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以你的智慧，我很難給你解釋清楚
太陽撕開厚厚的雲層，天光乍泄。
水上樂園裡，湖中熱火朝天，工人在水面上搭建闖關場景，一眾人汗流浹背。
看似遙不可及的夢，不再是鏡中月水中花，在慢慢成為現實。
夢想是不會發光的，發光的是正在追逐夢想的我們。
仿佛看到了五個億正在向自己招手，王子昊很滿意。
春天真的來了，水上樂園外面，人們脫下厚厚的外套，整個人都變得輕盈起來。
「我們又不是搞傳銷的，洗什麼腦？」走在湖邊上，王子昊對溫瑞強說道，「多給他們發點獎金，比畫什麼餅都強。現在的年輕人沒那麼好糊弄了，先讓你富起來，他們的兒子將來比他們還窮。」
工資不能亂調整，有規定，但獎金可以。
「我跟老張是打工的，不是富人啊。」溫瑞強矢口否認自己是富人，他也絕對不算是富人。
「我也是給人打工的，還是給至少幾百萬人打工，每天更新小說給他們看。」王子昊說道。
張繁枝和溫瑞強無力吐槽，前者說道：「我也想給這麼多人打工。」
王子昊詫異：「張導，你做節目，不就是給觀眾打工的嗎？而且觀眾幾百萬都不止，至少幾千萬吧。」
張繁枝語塞，我想要的是那幾千萬的觀眾嗎？
我想要的是那幾千萬的錢！
「強哥，你會不會游泳，怕不怕水，我們上湖去看看？」王子昊問溫瑞強。
溫瑞強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是個有故事的人。
看著還算清澈的湖水，他有些唏噓，想起那個夏末和秋至交匯的季節。
那年，他走進了那扇充滿故事的門。
四年後，又是在一個鳴蟬不止的夏天，他安靜回頭，朝那個充滿故事的門說再見。
然後離開酒店，離開羊城，來到了星光璀璨的郡沙，開啟新生。
青春的失意並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有個不幸的童年。
溫瑞強的童年很不幸，小時候，他媽媽愛上了別的男人，拋夫棄子走了。
爸爸帶著四五歲的他一起生活，沒兩年，有一天，爸爸帶他去玩。
來到一個院子外，爸爸指著裡面的許多小朋友對他說：「伱到裡面玩，爸爸去給你買玩具，一會兒我會回來找你的。」
他聽從了爸爸的話。
自此，一別就是十五年，每次看到那條路，溫瑞強都咬著牙：「多謝你送我來孤兒院！」
長大了，事業也算有所成，有一天，別人帶給溫瑞強一封信。
看完後，溫瑞強瞬間嚎啕大哭。
原來，父親十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曾經，他恨父親甚於母親。
後來才知道，是那個女人毀了他父親和他。
隱約記得那個女人要上車跟那個男人走的時候，他還哭著求她別丟下他和爸爸。
呸，噁心！
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不為別的，只為爸爸爭口氣，他的兒子不是廢物。
「有救生衣嗎，我怕水。」溫瑞強問道。
王子昊身邊的工地負責人立即找來救生衣。
「湖水有多深？」走上浮橋，溫瑞強問道。
負責人看了王子昊一眼，回答道：「平均一米二，最深不到一米三，放心。」
溫瑞強點頭：「做這種節目，最怕出意外，早年戶外節目不多，就是大家寧願不做，也不想出事。」
王子昊想起曾很火的一檔節目，因為有人淹死，再無第二季。
多好的一檔節目，很多觀眾都想看到明星的真實身材，穿著泳衣，穿著比基尼。
可惜被叫停了，電視台也承受不住壓力，給人一種這條路出了事故，就把路封了，讓人們自謀出路似的，一點都不科學，但又沒辦法。
「放心，錄節目的時候，這種深度淹不死正常成人，但水中肯定也會安排一群救生員，防止有不正常的成人混進來。」王子昊早就考慮到這點。
