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沙隔壁市，森林公園旁邊的度假酒店。
一間房裡，柳香香穿著一件輕薄的綢緞睡裙，顏色是粉色系少女。
此時的她趴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兩隻小腿支起，白皙圓潤，前後擺動，活潑俏皮。
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閒花淡香，細看諸處好，人道是，柳腰身。
「姐夫，你好流氓！」柳香香趴著回復王子昊的信息，心裡美滋滋的。
鳥為食亡，女為悅己者容。
好像不對，反正她就是覺得自己被姐夫夸，跟小時候老師獎勵小紅花差不多，很自豪。
等待姐夫回信息的時候，柳香香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小翹臀，想起某些畫面，面色逐漸紅潤起來。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仿佛不到一尺的劍鞘，裝不下一尺青鋒。
害怕又喜歡，難以言明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愛情吧。
「下次你離我近點的時候，再發這種清新脫俗的照片。」王子昊委宛地告知柳香香。
「為什麼呀？」柳香香回了一個天真的表情。
「我在跟同學聚會，還沒散場。喝了點酒，有點暈，今晚就不跟你聊了。」王子昊打發走柳香香。
時間能掰成幾瓣就好了，不用睡覺也可以。
王子昊旁邊，馬騰飛三人一邊接受服務，一邊聊天。
杜玉森沒掩飾自己高攀吃軟飯的事，說跟女朋友訂婚了，孩子將來跟老婆姓。
「你老婆不是也姓杜嗎？」好半天，馬騰飛才回過神來。
樓繼江笑道：「這得你女朋友家給你彩禮吧？」
「要什麼彩禮，不讓我買房買車就阿彌陀佛了。」杜玉森嘆道。
爸媽公司倒閉，老哥一事無成，找女朋友可能不難，但結婚就有點難了。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
以人為鑑，可以明得失。
他哥哥的經歷，讓他少走很多彎路，少奮鬥二十年。
甚至奮鬥二十年，最終的結果跟哥哥現在一樣，碌碌無為，一事無成。
「山城和蓉城火鍋很出名，粵省吃火鍋卻最多，有沒有興趣幫我一把？」王子昊問杜玉森。
「啊？」杜玉森疑惑，「幫什麼，你要開火鍋店嗎？」
馬騰飛和樓繼江也疑惑地看著王子昊。
王子昊搖頭：「那倒不是，我接手了一家涼茶公司，銷售終端沒鋪開，需要業務員幫我接觸終端市場。」
「涼茶跟火鍋有什麼關係？」杜玉森奇怪問道。
「吃火鍋容易上火，涼茶降火，就這關係。」王子昊說道。
杜玉森天生是個業務員，五虎上將里最能說會道。
不能說會道，估計也搞不定杜十靚和她家人。
人家是穿著人字拖的大佬，家裡好幾個大廠，八九千個工人呢。
老同學現在是能吃軟飯，但不建功立業，結婚幾年後，家庭地位肯定急劇下降。
反正斷東河寶寶要推廣，粵省市場是重中之重，王子昊覺得杜玉森應該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他要是能做好，將來粵省的農夫三拳市場，也能交給他。
「不是套路營銷吧？」馬騰飛問道，他不太理解，畢竟他是門外漢。
「斷東河寶寶，你沒喝過嗎？」王子昊笑道。
馬騰飛大吃了一驚：「你接手斷東河寶寶了？」
樓繼江和杜玉森眼珠子也瞪得滾圓。
斷東河寶寶在南湖在郡沙很出名，有童年記憶，有情懷在其中。
「剛接手。」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等三人震驚，在他們看來，斷東河寶寶是塊招牌，應該也很賺錢。
「別那副表情，斷東河寶寶營收其實很一般，一年的純利潤還沒我一個月的稿費多。」王子昊說道。
馬騰飛驚訝：「斷東河寶寶一年沒能給老闆賺一千萬？」
「你以為呢？」王子昊以前也覺得斷東河寶寶很賺錢，接手後才知道，一年幾百萬，怪不得莫寶兒不稀罕。
