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轉過頭來對著王氏冷笑連連，「王氏，我每次對你的警告你都不為意，總是跟我玩表面一套，裡面一套。
以後我沒理會你，楊府也由你把持，一直沒發現你的膽子如此之大。
你要是再敢給我亂來，或者是陽奉陰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老爺……」
王氏嚇得老臉發白，語氣也帶著懼意。
這是楊順第二次對她發火。
第一次是她口不擇言氣死楊家兩老，當時她就差點被楊順給打死。
要不是楊老夫人看在孫子和孫女的面子，臨終前特意給她求了情，她就是沒死也會被休回娘家。
這次！
她再次挨打。
也再次看到他發怒。
她心裡也有些後悔自己縱容女兒亂來。
只好繼續求饒，「老爺，我知道錯了，你看在楓兒的面子上，你就饒過我這一次。」
「楓兒？」
楊順露出譏諷的笑容，「睿王殿下特意警告，楓兒留在軍營五年不許回家。
從今天起，你們母女自個兒好好過日子，別想再見誰了！」
「什麼意思！」
王氏差點發出尖叫聲，「為什麼不許楓兒回家，他馬上要成親，怎麼可以讓他五年不回家。」
「為什麼你不知道？」
楊順氣得又想一巴掌甩過去，對著她們母女怒吼，「你腦子是被狗吃了。
就是因為你女兒看別人不順眼，你敢拿幾萬私房錢去叫殺手殺人。
睿王殿下沒把母女兩人弄死已經是給我和楓兒面子。
誰的敢動，誰都敢殺，你們怎麼不上天，留著禍害楓兒幹什麼。」
「爹，是我叫娘請殺手的。」
楊素雲又氣又怒，「誰叫那個狐狸精住在表哥的別院，她敢跟我搶表哥，我就要她死！」
「你！」
暴怒的楊順又想動手。
不過看到她一副理所當然，不知悔改的樣子。
他突然覺得沒必要再動手。
臉上的怒意也消失了。
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楊素雲，發出冷笑，「一名將軍之女，卻把人命放在心裡，想殺就殺，不管人家有沒有錯，只要她不滿意就殺。」
視線轉落在王氏身上，繼續道：「王氏，你真厲害啊，教出如此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女兒，你還真是好本事。
咱們聖上都不能隨便殺人，就算是要殺人也是殺那些有罪之人，確確實實犯死罪才能處死。
本將軍真不知道你的女兒怎麼比聖上的權利還要大，想誰死就必須死，真是叫本將軍大開眼界。
王氏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女兒，滅九族的事情都毫不在乎。」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楊順看陌生人的目光又到楊素雲身上，「搶你表哥？
楊素雲，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睿王殿下是你的？
是你們有婚約？
還是有聖上賜婚？
睿王殿下堂堂皇子王爺身份，他是你能惦記的人嗎？
你楊素雲是算什麼東西？
一個要樣貌沒樣貌，要才華沒才華的人。
更不要提什麼溫柔賢惠、知書達理，這些要求，你身上哪能沾一點？
像你這樣刁蠻任性，視生命為兒戲的女子，也配嫁入皇家？
誰家願意讓你這樣的女兒當兒媳婦？」
「……」
楊素雲徹底呆住了。
腦瓜子嗡嗡響不停，全是父親對自己貶責的聲音。
罵懵了一個，楊順仍然沒有停下。
火力全開又對準王氏，「王氏，當初你性子被所有人嫌棄，誰都不願意娶你為兒媳婦的苦果你還沒吃夠？
把你的女兒培養成這副模樣，你是不想她這輩子都沒好日過，還是要報復我楊家？
當初我楊家人不願意你入門，如今故意就把楊家女也培養成你當初的樣模，好叫我楊家的女兒也要被所有人嫌棄無人聘娶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沒有！」
王氏拼命搖頭打死不承認他的猜測，著急地反駁，「雲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害她。
老爺，我只有雲兒這個女兒，我只是想讓她過得開心，想讓她過得快樂，我真的沒有要害她……」
「沒有？」
楊順一個字都不信，視線再次從她們母女臉上掠過，「沒有卻偏偏培養出這樣的女兒出來？
你們好自為之，要是再有下次，我楊家族譜上絕對不會再有你們母女的名字。」
丟下話不管她們母女的反應，直接甩袖離去。
「怎麼，怎麼會這樣。」
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楊素雲喃喃自語，「表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明明我們才是他的親人，他怎麼能因為那個狐狸精這樣對待我們！」
「……」
失魂落魄的王氏聽到女兒的話，卻無心思再說什麼。
她心裡想著怎麼挽回自家男人的心。
想著怎麼樣才讓自家兒子回來。
……
西街坊孫家院子。
孫謹嵐送走太子妃的貼身嬤嬤。
又叫姜嬤嬤把賞賜收放妥當。
剛進京幾天時間，已經收到兩回賞賜。
雖說不是同一人的賞賜，不過都是大搖大擺地送到自己家裡來，確實很高調。
「小姐正在為難？」
黃管家笑著打趣，「給東宮一些種子和佃戶很容易解決，難道小姐是怕睿王殿下誤會？」
「誤會什麼？」
孫謹嵐翻了個白眼，「我都不認識東宮的人，人家也擺明著說要新糧食的種子，難道我還敢不給？
至於人家給的賞賜，我還能拒絕？
他要是不為我想這些還要誤會什麼，那麼這樣的靠山不要了。」
「不錯，簡簡單單的事，睿王殿下應該不會誤會。」
黃管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太子殿下動了這個念頭，說不定康王和廉王也會派人過來。
還有其他想立功的王公大臣們，也許都會找上門來。
不知小姐到時候該怎麼處理？」
「來者不拒！」
孫謹嵐毫不在意，「當然該拒絕的人還是要拒絕，回頭問問葉凌霄叫他寫一張拒絕名單給我們就行了。」
「睿王殿下應該願意背這個鍋！」
黃管家笑了一下，又道：「接下來那些人上門，肯定會很熱鬧，老奴的意見是小姐還是回莊子。
那些人追到莊子裡去也無妨，總比在這裡門庭若市惹眼好一點。」
「我正有此意。」
孫謹嵐露出無奈之色，「等我去公主府回來就準備出城。
未免小石頭被人盯上，帶著他一起回去，等到過完年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