吳瑞強有點尷尬了，我穿著救生衣，還抱著一個救生圈，你是在說我嗎？
「真出問題，第一個擔責的是我，我掛名是背鍋來的。」溫瑞強皮笑肉不笑。
「想發財就少說話。」王子昊說道。
「真有看頭嗎？」溫瑞強不由得問道，他沒做過這類節目，也不知道觀眾的G點。
「那要看你們怎麼呈現出來了，怎麼拍攝，什麼角度，那是你們的事，我是外行人。」王子昊說道。
轉了一圈，晚上，王子昊請一干人去吃飯喝酒。
還好他是帶頭大哥，說準備結婚生孩子，不抽菸不喝酒，沒人有意見。
第二天。
熱議了一周的《蒙面歌手》，終於到了首播的日子。
去了一趟電視台，把柳老師從學校接回來，王子昊吃驚地發現，消失了幾天的柳飄飄，又出現在家裡。
「你怎麼又回來了，好像又瘦了？」王子昊疑惑問道。
這妞出去跑通告，才四天，又回郡沙了。
還在上學的時候，柳飄飄最喜歡別人用這三句話來羞辱她。
「你怎麼瘦成這個鬼樣子？」
「長得好看有啥用？」
「你不就有幾個臭錢嗎？」
現在，她最討厭別人說她瘦，說她好看，說她有錢。
因為這都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基因是父母的，想胖都胖不了，瘦也沒辦法。
長得好看也一樣，沒得選。
至於有錢，那也是家裡的錢。
她起早貪黑，全國各地跑，辛辛苦苦。
結果跑了大半年，發現靠自己賺的錢，都沒舒舒服服待家裡的老同學幾天賺的多。
老天真是不長眼，天道酬個屁的勤。
她感覺自己跟王子昊的身份互換了，有段話說，有父母幫襯是平路，沒父母幫襯是彎路，等你繞出彎路來，人家已經上了高速。
柳飄飄現在跑的通告，有幾個是媽媽蘇暖搭的線，但還是比不過老同學。
老同學靠自己打拼，雖然走彎道，但開的是跑車。
而她靠三姐靠父母，是走平路，可騎的好像是自行車。
從郡沙到燕京，自行車上高速，都跑不過走國道的跑車啊。
「你以為我想見到你啊，我爸媽要是不嫌棄我，我才懶得住這裡。」被爸媽嫌棄，柳飄飄理直氣壯，蹲二樓客廳地上收拾行李。
「公司的車今天沒空，你怎麼從南站回來的？」柳芊芊問柳飄飄。
七妹今天坐高鐵回來，柳芊芊知道。
「坐地鐵！」柳飄飄大吐苦水，「以後再也不坐地鐵了，氣死我！」
高鐵站有直達風之語附近的地鐵，2號線。
金湖府的居民更爽，從小區里就可以下到地鐵站乘車，真正實現了地鐵開到家門口。
「怎麼了？」柳芊芊問道。
像她這樣的人，幾乎不坐地鐵，因為會被當成動物來圍觀。
地鐵里不是沒顏值高身材好的美女，但連柳飄飄那樣的都很難見到，更別說她這種級別的。
一見到，肯定會被偷拍。
今天坐地鐵，柳飄飄前面站著一對父子，兩人在說話。
她聽到爸爸對兒子說：「都這麼大了，還打不過你媽，我十一歲的時候，就能打過你奶奶了！」
聽完柳飄飄怎能受得了，騰的站起來，衝著那爸爸吼道：「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
那男的愣了愣，說：「我和我兒子說的是羽毛球！」
「沒事，一群吊絲沒見過美女似的，色眯眯的。」柳飄飄對正看著她的王子昊說道。
王子昊連忙把目光移開。
咄！
莫名就挨罵。
「你傻嗎，不戴口罩戴帽子？」王子昊說道。
「我的眼睛那麼漂亮，難道也要把眼睛遮住嗎？」柳飄飄說道，「我身材苗條，前凸後翹，我套個麻袋？」
就喜歡跟我對著幹，王子昊不理她了。
七妹不想說，柳芊芊也不在意，正準備回房間一趟，柳飄飄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專業相機：「三姐，這次出門我爸媽去看我了，給我留了這個相機，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我給你拍幾張。」
柳芊芊立時來了興趣，讓柳飄飄拍了幾張後，把男朋友拉過來：「再給我和子昊拍幾張合影。」
