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誰幹的？
名次公布環節，台上的歌手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緊張。
粉絲比他們更緊張。
「傑哥第一！」
「天仙拿的第一太少了，老是選小眾歌曲。」
「六公主無敵，《老鼠愛大米》肯定是今年的神曲之一，我家幾歲的小孩子現在都會哼『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了。」
「柳神好低調，拿次第一吧。」
在觀眾的千呼萬喚中，張繁枝開始公布名次。
第一個被公布的名次是第四名。
「沒什麼懸念，第四名肯定不是踢館歌手。」
「搞快點，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六公主第一還是第幾名？」
「廢話少說，少喝水，快公布！」
觀眾叫嚷嚷。
很快，張繁枝公布第四名的得主——柳芊芊。
果然不是踢館歌手。
隨後，張繁枝又囉嗦了一陣，公布第六名。
第六名是路一塵。
隨著一個個名次被公布，最後只剩下三個名次：第一，第三，第八。
而沒被公布名次的歌手，則是黃勇傑，柳飄飄，踢館歌手。
「臥槽，太緊張了！」
「張繁枝又不當人，六公主好像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第一，一個是第八。」
「確實，踢館歌手不可能是第八。」
「黃勇傑第八也有可能吧，他這個改版我一點都不喜歡，討厭沒志氣的人，什麼都不爭社會怎麼進步，人類怎麼移民火星？」
「瑪德，好刺激，可別六公主又倒數，不能承受之輕。」
張繁枝很會做節目，雖然無奈，但他還是選擇先公布踢館歌手的名次。
「這期的踢館歌手，成功與否，我可以先透個底。」他看向踢館歌手。
踢館歌手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的粉絲也屏住呼吸。
「踢館歌手這期的踢館……」頓了一下，張繁枝笑道，「成功！」
踢館歌手臉上露出笑容，連忙起身，鞠躬感謝工作人員，感謝在座的各位的陪伴。
踢館成功，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三名。
「第八要是柳飄飄，她淘汰。」
「柳飄飄要是第一或第三，淘汰歌手出現在路一塵和尤金飛之中。」
「不到最後，懸念迭起，這檔節目牛逼啊。」
「六公主倒數的機率又增加了。」
柳飄飄的粉絲面色凝重，心中緊張。
不會吧，《老鼠愛大米》居然讓六公主倒數？
這是什麼世道？
就衝著六公主敢頻繁唱新歌，這種勇氣，就不應該倒數啊。
踢館歌手坐下後，張繁枝臉上的悲傷很容易看得出來，他說道：「只剩下黃勇傑和柳飄飄沒公布名次。」
眾歌手和音樂合伙人臉上的笑容收斂。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每期如此，有人成功，就有人失敗。
要麼踢館歌手豪情萬丈，意氣風發而來，鎩羽而歸。
要麼守擂歌手黯然離場，告別舞台。
「我公布第一名歌手的名字，沒公布的歌手，名次就不言而喻了。」張繁枝說道。
觀眾很氣憤，你特麼快點，每期都這麼囉嗦，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第一名的歌手是……」張繁枝看向黃勇傑，「他就是傑哥，黃勇傑！」
舞台上，眾歌手和音樂合伙人起身，包括柳飄飄，恭喜黃勇傑勇奪第一。
「好！」巫馬麗波振奮，黃勇傑第一，那第八自然便是柳飄飄。
終於出了口惡氣！
靜姝也臉上露出笑容，這個搶了自己前途的歌手，撐到現在，沒有日出東方的庇護，終於出局了。
大快人心！
電視裡，黃勇傑臉上的笑容很牽強，當時的他早就把大眾聽審祖上三代罵了個遍。
一群神經病，故意的吧。
我何德何能拿第一啊，我唱得根本不用心好吧。
我用心的時候，伱們不給我第一，我愛咋地咋地，不敢拿第一，你們就給我第一。
電視機前的觀眾，尤其是喜歡柳飄飄的人，都呆住了！
六公主居然又倒數第一！
沒搞錯吧？
