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弟和弟妹還看不太出來，所以說他們眼光有問題，白守了芊芊這麼一個好女兒。」柳海東恨鐵不成鋼，二弟和弟妹太讓他失望了。
反倒是二弟那個已經沒有法律保護的老婆李玲，讓柳海東比較刮目相看——女中強人！
退休前，李玲有望北漂。
即便只是北漂一族，達不到老岑那種北漂異族、王族的層次，也很強很強了。
柳海東都不敢肯定，自己這輩子能不能成為北漂異族、王族。
柳家出了個北漂皇族楊黎姿，算命先生說，柳家的氣運差不多都被她吸光了，不出意外，很難再誕生一個北漂王族，更別說北漂皇族。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比較迷信，一種是愚昧的人，一種是精英階層的人。
當然，這類精英，不是月入幾萬的那種，而是柳家這樣的階層。
對外他們會說人定勝天，人最靠得住的是自己。
實際上，對於神靈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柳海東小的時候，去老父親的鄉下老家玩，跟一個堂兄弟上山，堂兄弟從一個坑裡拽出一個東西，拿著當武器耍。
下山回到村子裡，村口正在或聊天曬太陽，或打牌消磨時光的那幫人，看到堂兄弟手裡的東西後，汗毛倒豎，如臨大敵。
隨後，家裡人燒香燒紙，一路護送堂兄弟手裡的東西上山。
回來後柳海東和堂兄弟被打個半死，據柳海東後來回憶和推測，堂兄弟手裡的東西，應該是個胳膊或腿。
那麼隆重送神回山，除了是對死者的尊重，自然也是有迷信的因素在裡面。
「二弟和弟妹還不滿意，那不正好嘛。」萬倩茜眉頭忽然就舒展開來，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柳海東看了老婆一眼：「你別弄得傷了和氣，年輕人的事她們能自己解決。」
萬倩茜眼睛一亮：「放心，不會的！」
打代理人戰爭，她最拿手了。
而且她覺得小女兒很有優勢，因為她跟柳海東對女婿的要求真不高。
兩個兒子都很有出息，娶的老婆不但能給柳家開枝散葉，還能獨擋一面，接萬倩茜的班。
現在，柳海東和萬倩茜的孫子孫女都有九個了，十二個指日可待。
二弟比較慘，就一個兒子，還不願意多交女朋友，明里暗裡只有一個老婆，仕途走得還不順。
以致二弟最近一直在鼓動兒子多多開枝散葉，言外之意是什麼，不言而喻。
想想萬倩茜還挺同情二弟的，大女兒找的夫家不算優秀，二女兒又跟丈夫形同陌路，所以他們把希望都放在小女兒柳芊芊身上。
小女兒在他們看來，更不爭氣，找的個什麼玩意兒，無權無勢，還住小女兒的房子裡。
雖然稱不上吃軟飯，但也絕對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跟大哥和三弟家比起來，柳河東家確實混得最差。
這就是命吧，萬倩茜表示愛莫能助。
二弟沒混大哥的圈子，很多東西看不准，看不明白，李玲雖然看得明白，但不可能說太多。
畢竟柳芊芊不是她親生女兒，說多可能會影響她跟白飛飛的感情。
你什麼意思，不想我女兒嫁個好老公？
親兄弟明算帳，夫妻都有AA制，更何況李玲跟白飛飛這種關係。
柳芊芊和徐美麗是閨蜜，都不見得不會因為男人和孩子算計對方。
「你明天可以先回郡沙，但記得團結第一。」柳海東叮囑老婆。
大家互相攀比，甚至競爭，都可以，但不能破壞團結。
古往今來，大多堡壘都是從內部分裂開始崩潰的。
最後一個王朝崩塌，根本原因是階級內部嚴重糜爛腐朽，不得民心，才導致人民倒戈，幫助列強侵略者。
只要內部團結，西方能奈我何？
看看現在，西方為什麼集體退出新能源汽車?
