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姑娘只不過是女子，跟她合作有什麼用。」
謝老爺子面露不悅，「你別急著想開鏢局就亂來，嵐姑娘再怎麼樣，她也不過是仗著睿王殿下的勢。
如今她也惹其他皇子的注意，將來也會有不少麻煩尋找上門。
這才是我拒絕跟她合作的關係。」
「爹，我知道您老說的有道理。」
謝元生一臉無奈，「問題是睿王殿下願意接受我們嗎？願意出面護著謝家鏢局嗎？
爹，我們連見睿王殿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攀得上她。
其實我們就是跟嵐姑娘合作，她都未必願意接受。」
「不如放棄……」
「不，爹，我不會放棄的。」
謝元生直接打斷父親的話，語氣充滿堅定，「我不願意去其他鏢局當鏢師，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裡。
只有自家的鏢局，我才能夠做主，別人也沒資格對我的命指手畫腳。」
謝老爺子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決定跟嵐姑娘合作？」
「爹，人家未必願意跟我們合作。」
謝元生苦笑道：「如果爹剛才直接開口跟她合作，也許還有點機會，現在她知道爹是想投靠睿王殿下，她恐怕不願意了。」
「當初我們確實是打算通過她向睿王殿下投誠。」
謝老爺子表情有點複雜，「選擇留下來幫她一把，順便照顧她弟弟，就是希望成為睿王殿下面前的熟人。
如今看來……」
想說什麼又覺得沒太大的意思便停了下來。
「爹，既然我們沒資格投到睿王門下。」
謝元生再次開口，「那麼我們就堅持跟著嵐姑娘，您也看得出來，她註定跟我們不一樣。
以前您不是說過，我們先跟著她，其實和跟著睿王殿下沒什麼區別，既然這樣我們繼續跟著她就行了。」
「剛到京城的我確實是這樣想。」
謝老爺子苦笑道：「只是我忘記了一件事，嵐姑娘的美貌太出色了。
睿王殿下可以納她進府，其他人也一樣可以。
到時候定會引起不少麻煩。
老大，我們要是跟她合作，恐怕會被拖累。
你不知道『紅顏禍水』威力有多大。
還不如……」
「爹，您忘記我們跟嵐姑娘一起進京城，又相處快一年時間。」
謝元生再次反駁，「我們在這個時候撇開人家也沒用，整個京城的人都會把我們當成是她的人，她又是睿王殿的人。
正如您當初所言，我們沒什麼能耐，睿王殿下未必要我們這樣的下人。
剛開始已經做出選擇跟著嵐姑娘，那麼我們現在也沒必要後悔。
不管將來面臨什麼，這都是我們謝家人的命。
爹，咱們經歷那麼多事情，應該知道不管做出怎麼樣的選擇，都會有面對麻煩和困境的時候。」
「也許你說得對。」
謝老爺子沒再反對，沉默了片刻，又道：「此事，你抓主意，將來面對的困難也需要你去解決。」
謝元生沉聲回應，「爹，我知道。」
……
一刻鐘後。
謝元生回到自己住的廂房。
他剛進房門，妻子呂氏便迎了上來，「元生哥，嵐姑娘是不是同意了？」
「沒有。」
謝元生覺得有些頭疼，苦笑道：「爹找到她，提出想要投誠到睿王門下，直接掛睿王殿下的名號。
嵐姑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直接點明睿王殿下現在替聖上管家，在聖上眼皮底下是不可能發展什麼人手。
就算是一家鏢局也不會收入門下。」
「爹怎麼想到直接投睿王門下？」
呂氏露出疑惑之色，「當初不是說好咱們家就跟著嵐姑娘一家有的嗎？
當初還是爹自己親自決定的。」
「是啊，爹快要忘記當初做出來的決定。」
謝元生苦笑一聲，「自從搬到這裡來，成為小石頭的啟蒙老師，再加上嵐姑娘姐弟的敬重，爹快要忘記我們只不過是普通小老百姓。
反而嵐姑娘被一位位貴人看重，以後肯定也是走出一條鳳凰之路。
爹現在反而覺得嵐姑娘會帶來麻煩，直接開口要跟睿王殿下合作，這是怎麼可能發生的事情。」
呂氏點頭說出自己的感覺，「其實我也感覺得到爹近來的態度越來越不一樣。」
「他以為自己是名師，嵐姑娘姐弟敬重，不知不覺擺上長輩的架子。」
謝元生的心裡話不禁脫口而出，「覺得自己是小石頭的老師，自然覺得他該入睿王門下，而不是跟著他的兩位『後輩』。」
「聽你這樣一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呂氏滿臉糾結，「只是一直覺得爹就是長輩，他教導小石頭，嵐姑娘姐弟尊重爹也正常。
沒想到這樣反而讓爹有一種他能讓睿王殿下看中並且收入門下的錯覺。」
「是啊，爹應該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謝元生無奈地笑了笑，「還說我要是想跟嵐姑娘合作，由我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
他卻沒有想想，剛才他提出要跟睿王殿下合作，叫我如何跟嵐姑娘開口提這件事情。」
「爹還端著架子。」
呂氏直接點出原因，「其實這些原因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有點不想面對。
尤其是當著嵐姑娘的面前提出要跟睿王殿下合作卻被拒絕，除了不好意思之外，主要是放不下架子。」
「是啊，爹真是……」
謝元生苦笑輕嘆，「算了，不管這次成不成，我都走一趟。
謝家鏢局我一定要開，決不放棄！」
……
次日。
謝元生來到書房。
與孫謹嵐交談兩刻鐘的時間，他帶著無奈和不甘離去。
無意中聽到消息的小石頭找到自家二姐。
「二姐，你為什麼不答應？」
小石頭不解，「不是說好跟他們合作的嗎？」
「我會跟謝家合作，但不是現在。」
孫謹嵐拿著帳簿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子，「自個兒好好動動腦子，別什麼事都來問我。」
「不是現在合作？」
小石頭有點懵，「要等到什麼時候合作？要是他們找其他人合作的話該怎麼辦？」
「涼拌。」
孫謹嵐翻了個白眼，「今天把這個問題想清楚，要是想不清楚的話，你就別吃飯了。」
「不要，不吃飯睡不著。」
小石頭拒絕這個不友好的懲罰，「我回去會考慮這個問題。
二姐，你要是有什麼事也別隱瞞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
書房外傳來黃管家的聲音，「小姐，郡主叫人送來一封信。」
姐弟兩人聞言相視一眼，皆覺得意外。
於是孫謹嵐略微提高嗓音回應，「黃伯，拿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