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少年時的女神來了
高空中，一架飛機正在抵抗地球引力，遠離地面接近三萬英尺。
飛機飛得似乎很慢，像蝸牛似的，大地在緩慢移動，張若蘭和陳慧纖坐在頭等艙里。
頭等艙里，只有她們兩個人，未坐其他乘客。
陳慧纖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張望著艙內艙外。
她已經有兩三年沒出過遠門了。
看著好姐妹，張若蘭暗暗嘆息。
幸虧遇到了日出東方，好姐妹才決定出來。
不然再這麼下去，可能不出幾年，好姐妹會走「靚絕五台山」的路。
「小蘭，日出東方今晚不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嗎？」旅途中，有點興奮，睡不著的陳慧纖問一旁同樣沒打算趁無聊睡覺的張若蘭。
「芊芊說，日出東方今晚也有事，明天再跟我們見面，吃個早茶，然後去他家做客，午飯在他家吃……後天我帶你在郡沙逛逛。」張若蘭早就安排好陳慧纖這幾天的行程。
而陳慧纖現在比以前還懶，不想思考任何問題。
讓她再開公司當老闆，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當個純粹點的藝人，也挺好。
「今晚一起吃飯的都有誰？」陳慧纖問道。
「沒多少人，我們三個，芊芊那邊也是三個。」張若蘭笑道。
她們這邊的人，除了她跟陳慧纖，還有陳慧纖帶的助理，坐後面經濟艙，陳慧纖親戚家的人。
還沒簽合約，助理都找了，陳慧纖復出的決心很大。
南湖衛視那檔大製作節目，等簽完合同，陳慧纖會給答覆。
她不怕沒名額。
小歌手才有那種情況，過了這村沒那個店。
南湖衛視搞這檔節目，專門找老歌手當擂主，可選的也並不多。
「除了芊芊，還有誰？」陳慧纖又問道。
「柳飄飄，唱《一路生花》的那個，芊芊的一個堂妹，也是我們千千文化的藝人。另外一個是柳飄飄的閨蜜，你忠實的粉絲，沒問題吧？」張若蘭笑道。
「沒事，人不多就好。」陳慧纖現在還不太喜歡接觸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跟芊芊也是這麼想的，怕你不高興，不然想跟伱一起吃這頓飯的人，還會多出好幾個。」張若蘭說道。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慧姐，你放心，將來不會有幾個這樣的飯局。」
陳慧纖點頭：「偶爾接觸新朋友也好，別太複雜就行。」
以前，她每次赴朋友的飯局，桌上總是有很多她不認識的人。
這是拓展人脈的一種手段，陳慧纖倒也不反感。
但現在，她已經不適應了。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郡沙黃花機場。
今天的郡沙，多雲的天氣。
連續兩個月的高溫，這種天氣深得人心。
陳慧纖就很喜歡這種陰天，有安全感。
入住國際新城一家酒店後，吃完午飯，陳慧纖便看到柳芊芊帶著兩個人和一袋合同過來。
「這麼漂亮，不混或少混娛樂圈是對的。」看到柳芊芊，陳慧纖很驚訝，笑著說道。
「我家裡人也不支持我入這行，但開公司，以老闆的身份入行，他們支持。」柳芊芊跟陳慧纖相談甚歡。
陳慧纖在柳芊芊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意氣風發，衝勁十足，開工作室和公司的時候，親力親為，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現在，她只想平平淡淡過日子，時不時挑戰一下自己。
下午才四點半，在家碼字的王子昊就收到柳芊芊的信息。
搞定！
陳慧纖正式簽約千千文化。
這是一棵巨大的搖錢樹，不過陳慧纖也成了千千文化的股東之一。
股份上，柳芊芊占大頭，然後是張若蘭，最後是陳慧纖，百分之十都不到。
真要動用以前的人脈，陳慧纖的資源不比張若蘭這個金牌經紀人少。
合同內容足足有二十九頁，陳慧纖既是老闆之一，也是藝人之一。
柳芊芊是老闆，也是藝人，但兩人還是有區別的。
柳芊芊跑通告，收入名義上歸公司，但實際上歸她個人所得。