第一都不過分，再不濟給個第三也勉勉強強能接受。
可結果竟是倒數第一！
倒數第一，六公主就得出局。
柳飄飄的粉絲呆呆看著電視裡的畫面。
大傢伙都在給黃勇傑慶祝，只有上官婉婉坐在椅子上發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似的。
柳飄飄每次過來彩排，上官婉婉都在場。
《老鼠愛大米》她聽了好幾遍，一開始她也覺得沒什麼深度。
但聽了幾遍後，她大為驚奇，神曲啊。
獻出一首神曲的柳飄飄，居然被大眾聽審投了個倒數。
上期倒數，這期還倒數，不用算票數，柳飄飄被淘汰成了定局。
上官婉婉無法接受，柳飄飄出局離開，她也跟著出局，沒法再待在這個節目裡。
「六公主，我捨不得你！」上官婉婉抱著柳飄飄，眼淚當場就掉了下來。
這波眼淚，有為兩人的感情，也有為事業的受挫而流。
看到上官婉婉情難自已，黃勇傑鬆了口氣。
這期他真不想當主角，快把鏡頭轉到那邊去吧。
「沒事，唱這首歌之前，東方教主就告訴我，《歌手》在大眾聽審眼裡是一個很高大上的舞台，《老鼠愛大米》這類歌曲，大眾聽審可能接受不了。我嘴上雖然說偏不信，但心裡也有了這個準備。」當時的柳飄飄，內心早就罵罵咧咧，只是表面上她很會裝。
其他歌手和音樂合伙人也都上來安慰柳飄飄。
張繁枝抱著一束花上來，眼中帶淚光，他是真哭了。
柳飄飄這一走，《歌手》的收視率和播放量肯定要跌。
此外，他跟節目組肯定免不了網友的網暴。
《老鼠愛大米》越火，他和節目組承受的壓力就越大。
黃勇傑也不例外。
兩人都在心裡罵大眾聽審，果然是凡夫俗子，眼瞎，耳朵也有問題。
《老鼠愛大米》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投到倒數第一啊。
柳飄飄這次是真的冤到六月飛雪了。
在柳飄飄被淘汰的憂傷氛圍中，《歌手》第六期結束。
隨後，微博官方震驚的發現，他們的伺服器崩了。
用戶不是登不上去，就是刷新半天沒反應。
技術人員追查原因才發現，《歌手》節目組官方帳號，張繁枝的個人帳號，還有黃勇傑的個人帳號，全部被黑客攻擊了似的。
短時間內的數據請求太恐怖，直接讓服務區宕機。
六公主的粉絲在用行動表達此刻內心的憤怒，不干到服務區宕機，他們怕上不了熱搜熱點第一，六公主的冤屈沒法得到伸張。
《老鼠愛大米》居然倒數，一首帶有負能量的歌曲則登頂，這是什麼世道？
「世紀笑話，六公主的神曲敵不過一首宣傳消極價值觀的歌曲。」
「大眾聽審吃屎長大的，你們怎麼敢把《老鼠愛大米》投到倒數第一的啊。」
「《歌手》節目組的眼睛是瞎的，大眾聽審是一群水貨，你們難道也是水貨嗎，怎麼能讓六公主受這麼大的委屈？」
「黃勇傑，以前我對你印象還挺好的，看了這期的《歌手》，我覺得你好噁心，宣傳負能量的一首歌曲，竟然拿到第一名。」
「老黃，不要說你是無辜的，是大眾聽審的錯。我懶得跟你講道理，只想告訴你，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老黃，你多聽《老鼠愛大米》幾遍再告訴我，你覺得你配拿第一嗎，《老鼠愛大米》該倒數第一嗎？」
柳飄飄出局，引起海嘯般的恐怖反應。
得知微博伺服器都被干翻了，張繁枝很震驚。
把六公主淘汰掉，後果比他想像的更加嚴重。
針對他的網暴，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接下來幾期的收視率和播放量怎麼搞好點才行，柳飄飄可是最受寵，觀眾最喜歡的歌手。
沒了她，損失慘重。
GG分紅可是跟收視率和播放量掛鉤的。
「周一開會肯定挨批，主任可不給我背這個鍋。」張繁枝很頭疼，「最主要是，至少損失十幾萬獎金，唉。」
領導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柳飄飄被淘汰，搞得成了節目欠她的。
之前給她剪鏡頭，節目組可是使用了百分之二百的用心。
現在等於做了無用功。
黃勇傑今晚本來不想上網的，不想看到網上的風吹草動。
但睡前，他實在忍不住了，偷偷上去。
這一上，他失眠了。
好像他的粉絲都不站他這邊，什麼負能量，這是捕風捉影，上綱上線。