柳飄飄不願意也拒絕不了，問道：「你們要側光，逆光，還是全光？」
王子昊把外套脫掉：「我是無所謂，能不能給你三姐留條褲衩？」
柳芊芊掐了男朋友一把。
「呸！」柳飄飄隨便拍了幾張，就不拍了。
相機這東西是個累贅，手機高檔點，像素就夠用了。
老媽肯定是覺得帶著累贅，才留給我。
連親媽都對我不好，不喜歡不要的東西都給我，命真苦！
柳芊芊回房間後，王子昊沒回，柳飄飄嫌棄道：「你還待這幹嘛，不進去找我三姐？」
王子昊無語：「我和你三姐住一塊，不是異地戀，一年或幾個月見一次，怎麼可能二十四小時膩一塊？你這想法，哪個男朋友受得了？」
「切，需要的時候，都能把尿，不需要的時候，只是待一塊都嫌棄。」柳飄飄不屑道。
「你說什麼？」王子昊吃驚，這妞談戀愛的經歷也很豐富啊。
真想問她，巔峰之夜那晚，是不是你？
但他當然不敢問，萬一不是，她肯定要跟三姐說。
而那晚不是柳芊芊，只能涼拌了。
「我說你喜新厭舊。」柳飄飄才發現自己差點說漏嘴。
王子昊也不追問，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啊。
直到現在，他絞盡腦汁試探，都試探不出來那晚是哪個。
晚上，吃完飯，王子昊和柳芊芊、柳飄飄坐二樓客廳沙發看電視。
要是柳飄飄不在，兩人看電視都是在房間裡，舒適，更顯溫馨。
柳飄飄在，就不好把她撇開了。
平平淡淡的生活，柳飄飄偶爾闖入，倒也能增添一些色彩。
王子昊和柳飄飄大部分時候是都嫌棄對方，但越來越習慣有對方的日子，少了這麼一個冤家，生活好像都沒那麼多姿多彩了。
無它，能肆無忌憚地開噴，吐糟對方。
比如「滾」這種話，王子昊是不能也不會對徐美麗或柳芊芊說出口，對柳飄飄就不一樣，把她踩在腳下，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為什麼不讓我參加《蒙面歌手》？」玩著手機，看著電視，柳飄飄又耿耿於懷。
「你現在人氣太高，迴避一下，免得是非多。」王子昊替女朋友回答。
「是非多我又不怕，隨便噴子怎麼噴，我都無所畏懼。」柳飄飄心很大。
王子昊冷笑：「你不怕公司怕，培養一個藝人多不容易，你以為你現在能成為流量女王，是偶然的嗎？」
「不是運氣成分占大多數嗎？」柳飄飄不服氣道。
不能讓公司的居功至偉，會壓她的合同。
「以你的智慧，我很難給你解釋清楚。」王子昊說道。
「是以你的智慧，你很難給我解釋清楚吧。」柳飄飄反駁道。
「還不服氣，要不要跟我比賺錢的能力？」王子昊問道。
柳飄飄頓時有些泄氣了，她現在是開始變現了，但三姐的公司這個黑心中介賺走太多。
今年她能賺到自己口袋裡兩千萬就不錯了。
而老同學，版權什麼的賣出去，單月稅後兩千萬都有可能。
《遮天》是完本了，但短期內，收入好像不會減多少。
有些讀者是攢著書，等完本才看的。
《斗破》渠道稿費一直很爆炸，收入不比《遮天》少。
《鬼吹燈》的稿費少點，但也是十萬均訂俱樂部成員，加上渠道收入，月入七八十萬。
「總感覺你這工作比走私販賣軍火還暴利，無法理解。」柳飄飄泄氣道。
人家經典名著，不到一百萬字，才賣二十塊錢左右。
你們這些粗俗的文字，一百萬字居然至少三十塊錢。
甚至還有人傻錢多的主天天換小說打賞，一賞就是一萬或十萬。
「不要鄙視網絡文學，顏色片子和顏色文字都有市場呢，有人願意付費去看。裡面的內容千篇一律，來來去去也就十八般模樣，玩不出太多花樣，我跟你三姐看……啊~」王子昊正說著，倒吸一口涼氣，大腿被女朋友用力掐住。
「好好看電視，節目快開始了！」柳芊芊氣道，你不拉著我，我會看嗎？
電視裡，一段GG後，《蒙面歌手》正式首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