陳慧纖不一樣，收入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屬於公司。
只不過她個人占七成，然後剩下的三成歸公司。
這三成歸公司後，她不再參與分成，但公司需要承擔她出行或其它商業活動的開銷。
簡單來說，她接一個通告，報酬是一千萬，她只能拿到七百萬。
剩下的三百萬，歸千千文化（柳芊芊和張若蘭）。
而陳慧纖背後的團隊，助理、經紀人等工作人員的薪資，需要千千文化來支付。
這麼看來，千千文化好像是不勞而獲。
有這種想法的人，頭腦都很簡單。
就跟寫小說一樣，我在你們網站連載小說，憑什麼你們網站啥也不干，就要分走我一半的收益？
「恭喜恭喜，千千文化終於有一姐了。」王子昊給柳芊芊回信息。
隨後，他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馬騰飛。
陳慧纖入駐千千文化，不用太久，馬騰飛就能一睹少年時女神的真容。
雖然時過境遷，實現當年的夢想，感受和效果大打折扣，但終歸比一直無法實現好很多。
「哈哈，這樣的話，美艷今晚能見到陳天仙，我以後也可以了。」收到消息，馬騰飛很激動。
陳慧纖不入駐千千文化，他這輩子大概是沒任何希望與少年時的女神見面了。
「你現在要是不碼字的話，可以過來我這邊了。菜不用買，買個西瓜就行。」王子昊給馬騰飛打電話。
「好嘞，等我把這段劇情寫完，二十分鐘左右。」馬騰飛也有點等不及了。
雖然語音通話免費，可以跟王子昊聊很多關於寫作的事。
但面對面聊，效果肯定更好。
他對《斗羅大陸》的一些想法，早就想跟王子昊聊聊了。
很多大神都會跟同行聊新書，比如聊設定。
聊完之後，或許雙方都拿這個設定去用。
半個小時後，馬騰飛抱著一個大西瓜進金湖府。
金湖府算是個富人小區，環境優雅舒適，衛生乾淨整潔，物業費每平米三點九八元，基本上就是四塊錢一平米。
馬騰飛在門口登記後才能進來，且需要精確到拜訪哪棟哪戶。
這一關過了之後，如果他想去別棟，也無法進入居民樓。
進居民樓需要刷卡或人臉識別，或是通過門禁系統呼叫業主幫忙開門。
不然進不去。
三分鐘後，馬騰飛抱著一個大西瓜走出1號樓電梯，直奔王子昊家。
門早已打開，虛掩著。
喊了一聲後，馬騰飛抱著大西瓜進門。
「你真憨，這個西瓜多少斤？」王子昊在收拾家，看到那麼大個西瓜，嚇了一跳。
「十八九斤。」馬騰飛滿頭大汗，把西瓜放客廳茶几上。
比抱前女友還累。
前女友會自己抱穩他，西瓜不會，重量還很集中。
「切成四瓣，三瓣放冰箱，留一瓣我們吃掉。」王子昊過來，從茶几底下拿出水果刀。
「這一瓣吃完嗎？」等王子昊把西瓜切成四瓣，留下一瓣，馬騰飛一臉震驚。
這一瓣起碼有六斤。
「冰箱都放不下了，不吃完扔掉嗎？」王子昊「噗」的一聲，繼續把那一瓣西瓜切成小塊。
「晚點還要吃飯呢。」馬騰飛臉色微變。
「少吃點飯就行了。」王子昊把垃圾桶踢過來，坐沙發上開吃。
怕我吃你家米太多嗎？
馬騰飛只好跟著一起當吃瓜群眾。
「昊昊，我寫的《斗羅大陸》，你在跟讀嗎？」沒吃幾口，馬騰飛問道。
「你一天兩章，沒多少，在跟。」王子昊說道。
「你覺得我寫的怎麼樣？」馬騰飛連忙問道。
「比我寫的好。」王子昊實話實說，不說他沒那個精力，就是有，網文寫作水平他也遠不如馬騰飛。
「怎麼可能，我就喜歡你那種文風，但學不來。」馬騰飛不信。
「你現在的風格也很好，別學別人。」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有些認同，這種文風，他寫起來速度真的很快。
時速三千。
將來時速四千也不是不可能，聽說有個白金大佬時速五千。
但人家現在搞版權開發去了，說每天就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碼字。
有沒有開工作室找槍手，誰也不知道。
反正人到處跑，每天的更新還很穩定，四五千字，幾乎沒斷過更。
「今晚零點過後上試水推，現在裸奔，每天一百個收藏左右，達成三百收藏和五百收藏成就了。」馬騰飛很高興。
記得上本書，他有些讀者基礎，但發書一個星期，上試水推前，才堪堪拿到三百收藏成就。
而這本《斗羅大陸》，他開馬甲寫的，老書那邊都還沒GG，就有五百收藏成就了。
「流光怎麼說？」王子昊問道。
「啥？」馬騰飛疑惑。