子虛烏有！
可他百口莫辯，我這期本來就不想拿第一的啊。
張暖暖很晚才睡，循環聽了N遍《老鼠愛大米》。
「飄飄確實好冤！」張暖暖很同情柳飄飄，以她對柳飄飄的了解，柳飄飄被淘汰的時候，肯定氣炸了。
倒數第一，簡直是個笑話。
櫻島麻衣也仔細聽了很多遍《老鼠愛大米》，她不太相信柳飄飄能寫出這樣的歌來。
似乎像是日出東方量身給柳飄飄私人定製的，手法超級高明。
它太符合柳飄飄的身份了。
假如把《阿刁》這樣的歌曲給柳飄飄署名權，相信圈內人都懷疑是代筆。
一些歌手出名後，搖身一變，成了唱作人，其實他們寫的歌都是從不出名的創作人手裡買過來的，連署名權都買了。
「倒數第一太過分了。」衛清風搖頭，大眾聽審的篩選機製得改改了。
他不相信柳飄飄的出局是節目組搞的黑幕，柳芊芊和柳飄飄能上這個舞台，前者還是主持人，說明兩人跟南湖衛視的關係很不一般。
張若蘭沒這個本事，以柳芊芊和柳飄飄的資歷和人氣，她運作不起來。
第二天。
《歌手》觀眾把微博伺服器搞崩的事衝上了熱搜熱點第一，沒人性的《兩年數萬頭牛，牛販子給活牛每頭強行灌水近50升》，刺激的《女主播戶外涉黃直播當場被抓》，振奮人心的《中華有為衝破枷鎖，歐美忙著拆手機》等新聞都被甩在後面。
王子昊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責任很重，為什麼柳飄飄倒數第一，熱度能這麼高？
有點不妙啊，大家連女主播戶外搞顏色都不愛看了。
「戲子誤國，你是那個死者、弱者，別太得意。」王子昊給柳飄飄發信息。
柳飄飄一頭霧水：「你神經病啊，給我發這個什麼意思，我哪裡得意了？」
「沒得意就好，待到春暖花開，我等你回來。」
「誰稀罕你等了，自作多情，呸！別打擾我吃飯！」
巫馬麗波刷了一個小時的網，看到《老鼠愛大米》全是好評，昨晚微博伺服器宕機的事傳遍全網，她跟生吃了一隻死老鼠一樣難受。
現在的人，什麼審美啊。
《老鼠愛大米》居然成為了網絡神曲，短視頻平台好多人在用它做背景音樂。
柳飄飄的粉絲都是神經病吧，能把微博伺服器搞崩。
流量藝人的粉絲，都是一群沒得救的孩子。
靜姝臉色很難看，還不如讓柳飄飄得第一呢。
這個倒數第一，直接把她推上神壇，收穫遠遠大於拿到第一名。
人向來有死者為大的同情心，憐憫弱者。
昨晚的慶祝現在想來很羞恥，丟人現眼。
《歌手》第九期錄製前，張若蘭回到郡沙，上金湖府陳天仙家做客。
「《老鼠愛大米》受歡迎的程度遠超所有人的預料啊。」聊到音樂，張若蘭驚嘆，「王子昊是怎麼做到的？」
「他說他自己都不理解。」陳天仙端莊優雅，有種時光靜美的氣質。
「就是盜版太嚴重了，他的歌盜版最多，要不要法務部把工作重心放在打擊盜版上面？」張若蘭問道。
「他們夠忙的了。」陳天仙說道，「再說，這個也不是靠我們的法務部就能解決的問題。」
頓了一下，陳天仙又說道：「我們都財務自由了，就別管那麼寬了。」
張若蘭詫異：「這可不像以前的你。」
「來郡沙後，我早就不像以前了。」陳天仙說道，「小時候，我認為西方人最喜歡玩標準、玩專利、玩版權，後來我開始做原創，才知道原創的艱辛和困苦，才知道原創能夠變現，就像海灘上新生的小海龜沖向大海一樣，九死一生。那時我認為什麼時候我們對於盜版可以做到絕對的打擊，我國製造和精神的崛起才有希望。不然的話，認真做原創的人會食不果腹，被迫放棄夢想，而那些無恥的小偷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同時偷稅漏稅，對人民和社會沒有絲毫貢獻。」
張若蘭沉默。
陳天仙說道：「現在，我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盜版者是可恥，但受益人是普通老百姓，我心裡也就平衡了。假如當年有專利，有版權，全世界就不會有廉價的紙張，從而讓知識得以傳播，讓知識的獲取變得廉價。如果知識只是貴族才能擁有的權利，那就永遠不可能有現代的文化和科學技術、農業知識等。」
張若蘭狐疑地打量著陳天仙：「姐，我怎麼覺得你的靈魂得到升華了似的，誰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