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度？」
蘇心語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整個人怔住了。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叫我給自己一個期限，過了這個期限就為自己打算對嗎？」
「嗯。」
孫謹嵐輕輕點頭，「也許我沒資格告誡你什麼，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
只希望你做出的決定，不要讓自己後悔就行了。
不過好與不好的結局你都要做好準備接受。
也就是讓將來不管是什麼結局你都不會後悔就行了。」
「我會好好考慮的。」
蘇心語無聲地笑了笑，心裡明白自己確實需要好好考慮，太固執不僅傷自己也傷親人。
孫謹嵐輕笑，「你不怪我多嘴就行了。」
「怎麼會。」
蘇心語揚了揚下巴，「我還想知道你和睿王表哥怎麼樣呢。」
「什麼怎麼樣？」
孫謹嵐啞然失笑，「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是皇子，是我的靠山，我也只把他當哥們看待。
再說我們兩人的身份如同雲泥之別，我從來不會去妄想什麼。」
「什麼妄想不妄想，只要你們有感情就行了。」
蘇心語直翻白眼，「再說皇家最看重身份，也最不看重身份，只要他們覺得可以就行了。」
「我跟他是兄弟感情！」
「別忘記你是個女子，怎麼跟人談兄弟感情！」
「為什麼不行，當哥們一樣相處就行了。」
……
睿王府。
書房。
楊順坐在葉凌霄面前，臉上露出愧色，「殿下，都怪我治家不嚴，出了這種事情。」
「舅舅，交給可靠的人管理內宅吧。」
葉凌霄無法跟前的人生氣，只能提議，「幸好表哥已經訂下明年五月份的婚期，等表嫂過門就把內宅交給表嫂管事。」
「我也是這個打算。」
楊順點了點頭，「殿下，我向你求情，待楓兒成親之時，允許他歸家。」
「說來這件事是我不對。」
葉凌霄苦笑一聲，「當時氣糊塗了，只想著禁止表哥歸家懲罰舅母，卻忘記表哥明年要成親。」
「該懲罰。」
楊順直言道：「我跟你舅母說是禁止楓兒五年回家，就是讓她明白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應該沒什麼資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想要她再改變是不可能了。
沒想到雲兒也被她給養歪了。
這就是我的報應！」
「舅舅，等表哥成親後，表妹也該出嫁了。」
葉凌霄神色淡然，「留在京城只會鬧笑話，乾脆挑個合適的人，讓表妹嫁去其他地方。」
「殿下……」
楊順表情有些僵硬，「是，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
「舅舅沒人選，本王可以提供人選。」
葉凌霄不給他找藉口拖延，「表妹的性子在家裡，以後表嫂進門後也不好管理內院。」
「殿下！」
楊順不知不覺露出幾分懇求，「雲兒就是被寵壞了，她年紀還小，做錯了事我會好好教導她，請殿下給她一個改變的機會。」
「舅舅捨不得？」
葉凌霄直視著他，直接詢問，「或者是舅舅想把她塞給誰？改變？
舅舅覺得她還能改變？
馬上就是十七歲的人，當年舅母好像也是這個年紀嫁給舅舅。
請問舅舅如今舅母改了性子了嗎？
剛才舅舅還在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對舅母能說這句話，難道這句話不合適表妹？」
「殿下，我確實是有私心。」
楊順老臉發燙，十分乾脆承認下來，「她是我嫡女，打心也是乖巧可愛的孩子。
沒想到會被你舅母養歪了性子，確實是我這位當父親的人失責，沒有及時扭轉她的性子。
不管怎麼樣她是我孩子，也不忍心骨肉分離。
殿下，我在這裡厚著臉皮，請求殿下給她一個安身的地方。」
葉凌霄皺起了眉頭，「舅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雲兒打小心喜歡你，如今更是痴戀你……」
楊順越說越不好意思，也不敢與他對視。
頂著葉凌霄冷冷的眼神，硬著頭皮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雲兒的性子沒資格成為王妃，我們也不敢有這個奢求。
請求您安置她進王府，不給什麼身份都可以，希望她能夠安安分分過日子就行了。」
「不可能！」
葉凌霄直接一口拒絕。
壓著心中的怒意，葉凌霄語氣冰冷無比，「她楊繡雲會不會安分過日子本王不知道。
本王只知道她要是在王府，本王這輩子都無法安靜過日子。
舅舅，看在你的面子本王對她足夠容忍。
若是舅舅想讓她平安過一輩子，嫁到其他地方去是最好的辦法。
她要是進了本王的王府，那麼她只有死路一條。」
「殿下，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葉凌霄直接打斷他的話，「要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這次本王都不想放過她。
本王已經跟你說過，楊繡雲再敢動本王的人，我定會讓她明白什麼是王法。
舅舅你想包庇她，本王可以理解。
本王絕對不會去包庇雙手沾滿無辜鮮血的人。」
「殿下，都是我的錯，請殿下……」
「舅舅應該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
……
半刻鐘後。
楊順帶著失望離開睿王府。
不過誰也沒注意。
次日。
孫謹嵐帶著弟弟和幾車東西便早早離城。
御書房。
皇帝隨口而問，「孫家丫頭出城了？」
「是的，聖上。」
李九功回應，「孫小姐一行人剛到辰時便出城，如今應該已經回到孫家莊。」
「聽說不少人給她請帖？」
皇帝繼續批奏章，繼續詢問，「還去了一趟公主府。」
「確實如此。」
李九功又道：「公主府的人去了孫家，據說是清陽公主殿下想見見孫小姐。
這次是孫小姐第一次去公主府拜訪。」
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他地方呢？」
「孫小姐沒有去任何地方。」
「這丫頭的性子還算謹慎。」
「孫小姐跟明惠郡主結交為好友。」
「明惠的性子還不錯，她還在等霍都言？」
「確實沒聽清陽公主殿下為明惠郡主挑夫婿。」
「霍家小子還不錯！」
皇帝丟下這句話，沒有再說什麼。
李九功也恢復沉默。
心裡不禁猜測著皇帝是否同意這門親事。
話說孫謹嵐一群人平安到達孫家莊。
小石頭回歸。
李氏高興不已。
拉著兒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孫謹嵐見狀也不吃醋。
也沒時間吃醋。
東宮、康王府、廉王府、公主府，四家管事先後出現在孫家莊。
他們帶走種子和佃戶。
內務府的人最後出現。
直至臘月二十才來人，而且是熟悉的人。
「不過是拉種子回去，怎麼需要你親自來一趟？」
孫謹嵐露出疑惑的表情，「馬上就到過年了，你這位內務府總管怎麼那麼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