐的不喜。

  換作是自己有這樣的女兒，自己能夠做夢都笑夢。

  偏偏夫人不一樣，對小姐若有若無的生疏和不喜。

  沒有母親對女兒的包容和照顧。

  總是有意無意忽略這個女兒。

  ……

  孫家莊。

  好些日子沒回來。

  兩女在孫莊家逛起來。

  「咦，你這裡的棚子拆掉了？」

  來到菜地里，蘇心語好奇而問，「我知道現在天氣轉熱不需要棚子，是不是等到秋季和冬季的時候，你們又搭棚子？」

  「是的。」

  孫謹嵐點點頭，「拆除和搭建都不需要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