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知根知底
「美艷，我的新書籤約狀態改了，哈哈。」
跟王子昊報完喜，馬騰飛第二時間給女朋友王艷打電話。
今天，他們兩人沒約會見面。
此時，王艷正跟媽媽在逛超市，進行大採購。
母女一人推著一輛購物車，車裡面幾乎裝滿了東西。
王媽那邊的手推車裡，一看都是日用品。
王艷的手推車裡，則幾乎都是零食，吃的喝的。
「恭喜恭喜呀。」接通電話後，王艷放慢腳步，落後媽媽兩三個手推車的距離，跟男朋友小聲聊天。
王媽回頭瞅了女兒一眼，嘴角含笑，沒說話。
小女兒談戀愛了。
知女莫若母，這段時間，王媽明顯看得出來小女兒的變化。
大女兒性格開朗外向，追求者眾多，早早結婚。
小女兒性格相反，內向害羞，但很要強，對另一半要求好像挺高的。
估計對方家裡沒個千八百萬，小女兒不會喜歡上吧。
也不知道小女兒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王媽不關心對方的家世，清清白白就好。
別一家三代都坐過牢。
那種基因，要不得。
只是這種事別人不說，外人也很少能知道。
所以說，大人都喜歡跟孩子交往的對象知根知底。
這個根和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啥內涵。
王艷不知道老媽的想法，她對男朋友的要求是挺高的，但那是縱向的高。
馬騰飛非常符合她的要求，還差點高過頭了。
兩米高的那種，她就不喜歡，總覺得不太正常。
「一下午忙著發書、簽約，今天總共才碼了新書八九千字，老書還一個字沒動。」高興的同時，馬騰飛也有些緊迫感。
老書他一個月可以請三天假，偶爾四天。
請假條兌換需要積分，積分從哪來？
從稿費那裡積累來的。
當月請假次數超過三次，第四次需要的積分達到十萬，沒幾個作者可以隨便揮霍十萬積分。
這可是賺十萬稿費才能積累到的積分。
馬騰飛這個月已經浪費掉一次請假機會，就差那麼幾分鐘。
這個月，他還只有兩次請假的機會。
第四次……積分不夠了。
「啊？八九千字，你上午就寫了這麼多嗎？」王艷驚訝。
前些天，她還聽男朋友說，他一天能寫八千字，就算很不錯了。
「上午寫，下午抽空也寫了點，吃完晚飯到現在，也寫了兩千字左右。」馬騰飛略微得意。
「還有差不多四個半小時今天才過去呢，你還能寫多少呀？」王艷問道。
「四千字肯定沒問題，就是比較吃力。」馬騰飛嘆道：「老書寫得很痛苦，經常卡文，新書完全不存在。按大綱、細綱寫就行，幾百個字，我能擴展出幾萬字，爽！」馬騰飛到現在都感覺做夢似的。
寫老書可謂披荊斬棘，寫新書一馬平川，一小時三千字隨隨便便，根本不用思考後續的劇情。
整個故事框架已經明明白白擺在那，不記得就看。
馬騰飛比較費心力的地方，就是怎麼設置一些懸念，寫得更直白些，別再文藝不文藝，小白不小白的。
「王子昊的這份文檔，對你幫助這麼大嗎？」王艷問道。
「當然，編輯今天還跟我說，這本書構思新穎，設計巧妙，好好寫，萬訂沒問題的。」馬騰飛意氣風發。
「嗯，我知道了。」王艷還沒見男朋友這麼幹勁十足過，以前聊到寫書，男朋友總是一籌莫展。
現在，男朋友好像對美女都不感興趣了，一心撲在新書上，激情似火。
這樣也好，更有安全感。
「那先不跟伱說了，我趕緊把老書四千字寫完。」再聊幾句後，馬騰飛結束聊天。
掛斷電話，王艷推著購物車追上媽媽。
「男朋友？」王媽笑著問道。
王艷沒否認，但也不想現在就跟媽媽聊這事，說道：「媽媽，買完了嗎，買完就回去啦。」
王媽點頭：「我沒什麼需要買的了，看你自己還想買什麼。」
「我也沒有什麼要買的了，媽媽，我們去結帳。」王艷抬頭，找了下出口，催促王媽推車過去。
王媽笑了笑。
貧賤夫妻百事哀，衣食無憂的王媽，教養和氣質非常好。
就跟在山上幾乎與世隔絕，修身養性的和尚或道士一樣，可以淡看人間潮起潮落，心平氣和地指點前來求教的世俗中人。
當他們被丟進世俗，摸爬滾打一番之後，一樣該暴躁的暴躁，該罵娘的罵娘。
