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一頭扎進深淵
跟徐美麗掛斷電話，王子昊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回金湖府。
柳老師不回來，他一個人住風之語也挺寂寞的。
徐美麗沒過來找他，她每天忙得很，沒有周末之說。
王子昊也不打算過去，相見不如懷念。
徐博和莫寶兒都在家呢，他們要是不在，他倒考慮過去陪徐美麗睡一覺，給她精神上以鼓勵和支持。
還沒回到金湖府，王子昊就接到陳天仙的電話：「剛把芊芊和飄飄送到她們奶奶家，你回金湖府整點宵夜，盒飯不好吃，我今晚沒吃多少。」
盒飯放的是什麼油不知道，肯定沒自己做的健康，陳天仙沒吃飽，有點餓。
「好，我正愁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今晚把酒言歡，對影成三人。」王子昊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是你媽閨蜜。」陳天仙說道。
王子昊疑惑：「那咱不喝酒嗎？」
「可以喝，不能喝著喝著，兩個人就變成了三個人。」陳天仙說道。
王子昊吃驚：「陳姐，你的想像力真豐富，我是那種人嗎？」
「你過去摁門鈴，小鳳在家。」陳天仙沒再多說，「我這邊半個小時之內能回去。」
「不急，讓茹姐開車慢點。」王子昊也不糾結，掛斷電話，穿過馬路，走到對面的金湖府南門。
踢館賽，對陳天仙來說，名次不重要。
她很難掉出前五。
王子昊沒問她這期的名次，第一理所當然，第二也能接受，第三的話，她自己早就跟他說了，然後一起分析原因。
幾分鐘後。
王子昊進入陳天仙家，鍾廣鳳開的門。
「東東睡了嗎？」王子昊朝鐘廣鳳的房間看去。
東東晚上不跟陳天仙睡，她神經衰弱，有點不可逆，小孩子容易影響到她的睡眠。
「嗯，剛睡著。」鍾廣鳳很開心，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了。
她照顧小孩子比陳天仙還盡責，很少讓小孩子離開她的視線。
月薪一萬五的工作，她覺得這是應該的。
幼兒園上班，比這份工作累多了，工資也就四五千，甚至更少。
東東晚上九點多睡覺，一覺到天亮。
這段時間，是鍾廣鳳最快樂的時間段。
「那來幫忙，我們做點宵夜吃。」王子昊招呼鍾廣鳳一起進廚房。
「嗯嗯。」王子昊來之前，鍾廣鳳就收到了陳慧纖的信息，說他要過來做宵夜，慶祝又一期競演完美結束。
當然，這份完美是對於陳天仙來說。
在柳飄飄那，簡直是噩夢。
那幫狗東西，本宮唱歌那麼賣力，感動到自己都快哭了，居然給我倒數第一。
還是上期的大眾聽審好，應該給他們加雞腿。
這期的大眾聽審，統統拖出去槍斃了。
不，槍斃太便宜他們了。
五馬分屍！
「喲，有黃豆，有花生米，下酒的好菜啊。」打開冰箱查看了一番食材後，王子昊有些驚喜。
自從朋友多後，差不多每周都小聚一下，喝點小酒。
這日子，還挺滋潤的。
考慮將來的話，王子昊就有點惆悵了。
有天晚上他做夢，夢中有個算命的跟他說，你命中無子。
在老一輩那裡，孩子不跟自己姓，相當於無後。
王子昊試探過老王，你孫子孫女不跟我姓的話，你會怎麼樣。
老王說那你選柳飄飄吧，選你媽閨蜜也可以，至少孩子能跟你姓。
沒多久，陳天仙和曹夢茹回到家。
王子昊還沒弄好下酒菜，讓她們先去洗澡。
等兩人洗完澡出來，宵夜全部搞定。
「第一？」桌邊坐下，王子昊問陳天仙。
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陳天仙的身材沒顯露多少，但那種氣定神閒的溫和氣質，讓坐一旁的人覺得很舒服。