不過斷東河寶寶養了幾百個員工，這點倒是讓王子昊很欣慰。
「能理解。」杜玉森深有體會，「我爸媽以前開公司，上百號人，有時一年都沒能給他們掙夠一百萬。遠的不說，我女朋友家幾個大廠，給我女朋友那個廠子，兩千多人，現在都八月下旬了，今年也就給我女朋友賺了小几百萬。」
「刷視頻多了，也總以為人均收入過百萬，掙錢容易，只是自己廢物。」樓繼江笑道。
「怕上火，喝斷東河寶寶。」王子昊對杜玉森說道，「要不要試試？」
杜玉森一愣，前面那句，怎麼有GG的嫌疑，且還挺有味道的。
馬騰飛和樓繼江細細品味，原來涼茶還可以這樣跟火鍋綁定銷售啊。
「我只能負責羊城和鵬城的市場開發，直面終端的飲料銷售客戶。」杜玉森說道。
王子昊說道：「我還在摸索把商品推向市場的模式，儘快建立一道成熟的分銷渠道體系。」
杜玉森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說道：「成熟的分銷渠道體系，除了有專門跑業務的業務員，還要有專門的理貨員，到門店幫忙理貨。我實習的時候乾的就是這個，覺得很有必要。」
每個知名品牌，都建立了一套成熟的線下渠道分銷、分利機制。
王子昊說道：「以前大品牌一直倚賴聯銷體模式，和經銷商的利益高度綁定。這一模式是成功的關鍵，能在縣鎮等下沉市場，甚至偏遠地區站穩腳跟。但現在這個引以為傲的聯銷體模式，已經不適應當下的市場環境。」
杜玉森眼前一亮，說道：「確實，這個聯銷體模式，整個環節的參與者過多，總部，各省區分公司，一級批發商，二級批發商，三級批發商，零售終端。」
王子昊點頭：「在各個區域只有一個專屬經銷商的模式，更適合。經銷的各個環節都要利潤，環節過多導致利潤分散。線下經銷商的用人成本上升，如果沒有足夠的利潤空間，經銷商也很難做市場。」
杜玉森驚嘆，沒想到老同學也會做生意：「現在各地做二級、三級經銷商的企業，活得都不是很滋潤。」
王子昊說道：「斷東河寶寶以前渠道管理上很粗放，整體以批發為導向，更看重經銷商，而非關注終端。我想挖一批人，幫助斷東河寶寶建起新的銷售體系，從批發給經銷商的模式轉為直供終端，建立好分權、分責、分利的機制，大幅讓利給終端。」
杜玉森臉色漲紅，老同學的格局，簡直是食物鏈頂端大佬才有的格局。
這套銷售體系和分利機制，肯定能讓斷東河寶寶的業績突飛猛進。
將資源投向線下終端，掌控終端渠道，這才是王道。
「不同於其他快消品，飲料消費具有即時性，品牌力打響之後，還是得靠線下渠道的鋪貨去帶動銷售。」杜玉森覺得，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五年前，年飲料行業來自電商渠道的銷售僅占6%，94%來自超市、便利店以及餐飲等線下渠道。就算是現在，直播帶貨興起，飲料行業來自電商渠道的銷售，也僅占十來個點。」
王子昊很欣慰，聚會前，他對大學學市場營銷的杜玉森沒抱太大希望的。
不曾想這一面談，杜玉森的市場分析這麼深刻，說明他是個很有營銷頭腦的人。
想要成為一個營銷天才，需要研究市場，研究數據。
很多官方部門的數據都是真實的，不敢瞎編亂造。
何況，瞎編亂造對他們沒任何好處。
有些人是沒法讓人感激，但有些部門，普通老百姓如王子昊這樣，是必須要感激的。
因為沒有那些部門的數據，老百姓不知道自己該幹嘛，該怎麼做。
當然，這些數據，就跟微積分、量子學一樣，教材資料都是公開的，誰能成為愛因斯坦、楊老那樣的科學家，得靠自己。
馬騰飛默默聽著老同學的交談，完全插不上話。
杜玉森的表現，沒讓馬騰飛覺得不正常。
王子昊的表現，則讓馬騰飛欽佩不已。
交柳老師和徐美麗那樣的女朋友，讓好哥們變得越來越優秀。
羨慕！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自己只能繼續瞎編故事了，幹不了什麼大事。
樓繼江也是暗暗驚嘆，王子昊比杜玉森更像學工商管理似的，或者說像是家裡本來就是做大生意的。
自己沒什麼本事，只能默默為人民服務。
晚上十點前，聚會散場，王子昊和柳悅悅坐她的專車回到風之語。
