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老天不長眼
「啥破節目，坑死個人！」
錄製結束，黃勇傑罵罵咧咧上車回酒店。
當初答應來這個節目，他意氣風發，想碾壓算是過氣了的陳天仙，拿到歌王。
黃勇傑是娛樂圈常青樹，陳天仙以前雖然光芒萬丈。
但隱退幾年，人氣消耗很大。
網際網路有記憶，可娛樂圈的記憶卻很短。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旦幾年不出現在大眾視野里的明星，人氣和身價一落千丈，被新冒出來的流量藝人取代。
「傑哥，柳飄飄被淘汰，可能是民心所向，對你不一定是壞事。」助理安慰道，「柳飄飄這期唱的新歌，一點營養都沒有，我覺得那不是音樂，它不具備審美。」
好話誰都喜歡聽，黃勇傑黑著的臉這才好看了一些。
柳飄飄的新歌確實很有爭議，跟高雅完全不搭邊。
但說低俗，又不是。
只能說是俗氣，粗俗。
「希望這首新歌不會火吧。」黃勇傑嘆道，讓司機開車，錄節目太累了。
今天比平時多錄了近兩個小時。
節目組估計對投票結果也很頭疼，最終還是尊重了大眾聽審的意見，沒操縱內幕。
錄製現場後台。
「這幫刁民，總想著害朕，鼠目寸光，坐井觀天，怪不得只能一輩子打工，搶到一張大眾聽審邀請卡就高興得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了……」柳飄飄一邊換禮服，一邊罵罵咧咧。
失戀的時候，她心裡的氣都沒現在的氣十分之一多。
虧我還可憐你們這群沒出息的打工人，呸，以後我再同情一絲你們這些可憐蟲，就罰我被王子昊污染，不再乾淨。
柳飄飄心底給自己立下了一個惡毒的誓言。
「還來得及，要不要重錄？」一旁也在換衣服的柳芊芊對七妹說道。
柳飄飄哼了一聲：「我就是去要飯，也不求這幫刁民，氣死老娘了……」
「在我面前說話注意點形象，一口一個老娘，你才多大你不知道嗎？」柳芊芊嚴肅道。
柳飄飄嘟噥：「實在是這幫大眾聽審太遜了，你被投倒數的時候不也很生氣麼？」
「子昊又不是神，哪能每首歌都受歡迎，他也跟你說過唱這首歌的風險很大，你自己願意要的。」柳芊芊說道。
「我沒怪王子昊呀，我在罵那幫大眾聽審。」柳飄飄解釋道。
「動作快點，子昊在外面等我們呢。」柳芊芊穿好來時穿的衣服，把舞台禮服收起來，拎著走出更衣室。
「他過來幹嘛，我不想迴風之語，我想去十三妹家。」柳飄飄連忙說道。
「跑那邊去埋怨，把負面情緒帶過去影響別人嗎？」柳芊芊說道，「今晚你哪也不能去，迴風之語，復盤今天的競演。」
「明天不行嘛？」柳芊芊委屈道，拎著裝禮服的袋子出來。
「明天有明天的事，你既然被淘汰了，準備好出去賺錢。」柳芊芊提著隨身物品，離開後台。
柳飄飄看都不看桌子上花，跟了上去。
那是被淘汰後，為了節目效果，節目組給她送的花。
誰稀罕！
「三姐，我現在的出場費超過十萬了沒有呀？」柳飄飄在後面問道。
「當然。」柳芊芊說道，「但到你手裡，稅後不到十萬。」
柳飄飄美滋滋的，那我勤快點，豈不是可以月入百萬了？
終於要見到曙光了。
今生的目標是超越王渣男，別看他現在月入千萬，那是短暫青春的飯碗。
等他年紀大了，碼字就碼不動了。
別說日更幾萬，就是四千，都不一定能撐得下來。
很多老白金就一天一更，兩三千字，讀者都勸他們封筆吧，留個好名聲。
老白金自然不肯，我一天一更也能月入小几十萬呢，你們不知道吧。
「王子昊今晚怎麼良心發現過來接我們，陳姐不送我們了嗎？」柳飄飄問道。
「陳姐有自己的通告要談，不直接回河西那邊。」柳芊芊跟柳飄飄七拐八彎，走出電視台大樓。
王子昊的車在外面馬路等。
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臉都不露，穿過廣場。