地球有磁場，人體也有。
陳天仙的磁場像太陽光一樣，時刻耀眼。
「意料之中。」她給王子昊倒酒，曹夢茹和鍾廣鳳不喝，「節目組給我製造了不小的壓力，下期有個小天后踢館。」
王子昊便猜得出來：「這期的踢館歌手沒成功？」
「第六名，差一點。」陳天仙說道，「飄飄下期很危險。」
「叮」的一聲，王子昊抿了一口酒，問道：「你們三個怎麼打算處理飄飄？」
「激流勇退吧。」陳天仙說道，「要麼不管她，她想唱什麼歌就唱什麼歌，下期淘汰。要麼找個理由，無法參加下期競演，自動去復活賽那裡等。」
「自動退賽，編的理由再好，影響也是負面的，對節目組和她來說都不是最佳選擇。」王子昊說道。
「你偏向讓她自己選歌？」陳天仙問道。
王子昊搖頭：「這條道既然走到現在，不如走到底吧。」
「怎麼走？」陳天仙有些感興趣。
「給她一首口水歌，她肯定美滋滋的。」王子昊笑道，「但這首口水歌，會讓她被淘汰。」
兩口酒下肚，陳天仙臉色有些紅潤：「你能確定被淘汰？」
「當然。」王子昊說道，「你們這些老前輩，不屑於寫口水歌，跟傳統作家不屑於去寫網文一樣，我不一樣，我還屬於摸索階段，成長空間大，不管是圈內人還是圈外人，都不會覺得我寫口水歌掉價。」
「別低俗就好。」陳天仙沒反對王子昊的想法。
「只是旋律簡單，歌詞直白，不低俗。」王子昊說道。
「符合市場嗎？」陳天仙倒不認為王子昊是隨便出一首歌來敷衍柳飄飄，把自己的名聲敗壞。
柳飄飄要是覺得這是一首撲街歌曲，肯定不要，她不溫順乖巧，很有反抗精神。
什麼「你看我這個碗它又大又圓」，什麼「你看我這根拉麵它又長又粗」，她肯定拒絕，不要！
得她讓覺得雖然旋律簡單，歌詞直白，但又能流行，她才上鉤。
「流行歌曲，經典稱不上，但可能會比之前所有的歌曲流傳得更廣。」王子昊說道。
陳天仙若有所思：「大眾聽審可能不會按照你的想法投票。」
「會的，勾欄從來扮高雅，這首歌不適合在《歌手》這樣的舞台上。」王子昊說道。
「勾欄是什麼？」曹夢茹忍不住問道。
「娛樂場所，戲院，通常指風花雪月之地。」王子昊解釋道。
鍾廣鳳立馬想到會所嫩模，男人衣冠楚楚進去，人模狗樣出來，確實挺高雅的。
「哦哦，我跟陳姐去過。」曹夢茹語出驚人。
王子昊疑惑：「你們去幹嘛？」
看了一眼陳天仙，發現她沒反對自己回答問題的意思，曹夢茹說道：「酒足飯飽後，跟東東爸爸一群人去的，後來我跟陳姐先回來了。」
有故事！
雖然好奇，但王子昊也沒多問，轉移話題：「東東爸爸很忙嗎，好像都沒聽說過來郡沙看東東？」
陳天仙說道：「是有點忙，但肯定沒你想像的那麼忙。」
曹夢茹有些提陳天仙抱不平，說道：「他有空也只會去看別的女人，陳姐懷孕的時候，他都沒去看過陳姐幾次。」
王子昊不發表意見，聽聽就好。
曹夢茹忿忿道：「他還有兩個兒子，小的那個才比東東大兩個月。」
王子昊吃驚，大幾歲倒很正常，才大兩個月就不正常了。
「什麼情況？」王子昊問道。
「錢多，開枝散葉唄。」曹夢茹說道，「他不但有前妻，還有別的女人。」
這就是錢的魅力了，但陳天仙肯定不是奔著對方的錢去的，王子昊不由得問道：「你當初自暴自棄的嗎？」
陳天仙淡淡道：「還不至於，有心計的人，一心要算計你，防不住的。我要是想算計你，或算計你媽，毫不知情的你們，能防得住嗎？」
「相愛果然沒有那麼容易，中科院的博士都能被騙去緬北，不是你的問題。」王子昊慶幸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對方也喜歡自己。
因為愛才能天長地久，因為別的原因在一起，沒幾個月就會失去興趣。
「遠離燕京，現在的生活簡單點就很好。」陳天仙問道，「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你爸媽睡了沒有，沒睡下來吃點東西。」