下車後，王子昊正想跟大姨子告別，吃了一驚。
大姨子也下車了。
更讓他吃驚的是，大姨子的專車開走了。
大姨子則自顧走到院門口刷臉開門。
「你今晚不回家了？」門開，王子昊跟柳悅悅進院子。
「嗯。」柳悅悅朝別墅大門走去，「寶寶今晚要聽睡前故事。」
王子昊還沒開口，柳悅悅又說道：「或是明天早上聽，你選一個。」
「明天早上吧。」王子昊說道，今晚就免了，他現在就想洗完澡趕緊睡覺。
之前按腳的時候，他跟老同學聊著聊著，差點就睡著了。
不勝酒力。
「好。」柳悅悅按指紋開門進屋。
進屋後，王子昊第一時間上樓去洗手間，不再管大姨子。
要不是大姨子身上有二寶這個護身符，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極容易原地變身。
早點分開好，大姨子的魅力，不比柳老師和徐美麗她們差，甚至有過之。
沒辦法，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洗完澡，王子昊想了想，睡前得禮貌地跟大姨子道一聲晚安吧。
於是，他出去了。
客廳里沒人，公共浴室那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王子昊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最終沒出聲，回屋睡覺。
躺下後，王子昊氣血翻騰。
該死的老二，六親不認啊。
那可是大姨子。
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子昊睡著了。
柳悅悅洗完澡出來，頭髮高高盤起，身上穿著一件少婦戰袍。
說白點就是透明吊帶睡裙，薄款網紗款，開襠透視……
客廳的燈關掉後，柳悅悅走上陽台。
今晚的月色很美。
坐了一會兒後，她回屋。
擰了下妹妹房間門的把手，能擰動，柳悅悅信了妹妹的話，妹夫的警惕心很差。
他對世界沒什麼設防，對家裡人更不用說了。
有一塊錢，他想給家人花十塊的那種。
柳飄飄在家，天天跟他打架，欺負他，虐他千百遍，他待柳飄飄依舊如初戀。
臥室窗簾沒拉上，月光灑落地板上，柳悅悅看到王子昊四仰八叉躺床上睡著了。
南北通透的房子，晚上都比較涼快。
房間裡今晚沒開空調，王子昊沒蓋空調被。
柳悅悅坐床邊上，心中覺得很踏實，也很平靜，像是找到了避風港。
借著月光，柳悅悅看著妹夫身上的某個地方。
怪不得妹妹大方。
不大方不行，吃不消。
小孩子幾百幾千拳，殺傷力都比不上大人一拳。
坐了一會兒，柳悅悅起身。
妹夫沒睡多久，先不打擾他。
隨後，柳悅悅來到三樓書房，目光看向牆上的《千里江山》，柔和中帶著欣喜。
你可曾見過千年前的山水之美？
徐徐展開這幅恢宏的長卷，可以透過時光的縫隙，窺見這一片藏在水墨丹青里的壯麗河山。
遠山黛青，近山濃綠，赭石染山腳，晶瑩飛瀑濺。
冷與暖，厚與薄，構築成有明有暗有光有影的千里江山。
每個景別皆有動人細節，所見之處皆是完美畫面，細如小點的飛鳥，穿梭千年時空，清晰如絲的水紋，蕩漾無盡歲月。
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嫵媚多姿的山河，與千年前百姓生活在絲絹上，碰撞出一個活色生香動人心弦的千里江山。
它仿佛穿透歷史的煙雲，傳承至今，依然青綠不朽，絢爛千年。
良久，柳悅悅下樓，擰開妹妹房間的門。
躺下來後，柳悅悅頓覺幸福感從四面八方湧來，飄飄欲仙。
躲到一個寬闊而溫暖的胸膛里，調整好姿勢，她舒舒服服閉上眼睛，沒多久便沉沉睡去，睡得很香。
夢裡，孤身走在一片無人的大草原上，正當她有些害怕，便看到王子昊走在她前方。
她趕緊跑上去，拉住王子昊的手。
王子昊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柳悅悅跟著王子昊走，心底卻疑惑。
為什么妹夫的手，握的時候，給她一種圓柱狀的感覺，跟石頭一樣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