很多外地遊客專門跑來這裡打卡，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兩個身材姣好的女孩是誰，但有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舉起手中的相機或手機拍照。
「沒見過女人似的。」柳飄飄眼睛鄙視地看著那些拍她和三姐的人。
「少說話。」柳芊芊說道。
不一會兒，兩人找到王子昊停在路邊的車。
柳芊芊坐到副駕，柳飄飄則坐到後排。
「宵夜想吃什麼，回去我給你做。」王子昊似乎沒看到後排的柳飄飄似的，親了女朋友一口後問道。
柳飄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後對王子昊氣憤道：「你沒看到我在嗎？」
「看到了。」王子昊啟動車子。
「看到你還這麼猴急，不會等回家後嗎？」柳飄飄正愁沒地方噴火。
「你又不是小孩子。」王子昊惋惜道，「嫁給愛情的那種感覺，你可能永遠也體會不到了。」
他剛才刷手機，看到一個視頻合集，都是嫁給愛情娶了愛情的樣子。
他們有的生活很艱難，但女人等丈夫回家的樣子，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羨慕。
很多網友留言，不是「我嫁給了個什麼東西」，就是「我娶了個什麼東西」。
「切，想娶我的人，能繞滿橘子洲一圈。」柳飄飄不屑道。
「可是有你喜歡的人嗎？」王子昊將車駛上大路，迴風之語，「沒有你喜歡的人，他們再怎麼喜歡你，也不是愛情。」
「誰稀罕愛情了。」柳飄飄無所謂道。
王子昊不由得問柳芊芊：「有不稀罕愛情的女孩子嗎？」
「沒有吧。」柳芊芊說道，她心裡想說怎麼可能。
性取向不正常的人，都渴望愛情，何況正常的人。
不過為了少打擊點七妹，柳芊芊沒說得那麼死。
七妹已經夠鬱悶的了，雖然最多過一晚，她就又生龍活虎，能開心地罵那些大眾聽審，不會再難過。
「那她應該是還沒發育好。」王子昊說道。
柳飄飄吃驚：「我這還算沒發育好？」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且起碼屬於中上。
「表面發育正常，不代表一切正常。」王子昊不想多說。
有的女孩子冷淡，熱情不起來。
不是她們不想熱情，身體無能為力。
「你才……」柳飄飄想說王子昊你才不正常，但想想打住了。
他大抵是正常的，不然三姐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妥妥的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王子昊轉移話題，說道：「復活賽前你好好賺錢，復活賽的歌交給我，不能讓你復活成功，我第一個孩子跟你姓。」
神經病啊，誰要你第一個孩子跟我姓了。
柳飄飄想吐糟，但看在三姐的面子上，沒吐槽。
細想下去，老同學其實也挺慘的，想娶她三姐，基本上只有上門這條路。
不然別異想天開，伯父伯母不會同意的。
而王子昊和她三姐要是不顧二伯父和二伯母的阻攔結婚，不說王子昊會不會有人身危險，就是沒危險，他跟三姐大概率也不捨得放棄二伯和二伯母的那一大堆財產。
那可是以千億為單位的財產。
國內隱形的富豪，比榜上的富豪更有錢。
這些隱形的富豪，做的生意都是普通人看不到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讓我復活成功？」柳飄飄改口，「信任就像牙齒，掉了就沒了，再裝也是假的。」
今晚被淘汰，她對王子昊不那麼信任了。
「憑我給你準備的歌，憑播出後那些成百萬上千萬的觀眾對你的支持和同情。」王子昊說道。
「什麼歌？」柳飄飄有點心動，老同學從來沒這麼自信過呢。
柳芊芊神色也微動。
男朋友說她是個寶藏，他天天挖掘，都還遠沒挖夠。
他對她來說，也是個寶藏，寶遠沒尋完。
「還沒寫出來，不過有了眉目。」王子昊開著車回答道。
「什麼時候可以寫出來？」白高興一場，還以為寫完了呢，柳飄飄坐了回去，心不在焉。
