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看的清清楚楚。
普通的汽車保險槓都是塑料,是為了萬一發生車禍保證行人的安全。
可這輛紅旗的保險槓絕對是精鋼打造的。
沒有一點變形。
車依舊很穩。
王寧淡淡一笑,「繼續撞!」
司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倒車,又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沖了上去。
「咚!」
一聲巨響。
邁巴赫被撞出了一米多遠。
這還是邁巴赫本來就是質量過硬的車,底盤沉。
「再撞!」
司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難怪歐老對這個小伙子讚不絕口,果然有一手啊。
倒車,再撞。
倒車,再撞。
旁邊的人們已經看呆了。
張博的保鏢們想要衝過來,結果看清楚車牌照,一個個杵在那裡不敢動彈。
在京都混,看到豪車你可以不用理會,見怪不怪。
但是一定要認清楚,那些牌照不能招惹。
這可是內閣九老的座駕,只要自己敢動,對方有權直接把自己擊斃。
四次以後,邁巴赫直接翻在地上,看樣子想要修好還不如直接買輛新車。
而紅旗車的保險槓只是有一些掉漆。
王寧拉開車門走下來,他都想像不出來,這車的保險槓是什麼材質做的。
航空飛機?
張博用力拉開車門走出來。
剛才的撞擊雖然厲害,安全氣囊直接飛出來。
但其實他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驚嚇大於身體上的傷害。
看到王寧,張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那輛紅旗的車牌照,又看看王寧。
周圍的保鏢根本不敢動。
他們很多都是退役兵,心裡十分清楚,只要敢動。
那輛紅旗車內隨時可能伸出一把槍,把自己當場擊斃。
甚至關於自己的所有資料,都會抹平。
這不是張博在長州街頭欺男霸女,他們可以跟著搖旗吶喊。
看著王寧逼近自己,張博嚇的不斷後退,本來四次撞擊,渾身就疼痛欲裂。
現在一屁股蹲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王寧雙手插在褲兜里看著地上的張博,氣勢如虹:「你躲什麼?我這麼文雅的人,又不會動手打你。
夏國有句古話,叫『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可是我這個人就喜歡再三再四。」
張博嚇得臉色煞白。
他見過心狠的地下勢力,但是那些人在國家機器面前就是紙老虎。
根本不堪一擊,拿不上檯面。
王寧從那輛車上走下來,本身就代表某個人的意志和態度。
今天哪怕那輛車把自己撞死了,也就是一個交通事故。
甚至不會有任何的記載。
他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猛然想起剛才自己的車被撞了四次。
哪知道王寧說完以後,雙手插在褲兜里,朝紅旗車走去。
如果熟悉的人,從一個背影就能夠看出來,這絕對是歐陽容若的親爹。
耍酷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王寧拉開紅旗的車門,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揚長而去。
保鏢們這才敢走過來扶起張博。
他們知道今天的事情根本不會傳出去,只會在有限的幾個人之間傳播。
張博完了。
王寧回到紅旗車,一句話也不說,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司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個男人有點意思啊。
難怪歐老讚不絕口。
這股狠勁和當年歐老有一拼。
王寧知道今天的事情,歐老幫自己出氣最多占三成。
剩下七成是對自己的考驗。
決定撞上去的一瞬間,王寧腦海里已經轉換了十幾個念頭。
如何出手。
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就等待出卷人打分了。
…………
京都西郊一個古樸的莊園內。
兩個老者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黑布鞋,坐在一個紅木小桌前下象棋。
旁邊的一個平板電腦上顯示著紅旗車撞邁巴赫的畫面。
歐陽海華看了幾眼,就不再關心平板電腦上的畫面。
反而專心致志看棋盤,「老孟,趕緊走。」
哪知道孟老直接把棋子一推,「沒意思,不下了。」
歐老不悅道:「都過了半個世紀了,你還是這麼愛耍賴?」
孟老鼻子一歪:「就你廢話多。」
歐老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今天本來是想單獨和王寧聊聊。
誰知道這個老頭子突然找上門,不管怎麼暗示都不肯走。
最後下個象棋,還耍賴。
一個六十來歲,頭髮所剩無幾,穿著一身唐裝的老者走了過來,「孟老好,歐老好。」
歐陽海華露出滿臉笑容,伸手示意:「小陳,坐,別客氣。」
這個老者叫陳煮水,之前是內閣的御廚。
前幾年體力實在撐不下去,才申請退休。
說是退休了,以前伺候的幾個老領導時不時還會約陳煮水出來。
陳煮水也會做幾道佳肴。
陳煮水不但是御廚,還是夏國廚藝協會副會長,帶出了好幾個廚神弟子。
以他的身份,只需要掛名一個酒店,每年就能有一大筆進帳。
可是陳煮水不屑那一套,寧願伺候幾個老領導,也不願意沾那些市儈。
有資格使喚陳煮水的只有寥寥數人,他們本來就忙,也不願意陳煮水退休了還整日奔波勞累。
於是定下規矩,想找陳煮水,預約。
而且只有逢二縫七才讓陳煮水出來。
也不興師動眾,就是幾個小菜而已,幾個老朋友敘敘舊。
歐陽海華好不容易才排到陳煮水,這幾日心情大好。
每天忙碌完了就是看歐陽容若的視頻,看著看著就哈哈大笑。
什麼重外孫,就是親重孫子。
歐陽家的種。
對夏國人來說,不管多麼地位多麼高,都是希望有男丁能夠傳宗接代。
反正歐陽情和王寧還年輕,大不了再生幾個,到時候想姓王,老頭子絕對不吭聲。
容若必須姓歐陽。
當然,這話歐陽海華不敢跟歐陽情說,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一些隔閡。
於是歐陽海華就走迂迴路線,從王寧身上下手。
誰能想到,孟老竟然死皮賴臉的追了上來。
就像一隻刺蝟,不管你是狗還是獅子,你都無處下嘴。
歐老實在不想和孫女婿聊家長里短的時候多一個外人,瞪了孟老一眼,「你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