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能說服一個人的，從來不是道理
「你不是要轉轉嗎，怎麼不轉了？」看到陳天仙回來，手指旋轉著水筆，王子昊問道。
陳天仙白了他一眼：「怎麼，我在旁邊你心裡有壓力，影響你發揮了？」
那倒沒有，又不是觀看我跟徐美麗修仙，才會影響我發揮。
王子昊沒回答陳天仙的話，口中輕哼曲子。
扒譜前的正常操作，尋找拍子。
一旁的櫻島麻衣和張暖暖看著很羨慕，陳天仙和日出東方的關係，比外人想像中的要好啊。
愛情可以跨越年齡，友情當然也可以。
張暖暖的一個表哥，三十多歲，就跟同小區一棟樓的幾個七八歲的小孩處得很好。
那些小孩經常跑來表哥家找表哥玩，每次都先小聲詢問，你老婆在家嗎。
不在就一起下樓玩去啊。
在王子昊的哼唱中，十幾分鐘後，張暖暖和櫻島麻衣見證了奇蹟。
曲譜好了！
十幾分鐘譜一首曲子，不算太大的事。
很多寫手十幾分鐘還能寫出一千多個字呢，不過多數寫的都是狗屁，為了掙全勤而已。
這十幾分鐘，張暖暖和櫻島麻衣一直在聽王子昊哼唱，慢慢熟悉旋律。
不是狗屁！
旋律很悅耳，越聽越覺得好聽。
譜曲結束，王子昊又花了七八分鐘，把詞全部填上。
三百多個字。
如果是鍵盤打字，以王子昊現在的手速，兩分鐘隨隨便便就搞定。
「筆，果然要經常用才行。」填完詞，王子昊對自己的手速很不滿意。
據說倪匡的寫作速度，達到過一小時四千五百字。
那可是手寫的速度。
九成以上的網絡寫手使用鍵盤碼字，都沒能達到這個速度，菜的一批。
「這就……寫完了？」櫻島麻衣眼神有些茫然，半個小時不到，詞曲全部搞定。
寫歌這麼簡單嗎？
張暖暖也發著呆，總感覺日出東方不太尊重她。
半個小時不到，就完事了。
起碼一個小時吧。
幾個小時也行，我能挺得住，不急。
「很適合做為我一個朋友拍的一部電視劇主題曲。」陳天仙一直全程看著，忽然說道，「開拍前，他想讓我幫忙寫主題曲，問我還有創作靈感嗎，我說靈感枯竭，沒法再創作，拒絕了他。」
張暖暖心中一跳，陳天仙想把這首歌推薦給朋友的電視劇當主題曲嗎？
那她太賺了。
張暖暖沒想過這首歌會被收回去，不給她。
這方面，日出東方和陳天仙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那你來編曲吧？」王子昊抖了抖曲譜，遞給陳慧纖。
「又給我找活兒！」陳慧纖有些不滿，接過曲譜。
這首歌，談不上多驚艷，但大概率也能在樂壇擁有一席之地。
畢竟如《曾經的你》和《隱形的翅膀》這樣能驚艷一個時代的歌，可遇不可求。
張暖暖眼巴巴看著陳天仙手裡的曲譜，不會不給我吧？
居然還是陳天仙出手編曲，樂壇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待遇？
櫻島麻衣眼睛放光地看著曲譜，等我出歌的時候，陳天仙也會出手幫忙編曲嗎？
「別看了，你出歌的時候，我詞曲編曲全包。」王子昊對櫻島麻衣說道。
櫻島麻衣愣了一下。
你編曲？
為什麼不是陳天仙？
似乎看出櫻島麻衣心裡的想法，王子昊笑道：「原來你是怕我把編曲也包了啊，不相信我？」
「啊？」櫻島麻衣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子昊君的編曲也很厲害，我沒有說子昊君的編曲水平不如天仙姐，你們的水平一樣。」
王子昊說道：「你的意思是陳姐的編曲水平下降了，降到了跟我同一個層次？」
櫻島麻衣擺手：「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天仙開口：「麻衣，我現在只能編曲，沒什麼創作能力了。而且在編曲上，我比較保守，沒有子昊的銳氣，缺少活力，不要覺得子昊編曲沒水平。」
陳天仙能自嘲自黑，王子昊卻不能讓她被後生看不起，說道：「陳姐，你太謙虛了，你不是沒創作能力，是覺得無法突破自己，千篇一律，索性封筆，不想吃老本，把機會留給後來人。」
陳天仙心中寬慰，有懂我的人。
公共資源是有限的，市場也就這麼大。
她不是江郎才盡，只是覺得屬於自己的時代應該過去了。
老一輩不退出，後輩怎麼走上前台？
她沒有了開拓和創新的能力，繼續寫歌，就跟網文很多大佬寫書一樣，都是一個框架一個套路，換湯不換藥。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陳慧纖把曲譜放下，緊了緊外衣。
氣溫都快降到十度了，櫻島麻衣也沒開空調，怪冷的。
陳慧纖這麼嬌氣的人，不願意再呆下去。
櫻島麻衣可不敢開空調，電費水費燃氣費都是她自己交的，公司不包。
開空調一個晚上，十幾塊錢就沒了。
「暖暖，你自己抄一份曲譜，或是拍照也行，明天讓麻衣把曲譜拿去公司，陳姐編曲的時候要用到。」王子昊也起身，對張暖暖說道。
「嗯。」張暖暖很興奮，又有些遺憾。
教主這就走了啊，也不多待一會兒。
「我過兩天忙完，能請你吃個飯嗎？」張暖暖鼓起勇氣問王子昊。
王子昊沒答應下來，也沒拒絕：「到時候再說。」
本意上，他是拒絕的。
不站在一定的高度，不知道這個社會的誘惑究竟有多少。
隔個幾天不見徐美麗或柳芊芊，再跟張暖暖或櫻島麻衣這樣的女孩待一塊，故事發生的概率極大。
你覬覦我掌握的利益，我覬覦你的身材和美貌，與愛情很相似。