我們的桌球一直占據世界主導地位，幾十年來，沒有任何國家能從實力上撼動我們桌球的地位。
按照西方的傳統手藝，有實力就欺負你，實力不夠制訂規則來欺負你，再不行就修改規則。
干不過，修改規則，修改規則還干不過，那只能退出了。
「你放心好了，就算不小心做得過份了，割讓點利益，就又能和和美美的。」萬倩茜不是很在意。
二弟和白飛飛混得最差，是最好收買的，只要能出得起價。
恰好，萬倩茜有這個價。
這個價，不只是現金，還可以是人脈，也可以是項目等等。
「跟你說了，別再掉錢眼裡，收手吧。」柳海東皺眉。
他跟徐博一樣，認為老婆賺的錢越多，普通人賺錢就越來越難。
為什麼？
日收入上百萬的演員，在直播間裡賣九塊九的東西，喊破喉嚨。
有自己博物館的大師，在直播間裡賣十九塊九的地攤貨……
「你又嫌棄我賺錢賺多了？」跟老柳三十多年了，萬倩茜很了解老公。
「我沒說你。」柳海東不承認，因為他不想跟老婆吵架。
實際上，他就是嫌老婆賺得太多。
他忙，老婆也忙，以致三個孩子從小就缺少父愛母愛。
到現在，柳海東心裡都很過意不去。
萬倩茜嘆道：「我都開始放手，讓夢夢她們接替我的工作了，你還耿耿於懷。」
「不想聊這個，我陪你喝點酒。」柳海東是個矛盾的人，一方面想招商引資，來者越有錢越好，一方面又有點反感太有錢的人。
他總覺得有錢人就跟米國的那些老賴一樣，我不還錢怎麼了，那是我憑本事借的錢。
再回看侄女柳芊芊的男朋友，柳海東倍感親切。
日出東方賺的錢很乾淨，靠自己的勞動創作，販賣文字，不偷不搶，也不吆喝，喜歡你就看，不喜歡罵幾句再走，也不跟你頂嘴。
他明明可以走明星路線，商業化，用近乎毫無價值的東西去換取日薪百萬，但他沒那麼做。
成名後，他沒跑商演，依舊埋頭創作。
在柳海東看來，這種高風亮節，太符合他的氣質和身份了。
這種人，這種方式賺錢，再有錢，柳海東也不覺得這錢不乾淨。
因為他沒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罪惡。
「知道我為什麼很喜歡日出東方嗎？」萬倩茜也不生氣，笑著跟柳海東說話。
「為什麼？」柳海東問道。
萬倩茜說道：「因為你喜歡這個年輕人，覺得他符合你心中的『聖』的形象。」
柳海東點頭，承認了：「越為民，就越容易抑鬱，我見過的東西太多，任何影視劇和小說都沒它們精彩，或者說是悽慘，那些人的人生毫無邏輯可言。日出東方是一道光，他的作品能撫慰人心，減輕普通人的痛苦，我希望他的作品能被更多人發現。」
頓了一下，柳海東說道：「聽香香說，錢賺夠了，子昊打算專心出書，能傳世的那種。」
萬倩茜無語，你才賺多少錢，就賺夠了？
算上中獎的錢，撐死也就五六個億吧。
我有時一覺醒來，就賺了幾十個億。
當然，有時一夜過去，身價也跌了幾十個億。
「你不是都猜到他會這麼做了嗎？」萬倩茜喝了一口紅酒。
「猜是猜，做是做。」柳海東也喝了一口酒，臉上滿是欣慰，日出東方精神世界那麼廣袤，是該舉世共享。
他沒讓人失望，知道我跟老岑他們最喜歡他哪點。
「放心香香跟著他了？」萬倩茜問道。
柳海東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香香大概率會隨你，你以後還得多教教她。」
萬倩茜懂老公的意思，笑道：「等體驗完再從長計議。」
年輕的時候，她很黏人，喜歡探索生命的奧妙。
想來女兒跟她差不多，畢竟A尺寸的女人，生不出E尺寸的女兒。
「等老岑去郡沙，我也得回去一趟。」柳海東笑道。
「要不要把老大和老二他們也喊回來？」萬倩茜問道。
「不用，人太多反而不好，老岑他們這次只是想跟王子昊接觸，看字畫求字畫。」柳海東說道。
風之語。
王子昊跟女朋友和柳香香三人在一樓房間裡躺著，時而一臉享受，時而面露痛苦之色，他們正在接受上門技師的服務。
