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莫斬破防
陸離淡淡道：
「黑城地靈的要求是，要與蘇仙兒長相廝守，也是黑樓蘭的母親……」
眾人皆是一愣，心中湧出複雜的情緒。
素還真動容，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叫人該如何評價呢，真是……唉！」
千言萬語，唯有一嘆。
莫斬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陰惻惻地傳來：
「你們的故事說完沒有？陸離，你再不出來，我就將整個大梁殺個乾乾淨淨！」
莫斬的聲音雖然穩定，但陸離卻「聽」出他的情緒之音出現了一絲急躁。
仿佛是提及了什麼他不願意提及的東西。
陸離默默動用萬音功的魅音之術，然後再由聲名鵲起串放大威能：
「莫斬，你說伱與那黑城有些相像，事實也確實如此呢！」
「就比如你們都同樣對自己的愛人心懷愧疚與悔恨！」
「你對莫無涯可能真的沒有感情，但是她的母親呢！」
「你當年殺死她的時候，恐怕心裡也十分猶豫吧！」
莫斬的血眼猛然放出丈許長的光芒，嗓音里透著一抹徹骨森然：
「怎麼可能！我當年殺她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點猶豫！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哈哈哈！這便是我證道的方法！」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情情愛愛所束縛！」
「我……絕無遺憾！」
……
許多年前。
莫斬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冷冷道：
「你全族的大仇已經報了，我殺光了他們，卻不是替你，只因為我享受這種廝殺的感覺。」
女人是個啞巴，她衝上去抱住莫斬，阿巴阿巴地比劃著名什麼，兩行熱淚流下。
女人比劃的手語是「不要走」。
莫斬心裡閃過一絲殺意，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正要對自己女人天靈蓋拍下，卻又忽地停住。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掛起一抹殘忍地微笑，伸出手抱住了女人，低聲道：
「我要你給我生一個無比強大的後代。」
……
某處山清水秀的山谷中，莫斬化為一道流光落到一座小木屋面前。
屋裡的女人聽到動靜，立刻驚喜地跑了出來，阿巴阿巴地和莫斬訴說著什麼。
莫斬冷漠地看著她，根本沒看女人說了什麼，只是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把將女人抱起，然後走進了屋裡。
一夜過後，莫斬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女人卻攔在門口，一邊哭一邊打著手語，求他不要離開。
莫斬冷笑一聲，隔空掐住女人的喉嚨：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指揮老子？」
「你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你知道老子這麼多年來究竟有多少女人嗎？他們都是老子修道上的祭品！你也是！」
「等你替我生下孩子之後，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
女人悽慘地哭著，就算被莫斬扼住喉嚨，也在不停地打著「不要走」的手語。
莫斬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煩躁之意，他將女人狠狠扔到地上，罵道：
「真是個蠢女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他忽然覺得非常壓抑，大步衝出屋子，在天地之間漫無目的地飛行。
他不知道剛才自己心裡升起的那股情緒是什麼，讓他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恐懼。
「難道這就是情愛嗎？不……不可能，我莫斬是什麼樣的人物！」
「我怎麼會愛上這種蠢女人！！絕無可能！」
莫斬為了安撫心中的躁動之意，隨意找了幾個宗門屠戮，惹來了祭寨國舉國震怒。
可即使如此，他也依然無法斬掉心中的那抹怪異情緒。
「要不然我乾脆殺掉這女人算了，看著她就心煩！」
他思考了許久，忽然一個念頭從他腦海里閃過。
「不，不對！這對於我來說是好事啊！」
「對啊，我這些年從來沒愛上過一個女人，就算殺了她們心裡也不會有波動！」
「而眼下居然有個女人可以讓我產生波瀾，我若是徹底愛上了她，然後再將她殺死，我的無情道就終於可以大成了，哈哈哈！」
……
又是那處小屋內，女人摟著莫斬，指著自己已經懷有身孕的肚子，甜蜜幸福地笑著，用手指撫摸著莫斬的臉龐。
這一次，莫斬的面孔不再冰冷，他真的像一個父親一樣，將耳朵貼在女人的肚子上聽了好一會。
他抬起頭直視著女人，露出淡淡地微笑：
「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隱姓埋名，找一個小城好好生活。」
女人驚喜萬分，她緊緊抱住莫斬，然後又比劃了一個手語：
「這一次一定不要再走了。」
莫斬呆呆地看著她，許久才笑著點了點頭。
……
女人分娩之夜，莫斬請來了接生婆，自己獨自站在屋外，臉上陰晴不定。
他的一對眸子就像風中的燈火一般，時而明亮，時而黯然。
「我究竟該不該……還是算了吧，就此離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不，不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在！我已經愛上了她！我怎麼能放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
「殺了她……不行啊啊！放過她吧莫斬！」
「可是她已經成了你的情劫！若你不殺她，此生就將停滯於此！」
莫斬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閃過一道又一道劇烈的情緒。
終於，一聲孩子的啼哭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雷霆，將莫斬震在了原地。
他僵硬地轉動身子，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悲還是喜。
他朝著屋子裡走去，接生婆正抱著孩子，一看到他走了進來，立刻笑道：
「恭喜先生，你老婆生了一個閨女！哭的可響了！」
莫斬接過孩子，扭頭又看到了剛分娩完大汗淋漓的女人，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莫斬的身子陡然顫抖了起來，就好似身體有兩股意識在爭奪控制權。
接生婆嚇了一跳，問道：
「莫先生，你怎麼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莫斬斬掉了頭顱。
啞巴女人怔住，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莫斬，臉上在閃過數種情緒後，終於擦了擦眼角的淚，笑對莫斬打著手語：
「看來這次我要先離開你了。」
「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