「別急，花的時間越多，這首歌就越受歡迎，歌詞很美的。」頓了一下，王子昊又說道，「跟我女朋友一樣的美。」
柳芊芊羞澀一笑。
柳飄飄想吐，不過沒敢表現出來。
王子昊的女朋友要是別的女孩子，她早就吐了，管對方漂不漂亮。
「又吹牛。」柳飄飄從包包里摸出手機，不想跟王子昊說話了。
王子昊對柳芊芊說道：「你要是想進決賽，跟陳姐巔峰之戰，我也可以送你上去。」
柳芊芊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資歷不夠。」
王子昊輕蔑一笑：「在我這，資歷啥也不是，我的起點就是別人的終點。」
柳芊芊眼中有小星星。
柳飄飄想反駁幾句，但忽然覺得無從反駁。
今天唱的新歌，王子昊說過，有不被大眾聽審接受的概率，且不低。
《少年》和《西海情歌》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但名次倒數的概率很低，最終如他猜測的差不多。
「我有資格進決賽嗎？」柳芊芊對自己還是很不自信。
不管人氣上還是實力上。
黃勇傑和林以真都很強，陳慧纖更不用說了。
「歌王歌王，看歌，也看人。」王子昊說道，「在大眾的印象中，你沒資格拿到歌王，甚至八強都難。可我覺得，你是可以跟陳姐平起平坐的一位歌手。」
一個幾乎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了這份事業的人，她都沒有資格的話，誰有資格？
陳天仙早已不把音樂放在第一位，她的生活有太多別的雜質。
「我先靠自己衝進突圍賽吧。」柳芊芊不想想那麼多，才錄到第六期，時間上，還有一個半月才錄到突圍賽。
第六期錄製結束後，僅隔一天，第七期就錄製。
這一期，路一塵被淘汰。
守擂歌手陣容一旦公布，肯定讓觀眾驚嘆不已。
大浪淘沙，剩下的一個個都是實力唱將。
柳芊芊和尤金飛的壓力最大，主要是他們在舞台上的時間太久了。
有的觀眾想看到新鮮的歌手，潛意識會偏向踢館歌手。
第七期後，守擂歌手陣容為陳天仙、黃勇傑、林以真、蔡依依、柳芊芊、尤金飛，肖雅嫻。
第七期之前，一直是陽盛陰衰的陣容。
第七期之後，變成了陰盛陽衰，四位女歌手，三位男歌手。
年前，《歌手》停播前的第五期播出。
柳芊芊倒數第一，果然讓粉絲很生氣，替她抱不平。
「節目組還是大眾聽審在針對六公主？」
「六公主太紅，大眾聽審嫉妒！」
「流量歌手怎麼了，能讓我喜歡的歌手，就是好歌手。」
看著網上的言論，張繁枝嘆氣。
好在第六期是年後播出，算是讓柳飄飄的粉絲好好過了個年。
黃勇傑嘆息，希望第六期播出，自己少挨點罵吧。
第五期第一名是陳天仙的《童年》，這首歌在過年的紅紅火火氛圍中，響徹大街小巷。
因為這首歌，年的味道更讓人懷念。
還是小時候過年有氣氛，現在不知道是時代變了，還是人變了，過年遠沒小時候那麼期待了。
「日出東方好恐怖，每一首新歌都能登頂各大音樂網周榜。」
「《歌手》的大眾聽審要注意了，不百分之兩百用心聽日出東方的歌，就有可能被罵。」
「讓《少年》第三的那批大眾聽審，聽說有人自爆身份後被打。」
「日出東方的時代來了，當年也只有陳天仙這樣壟斷過各大音樂網的榜單。」
年前某天，天空下著小雪。
馬騰飛撐著一把雨傘，坐在桃花湖一棵樹下。
樹不大，沒法完全擋住天空飄下來的雪花。
「不努力更新早點完本了？」王子昊身上落著雪花，離開小路，兩手空空從草地上穿過，來到湖邊，站馬騰飛身後。
「不了不了。」馬騰飛鬱悶道，「一月份的更新量比十二月份多了三分之一，結果今天稿費數據出來，居然不增反減，好坑爹。」
「湖裡的魚很多，它們不游過來，不上鉤，你撒再多的魚餌也沒用。」王子昊說道。
「我這麼缺錢的人，每天碼字，拼了命才這麼點稿費。你都放假兩天不碼字了，也不缺錢，訂閱卻一直猛漲。」馬騰飛忿忿不平，「老天不長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