旅遊都這樣，玩得開心的同時，也很累人。
這不，一回來柳芊芊就叫技師上門，腰肩腿都需要通經活絡，舒筋松骨。
三個女技師工作盡心盡力，這可是優質客戶。
她們不追星，但其中那個服務王子昊的技師認出了他，聊天中另外兩個也知道了，自己的客戶居然是明星。
怪不得住風之語的房子，以後也讓娃當明星，開豪車，住豪宅。
自己開的車三四十萬，對普通人來說，算是豪車了。
但在明星面前，代步車都不配，當不得彰顯身份的座駕。
「東方教主，等會兒能合個影嗎？」服務王子昊的技師臉上帶著興奮。
太榮幸了，教主身上的地方，除了那三寸之地，自己不能觸碰，別的地方，想摸就摸。
可能因為明星的光環，摸起來感覺都不太一樣。
當然，要是不給服務費，那也不行。
不然的話，有些明星找小姐姐，不就都免費了嗎？
賺那麼多錢，花都花不出去，不利於社會的發展。
「不用等會兒，現在就可以。」王子昊現在的穿著很正規，跟技師的服務一樣正規。
還沒開背，他上身的衣服都沒脫呢。
隨後，不止服務王子昊的技師拿出手機跟他拍照合影，連另外兩位技師也湊過來。
不管追不追星，認不認識對方，既然是明星，拿到合影再說。
將來可以當作資本，拿來炫耀一下。
看到姐夫被追捧，柳香香與有榮焉，比自己被追星還要開心。
天大地大，姐夫最大。
三姐夫確實也很大，身材高，肩膀寬。
柳芊芊表情冷漠，很清冷，並不是因為對方認不出她。
認不出更好，她懶得應付。
本質上，明星是很厭惡太瘋狂的粉絲的。
這些人，不僅給普通大眾帶來很多不便，遭受人們厭惡的眼光，還被明星們嫌棄。
柳飄飄就很反感粉絲們去接機，那麼晚還在機場，如果出了事情，自己是不是也要負責任？
明星找保鏢，防的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的粉絲。
明星對粉絲算是又愛又恨，有了他們的喜歡，明星才能賺到錢，但有的粉絲的愛太過了。
陳天仙出道之初，對粉絲也很友好，儘量滿足粉絲的簽名、合影等要求。
後來就很冷淡了，不是因為自己太紅，而是不想折磨自己。
「你是幾號技師，手法很好，下次還喊你，也給我朋友推薦一下。」合完影，繼續享受服務時，王子昊跟身上的技師說話。
技師長得還算漂亮，烏黑的頭髮下面是淡淡的眉毛，一雙明亮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睛，兩頰暈紅。
她穿著白色的制服，手很巧，像一隻精靈小手，能把麵條變小變軟，拉得又細又長。
別以為花了錢就完了，得說好話，會畫餅，才能讓對方盡心盡力服務。
果然，聽了王子昊的話，技師很開心，報了自己的號。
然後，王子昊更舒服了。
以前的他哪裡這麼會說話，都是女朋友教的。
有個優秀的女朋友，勝過二十年的奮鬥。
還沒享受完服務，桌子上王子昊的手機鈴聲響起，技師很體貼地幫忙拿過來。
正趴著的柳芊芊和柳香香抬頭望過來，兩人都比較高冷，不喜歡跟技師聊天。
王子昊接過手機，看向屏幕。
「我出去接電話。」看到來電，王子昊立刻起身，「老白打來的。」
老白就是白振華，來過風之語，柳芊芊知道。
柳香香更清楚，那是老爹的至交好友，來過她家多次，她也跟爸媽去過對方家裡幾次。
「去吧。」柳芊芊應道。
等王子昊出去後，她禮貌地告知服務男朋友的技師，可以收工了。
男朋友等大伯圈子裡的人打電話很久了，一打肯定要聊不少時間。
加上聊完，男朋友得回金湖府。
出門這麼久，今晚他要回家陪父母。
柳河東和白飛飛忙著事業，不在郡沙，不然柳芊芊今晚也得過去一趟。
至於奶奶家，她明天上午才過去，下午再離開郡沙去工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