「我問問。」王子昊給許藝欣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許藝欣帶著早就饞酒的老王下來。
他感覺很久沒喝過酒了，自己一個人不喝，跟兒子兩個人也不喝，除非馬騰飛過來。
但馬騰飛忙著搞對象釣魚碼字，哪有時間。
「你咋回來了，芊芊呢？」許藝欣問兒子。
「跟飄飄去她奶奶家了，錄完節目臨時決定的。」王子昊回答道。
許藝欣不由得問道：「飄飄又倒數第一了？」
曹夢茹偷笑，柳飄飄的名聲都傳到許藝欣那裡了。
怪不得網友那麼喜歡她。
「問陳姐吧，我沒去現場。」王子昊說道。
陳天仙點頭：「她自嗨過頭了，老搶拍子，倒數不冤枉，很多歌迷都看得出來。」
許藝欣不滿道：「第三期我也看了，我覺得很好啊，什麼拍子不拍子的，好聽就行。」
「標準制定了，就得去遵從。」王子昊說道。
許藝欣接過曹夢茹拿來的酒杯，砸到兒子面前桌子上，示意他倒酒：「你自己看看西醫在我們國內發展成什麼樣了，腐敗得觸目驚心，制定的標準把我們中醫擠得快滅絕了。以前中醫還很常見的時候，我們看病哪有現在這麼貴。什麼標準不標準的，我聽得舒服你非得說不舒服，強盜都沒這麼不講道理。」
王子昊一頭黑線，老媽對他意見越來越深，總是挑他毛病，小題大做。
「我看病也喜歡看中醫，西醫治標，不給你治本。中醫都是從治本出發的，有個老中醫說，正因為這樣，中醫才被資本不容，從根本上打壓。」陳天仙說道。
還是閨蜜說話中聽，許藝欣舉起酒杯，問閨蜜：「今天表演第幾名？」
陳天仙還沒回答，許藝欣又連忙說道：「算了，不要說，我不喜歡劇透。到時候我再自己看。」
第二天晚上。
風之語。
早就滿血滿藍復活的柳飄飄，看著面前的曲譜，嘴裡輕哼。
看了半個多小時，她驚呼：「我的樂理水平大漲，這才多久，我就快把這首歌學會了。」
一旁的柳芊芊想笑，我十分鐘就學會了。
這種小調歌曲，陳天仙學的話，只會比我更快。
「恭喜恭喜，你越來越像一個專業的歌手了。」王子昊誇讚道。
柳飄飄一臉警惕：「你想幹嘛？」
這個冤家誇她誇得太突然了，有點不正常。
「你想不想要這首歌吧，想的話明天上午之前必須提交，樂隊需要時間來練。」王子昊說道。
柳飄飄正想說要，但總覺得不太對勁兒，問道：「這首歌會火嗎？」
「我哪知道，沒經過市場驗證之前就說能火，都是耍流氓的行為，不可信。」王子昊說道。
「你一點信心都沒有？」柳飄飄有些生氣的預兆，沒信心你就讓我拿去比賽。
「我當然有信心，而且認為它比《起風了》比《隱形的翅膀》那些歌曲更流行。」王子昊說道，「越簡單的歌曲，傳唱度越高，你沒發現嗎？」
「三姐，是這樣嗎？」柳飄飄問柳老師。
「我看市場的眼光……你是願意相信我還是相信子昊？」柳芊芊說道。
柳飄飄遲疑，片刻後點點頭。
確實，三姐要是有那眼光，會寫歌的她，就不會一直等男朋友投餵了。
「我總覺得，它太俗氣了。」柳飄飄糾結，「我寧願少流行點。」
「雅俗共賞的歌曲很少，想讓它流行，又想讓它有深度，這種歌可遇不可求。」柳芊芊說道。
「行吧，那就它了，我到負一樓練去。」柳飄飄蹦蹦跳跳去地下室。
七妹走後，柳芊芊問男朋友：「萬一大眾聽審讓她拿第一，淘汰不了呢？」
「那就繼續待上面，不虧。」王子昊倒無所謂。
柳芊芊想想也是。
反正沒損失。
報幕又不說是誰寫的歌，大眾聽審估計還覺得是柳飄飄自己寫的呢。
那就沒什麼光環了，公事公辦。
還不知道跳進老同學挖的坑裡面的柳飄飄，在負一樓努力學新歌，很賣力。
而一樓客廳里，王子昊跟柳芊芊你儂我儂，如漆似膠。
沒多久，他一頭扎進深淵。
無法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