跟在媽媽身後，王艷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打開緋月中文網APP。
跟馬騰飛交往，搞對象這麼久，耳濡目染，她了解網文的一些門道。
比如全站橫幅這種。
男朋友的新書才發布一兩章，打賞白銀大盟或黃金盟主全站橫幅，效果微乎其微。
除非是大神，全站橫幅可以把一些老讀者吸引過來。
從而增加追讀。
新人或不知名寫手這麼搞，讀者一看，這是哪個吊毛啊，字數還這麼少。
領了個可有可無的小福利，便走了，留不住。
《遮天》這樣的字數和成績，全站橫幅，效果才大。
領取福利後，讀者瞅了瞅。
咦，數據這麼好，應該很好看，先留下來看看，或先收書架里。
自然的，成績好的書，全站橫幅轉化率比數據差的書高很多很多。
看著充值頁面，猶豫片刻，王艷在自定義金額框裡，輸入一個1七個0。
隨後，支付頁面彈出。
數額較大，多了個提醒，外加一層驗證。
充值成功，王艷點開《遮天》。
她充錢沒打算給男朋友的書打賞，而是選擇了《遮天》。
至少現在不是打賞男朋友新書的時候。
男朋友老書那裡，還沒確定關係前，王艷打賞過幾個盟主。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白銀大盟和黃金總盟的意義。
僅僅是盟主打賞，馬騰飛就埋怨過王艷，一點用都沒有，一半的錢打水漂。
白銀大盟和黃金總盟還有點意義，但損失也很大，一般人玩不來。
王艷和馬騰飛能走到一塊，可以說跟王子昊沒什麼關係，但也可以說，至關重要。
沒有導火線的鞭炮，怎麼炸開？
王子昊對馬騰飛的好，對她的恩情，王艷一直看在眼裡。
馬騰飛還跟她說過，還沒出世的《斗羅大陸》，大綱、修煉體系和角色信息，對新人寫手的幫助都是巨大的，很容易造就出一本精品書，一個lv5級別的寫手。
對馬騰飛這樣的寫手來說，更是價值非凡，很有可能讓他一書成神。
一書成神，總稿費少說也得兩百萬。
五五開，也就是說，寫手得給網站掙兩百萬以上，網站才考慮給大神約。
於是。
沒多久，剛登上緋月中文網APP的「莽起撞進去」，看著全站橫幅，臉色非常難看。
「阿飛的美艷支持《遮天》黃金寶箱，成為本作品的黃金總盟。」
日出東方這個老銀幣，不是新人！
還懂運營，志在今年的新人王。
遇到對手了！
莽起撞進去的新書是有萬訂之姿，但《遮天》也有。
更可怕的是，日出東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存稿。
存這麼多稿，簡直不是人。
不是《遮天》粉絲的莽起撞進去，都忍不住想罵娘。
連續爆更也就罷了，總有熄火的時候。
但現在，日出東方還搞運營，莽起撞進去很想去日出東方家修空調。
「瑪德，碰到兩個爭新人王的老銀幣。」得知《遮天》沒幾個盟主，突然來了個黃金總盟，頂風三丈也罵娘。
他想爭榜，增加曝光度，讓作品人氣更高，成績更好，拿大神約啊。
出現兩個爭奪新人王的，直接增加他的成本預算。
「原來是兩個老銀幣在爭新人王。」黃金總盟的出現，讓左手右手開槍也啞火了。
新書月票榜，他不樂意爭了。
他對白金的執念不深，順其自然。
倘若爭榜會出現虧損，他絕對第一時間退出。
此時，《遮天》的書評區炸了。
「阿飛的美艷是誰？」
「這是說明有主了的意思嗎？」
「你們啥關注點啊，不是該喊大佬牛逼嗎？」
「我就說嘛，《遮天》這麼好看，盟主這麼少，一點都不科學。終於來了兩個大佬，一個白銀大盟，一個黃金總盟。」
「我眼紅了，我也要去寫書！」
「對，明天就動筆，總有一天也能日入五萬。」
「真愛粉無疑了，作者不可能這麼運營，手段太拙劣。」
「狗作者，趕緊建個群啊，你要是建群，月票可能早就趕上新書月票榜第一了。」
《遮天》的大部分書友都篤定，今晚的這個黃金總盟，是真愛粉。
打賞白銀大盟的馬疼疼，可能是日出東方的好友，友情支持。
「阿飛，碼字休息的時候，我們打個電話唄。」回到家後，王艷給馬騰飛發信息。
她沒主動打電話，怕打擾到男朋友碼字。
男朋友說過，碼字跟一般的工作不一樣。
一般的工作，中途可以時常中斷。
