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普通學子和書生。
看得出楊繡雲身份不凡，他們心裡雖然不舒服，還是放下書本，或者是放下正在抄寫的書籍，紛紛先下樓去。
「你在這裡發什麼瘋。」
孫謹嵐臉色沉了下來，「姓楊的，你要是敢沒事找事，別怪我收拾你。」
「誰說我是沒事找事的。」
楊繡雲驕傲地抬起下巴，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人，本小姐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
「你想說什麼？」
孫謹嵐雙手交叉抱胸，冷笑道：「什麼機會不機會，我還需要你來給機會？」
「孫謹嵐，你別給臉不要臉。」
楊繡雲又氣又惱，「本小姐馬上要嫁入東宮，你要是答應替本小姐賺銀子，本小姐可以不再追究你得罪我的事。」
「楊繡雲，你腦子有病吧！」
孫謹嵐真是氣笑了，「我替你賺錢？你到底是做什麼白日夢，還是你腦子進水了，說出這種笑死人的話。」
楊繡雲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孫謹嵐，你就不怕本小姐以後不放過你！」
「不放過我？」
孫謹嵐忍不住笑起來，「楊繡雲，我真不知道你哪有臉說這種話。
本姑娘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你有什麼資格定本姑娘的罪？
你倒說說看，本姑娘什麼時候得罪你？
本姑娘到底犯的是什麼罪？
今天你不給本姑娘說清楚，你也別想踏出這個書鋪。」
「誰說你沒得罪本姑娘！」
楊繡雲憤怒不已，「如果不是你的話，表哥怎麼懲罰我，要不是因為你，本小姐怎麼會沒銀子辦嫁妝。
還說你沒得罪我，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麼會那麼慘。」
「關我屁事！」
孫謹嵐嗤笑道：「誰懲罰你，你去找誰。
只有你這種臭不要臉的人，才會找無辜人的麻煩。」
楊繡雲怒目而視，「孫謹嵐，你說誰臭不要臉！」
「我說誰你心裡沒數？」
孫謹嵐臉色冷了下來，「楊繡雲，你第一次找本姑娘的時候，截攔我們的馬車，找不到人就跟我動手。
而你當時不過是為了睿王而找我出氣。
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卻來找我麻煩。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我得罪你。
事實分明是你得罪我好不好。
更可笑的是你為了睿王，竟然找殺手來殺我。
楊繡雲，如果不是看在睿王的面子，你以為我真的是那麼好欺負？
一個想要弄死我的人，竟然找我替她賺錢。
全世界都找不出一個像你這種那麼不要臉的人。」
「你，胡說！」
楊繡雲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我……我才沒找殺手！」
雖然她矢口否認，在場的人都看出她有多麼心虛。
安嬤嬤更是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個消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有沒有，你心中明白。」
孫謹嵐冷笑連連，「睿王心中明白，本姑娘心中也明白。
楊繡雲，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你要是不知死活再來招惹本姑娘，你這輩子別想有一天安穩的日子。」
「孫謹嵐，你敢威脅我？」
楊秀雲惱羞成怒，直接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本在本小姐面前囂張。
你只不過是個低賤的農家丫頭，給本小姐當奴婢都不配。」
「長得不怎麼樣，想得倒是挺美的。」
孫謹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長腦子的人，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是那麼與眾不同。
本姑娘勸你一句，想要男人，自個兒去把人扛進你房去，你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因為一個男人去欺辱傷害無辜的女人，你也不怕有報應。
就算你不怕半夜有鬼上門索命，這種行為遲到會報應到你的兒孫身上去。」
丟下這些話，沒待對方反應過來就直接離開。
「你，你……」
楊繡雲指著她的背影，哆嗦著嘴皮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
這裡發生的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御書房。
「真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人，竟然是楊家丫頭。」
皇帝有些失望，隨口又問，「其他人呢，一點動靜都沒有？」
「回聖上，應該都不想出這個頭，」
李九功回應道：「除了楊小姐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人去找孫姑娘。」
皇帝聞言淡淡一笑，「你說得不錯，他們不是不想，只不過是不想出這個頭罷了。」
隨即又想起剛才聽到的消息，微微蹙眉，「孫家丫頭說話太直白了一點，傳出去影響她名聲。
朕沒記錯的話，你說過她身邊的人是姜嬤嬤。」
「回聖上，確實是姜嬤嬤跟在孫姑娘身邊。」
「姜嬤嬤跟著她，怎麼沒讓她好好學禮儀。」
皇帝面露不悅，「姑娘家說話如此粗俗，以後定會拖累老四的名聲。」
「聖上，其實，孫姑娘平時說話並非如此。」
李九功笑著解釋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對楊小姐不滿，所以說話才如此不客氣。」
「哼，沒什麼心機，換作是其他人遇見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這樣直直白白跟人嗆聲。」
皇帝仍然感到不滿意，「說來楊家丫頭被養廢了，小小年紀不拿人命當回事，真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草菅人命。」
李九功好心提醒，「楊小姐是楊夫人親自養大，楊夫人性子向來彪悍……」
「賢妻、賢妻，妻不賢，毀三代人。」
皇帝搖了搖頭，「楊順倒霉，娶妻不賢，幸好他兒子楊清楓還算不錯，否則楊家真的被毀了。」
李九功笑了笑，沒敢回應。
皇帝不在意，繼續詢問：「太子準備迎娶楊家丫頭為側妃？」
太子側妃有兩位。
東宮已經有一位側妃。
另外側妃之位，確實可以許出去。
「回聖上，太子殿下確實跟楊小姐有約定。」
李九功實事稟報，「太子殿下給楊小姐賜下安嬤嬤，如今安嬤嬤在楊小姐身邊。」
「太子怎麼挑這種女人為側妃。」
皇帝又一次皺起眉頭，「心狠手辣的女人進了東宮，只會惹是生非，還不如挑一位懂事的大家閨秀。
李九功，京城誰家的閨女不錯的？」
「聖上請恕罪，老奴記性差了不少，真沒怎麼記住京城的名門閨秀們。」
李九功有些難為情，「在老奴看來，各世家們的嫡女教養肯定不會差，聖上覺得合適的就好。」
作為最了解皇帝性子的他，自然明白什麼事情該插嘴，什麼事情該裝傻子。
太子殿下身邊的女人，除了聖上之外，任何人都不可插手，包括他也不能多說一句話。
「你這個老貨倒會推卸。」
皇帝笑罵了一句，很快又收起笑意，「楊順的女兒不是沒資格當太子側妃，只不過是人品堪優，不配為側妃。
太子答應讓她進東宮，那麼就給她一個太子嬪。
要是將來安分守己過日子，再給她升份位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