「這數據，流光沒跟你聊些什麼嗎？」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呆了呆，問道：「流光經常找你聊你的書嗎？」
「每周都找我聊啊，大多是晚上找。」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鬱悶道：「你啥成績，我啥成績，能比嗎？就簽約的時候，加好友聊了幾句，到現在，都沒再聊過。」
王子昊不好意思道：「習慣性思維，還以為流光對作者都很熱情，面面俱到，疏而不漏。」
「流光經常跟你聊劇情？」馬騰飛問道。
「沒有，聊的都是劇情之外的東西，比如追讀，比如未來訂閱趨勢。」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羨慕嫉妒恨。
他四千多均訂的那本書，編輯都不愛搭理他。
五年前，緋月中文網的精品書還很牛逼。
現在，精品多如狗，萬訂才相當於五年前的精品地位。
而馬騰飛的那本老書，在網站看來，已經沒有衝擊萬訂的潛力。
資源自然就留給別的書了。
「昊昊，我寫這本書的時候，有時會產生一些想法，想增添一些劇情和人物。」馬騰飛說道。
「最好別亂來，按照大綱細綱寫，不會出現太大問題。你增加自己的想法後，只有極小概率讓它更完整，但八成會寫崩。」王子昊說道。
他自然更相信三少，馬騰飛要是有三少的實力，早就起飛。
別看三少後來一直被老白們鄙視，文筆太小白，故事不新穎，毫無創意。
但就算以新人的身份發書，三少也可以輕鬆拿到萬訂。
而且人家的受眾早就不是那些老白。
老白只是讀者群體裡的一小部分，小白才是主流群體。
「行吧，我控制住。」聽了好哥們的話，馬騰飛斷絕自由發揮的念頭。
這是轉型之作，自己再自嗨，別說萬訂，精品可能都難。
「好好寫，你這本書還挺適合動漫改編的，影視改編難度也不算高，我這本影視改編就不考慮了，至少二十年之內不行。」王子昊說道。
「才上架，你就考慮到改編了？」馬騰飛吃驚。
「為什麼不考慮？」訂閱給了王子昊底氣：「人要有夢想，我的目標是十萬均訂。」
「最高記錄十九萬多均訂，你不想沖一下二十萬均訂嗎？」馬騰飛眼睛都有點紅了。
上架八天，《遮天》均訂破三萬。
有這個成績，綜合因素很多，好看排第一，其次是更新量。
因為更新量，讓它登上各大榜單。
暢銷榜穩居第一！
新書月票榜榜首！
甚至全站月票榜上，它也進入了前十。
再前進，也不會走得太遠。
全站月票榜，歷來都是老作者的自留地。
新人新書，能衝到前十，已經很意外了。
全站月票榜不能看均訂，要看粉絲黏度，作者的影響力等因素。
當然，書的質量肯定也要看。
很少有大佬在書的質量和更新量都不行的情況下，還不要錢地刷月票。
那是在敗壞自己的名聲，敗壞路人緣。
何況版權井噴時代過去了，沒有資本再傻乎乎各種版權買買買。
有太多版權被買回去後，對方發現，不好改編。
強行改編失敗的作品太多，讓資本方都開始謹慎起來了。
「不想沖了，時間不等人。」王子昊邊吃西瓜邊說道。
「啥？」馬騰飛吐出西瓜籽：「你還真覺得可以沖二十萬均訂啊？」
王子昊很肯定且確定，說道：「這是一個好的時代，想沖真可以，《遮天》才八十萬字，還沒展開寫呢，後面的劇情能讓讀者熱血沸騰……」
東哥寫《遮天》的時候，盜版還很猖獗，APP也沒看GG賺點幣等活動。
賺了也都是贈幣，無效贈幣的那種。
書友可以拿這些贈幣看VIP章節，但作者拿不到錢。
後來，APP每天各種GG，能免費獲取有效閱讀幣。
再加上打擊盜版，效果顯著，全站訂閱的天花板不斷地被拉升。
均訂從五萬，上升到六萬，七萬……十萬，甚至二十萬。
「那為啥不沖？都是錢啊。」馬騰飛問道。
「我更新的速度太快，拖兩三年再完本，對我來說，損失很大，得不償失。」王子昊說道。
「有錢就拖啊，我要是有五萬均訂，我能拖到追訂三位數，再考慮完本的事。」馬騰飛笑道。
「沒志氣！」王子昊鄙視道：「我想儘快拿到大神約和白金約，然後寫適合影視改編的題材。那是動輒幾千萬的版權，主站二十萬均訂不算什麼，撐死也就一千萬吧。」
馬騰飛嘆氣，好哥們膨脹了，被《遮天》一時的成績沖昏了頭腦，得意忘形。
「昊昊，我跟你說些心裡話吧。」馬騰飛忽然說道。
「說什麼？」王子昊打了個飽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