創作這東西，經常是一中斷後，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進入狀態。
有的作者，坐電腦前思考一兩個小時，才開始動筆。
一旦被打擾到，思路阻塞，很影響碼字效率。
馬騰飛當初想搬到河東跟王子昊住就是這樣，在家創作，家人不理解，還以為可以隨停隨寫，一有點事就喊他。
馬騰飛這個老實人都差點成了霸王龍，脾氣越來越大。
直到晚上十點半後，馬騰飛才停止碼字，去關注手機信息。
老書今天的四千字任務，完成了。
自從寫新書後，馬騰飛發現，老書寫起來速度快多了。
以前還瞻前顧後，怕這怕那。
現在，怕個毛。
老子都想放棄這本書了，管你有沒有bug，寫得好不好。
「剛碼完字，你睡了嗎？」看到女朋友的信息後，馬騰飛連忙回復過去。
「沒呢，今天的工作任務完成了麼？」王艷的信息很快回過來。
馬騰飛看完後，沒再回信息，直接把電話打過去：「寶寶，之前想跟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王艷甜甜一笑：「嗯。」
「什麼事？」馬騰飛問道。
猶豫了一下，王艷說道：「我說了，你別說我敗家，好不好？」
「額，你幹啥了？」馬騰飛警惕道。
王艷期期艾艾：「你也別吃醋。」
「什麼事？」馬騰飛皺眉。
王艷小聲說道：「我……我今晚幫王子昊的書推廣了一下。」
馬騰飛舒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你給昊昊的書全站橫幅了嗎？」
「嗯。」王艷點頭。
馬騰飛一邊登上緋月中文網app，一邊問道：「你花了一萬塊錢嗎？這沒什麼，不就一萬塊錢嗎，還有四千多能到昊昊手上，你也就……嗯？黃金總盟……」
聲音沉寂了下去。
半晌，王艷慌了：「阿飛，你不高興了嗎？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聽你說王子昊對我們的幫助太大，我還點恩回去。」
「沒有不高興。」沉默良久，馬騰飛嘆氣。
「你就是不高興了。」王艷委屈道。
馬騰飛面色複雜：「哎，對你們來說，這些錢可能只是一個數字，但對我和昊昊這種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捨不得這麼作的寶物。」
他沒有因為女朋友的這個行為不高興，更沒有吃醋那種感受。
他只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和女朋友之間的差距。
給過命的交情的好哥們打賞一個白銀大盟，馬騰飛都有點心疼。
日復一日，夜以繼日，堅持四年，他才達到月稿費過萬。
一個白銀大盟……差不多是他寫書的第一年和第二年的總稿費了。
「我沒有敗家，十萬而已，我少出去旅遊一次，就能省下來了。」王艷連忙解釋道。
馬騰飛更憂傷了。
十萬而已？
少旅遊一次？
過去，他只聽女朋友說過她姐姐結婚的事，男方家很普通，女朋友家給她姐姐陪了很多嫁妝。
但後來馬騰飛知道，女朋友姐姐嫁的老公，家庭再怎麼普通，可人家也是公務員，工作穩定，福利待遇好。
發財是發財不了，但是奔小康生活。
以後人家退休，也不愁沒兒女養，有國家養呢。
哪像馬騰飛這樣，別看現在月入過萬，但不管哪個想結婚的女孩子，在他和公務員之間做選擇，都會毫不猶豫選後者。
他這樣的，沒社保沒醫療保險啥的，將來到了退休年齡，只能自己養自己，或兒女幫養，國家可不會管。
千里之外。
柳芊芊和柳飄飄終於從外面忙完，回到酒店。
柳芊芊讓柳飄飄先去洗澡，她要給張若蘭回個電話，談些工作上的事。
等柳飄飄洗完澡出來，發現三姐嬌顏如花，滿面春風，似乎剛才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三姐，什麼事這麼高興啊？」等三姐掛斷電話後，穿著小短褲，坐沙發扶手上擦腳的柳飄飄，不由得好奇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