隨後，王子昊跟陳慧纖離開。
櫻島麻衣和張暖暖送他們到電梯那裡，電梯門關上之前，櫻島麻衣又鞠了一躬：「撒喲娜拉。」
電梯下行後，張暖暖連忙趕回屋裡。
撿起茶几上的曲譜，她眼睛綻放光芒。
終於拿到日出東方的歌了。
這幾天，她跋山涉水，玩得很開心，也很累。
曾在橘子洲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曾在五一廣場看人山人海，車水馬龍。
曾在麓山眺望桃花湖，看蝴蝶展翅。
也曾去月亮島看「大江東去，江山如畫」，尋找只有日出東方這樣的人才能看到的赤壁。
「恭喜恭喜，暖暖你要一飛沖天啦。」櫻島麻衣羨慕道，像是在看學長學姐上戰場，而她還沒準備好，上不了戰場。
「嘿嘿。」張暖暖激動得拿起手機，想給經紀人芳姐打個電話。
但很快，她放下了。
「不給公司打電話嗎？」櫻島麻衣奇怪問道。
猶豫了一下，張暖暖搖頭說道：「教主想宣傳郡沙，為家鄉做貢獻，公司還沒給什麼量，多是靠我自己的人氣。我得再等一兩天，反正這兩天還待郡沙，有活兒干，不急著跟公司說，不讓他們占我的便宜。」
前幾代人，都被理想和奉獻洗腦，只問耕耘，不問收穫。
那個時代，背景不一樣，國家需要發展，需要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現在，再跟年輕人談理想，談奉獻，腦子鏽透了吧。
王光年那一代人，老闆總是對他們說，年輕人重要的是學習，工資不重要。
年少無知的老王，還覺得老闆說的對，看老闆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現在這一代人，才是人間清醒，不問工資，問候你全家？
櫻島麻衣連連點頭：「也是，過兩天再說，我後天休息一天，你要是工作，我跟你去長長見識，要是不工作，我們出去玩。」
「好！」張暖暖美滋滋地看起曲譜來，剛才沒機會，現在得好好看看。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
耀眼得讓人想哭
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
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
我可以跟在你身後
像影子追著光夢遊
……」
張暖暖沉浸在欣賞這首歌的喜悅中，歌詞幹淨，直戳心意。
暗戀，求而不得，教主不愧是男版陳天仙，好強！
終南小區外。
「你怎麼不跟櫻島麻衣和張暖暖說幾句，以一個前輩的身份，她們很需要你這樣的前輩指引。」走在路上，王子昊對陳慧纖說道。
陳慧纖挽住他胳膊：「不需要說什麼，能說服一個人的，從來不是道理，而是南牆。給年輕人講大道理沒什麼用，有些彎路是他們必須要走的。」
王子昊說道：「我覺得不能什麼都不做，教育具有長期性和滯後性，教育提前為你灌輸思想，多年後你有一個瞬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就是子彈命中的瞬間，此時才是教育的完成。」
「你被當老師的芊芊污染了吧，這麼喜歡教育別人。」陳慧纖笑道。
「以前我總以為自己是弱者，看到櫻島麻衣和張暖暖這樣的人，才發現自己不算是弱者了。」王子昊說道。
「好好沉澱一下，不然你很容易飄起來，目中無人。」陳慧纖說道。
「你是說我因為有了點錢和名利，迷失自我？」王子昊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陳慧纖說道，「金錢和美女對你來說，很容易得到了，你不控制好自己，遲早會墮落，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
「有人指引真好。」王子昊慶幸遇到的這些人。
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有點想現在就去逛一下桃花湖。」金湖府南門，陳慧纖看向馬路對面。
「今天先不逛了，以後機會多的是。」王子昊說道。
陳慧纖嘆氣：「以前在燕京，周邊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我也這麼對自己說過。現在回想，我都沒逛過幾個。」
「桃花湖不一樣，就在家門口。」王子昊把陳慧纖推進小區。
進去後，王子昊問道：「自己回去可以吧？」
「不可以！」陳慧纖把他拉上台階。
王子昊只得把她送到一棟樓下，然後轉身離開。
等他回到風之語，送姐姐一家回去的柳芊芊早就回來。
「明天我跟茜茜去月亮島考察，你要不要去？」二樓主臥里，柳芊芊抱著男朋友，仰頭看他問道。
「不止你們兩個吧？」王子昊問道。
「嗯，還有她幾個朋友。」柳芊芊說道。
王子昊趕忙拒絕。
徐美麗的那幾個朋友，雖然他還沒問，但肯定有那天那兩個。
不能去！
柳芊芊也不強求，男朋友是自由的，享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和空間。
他經常跟馬騰飛和王艷見面吃飯，她就不太願意一起去。
將心比心。
「今晚讓你受委屈了，不生我的氣吧？」柳芊芊跟小男人撒嬌。
「沒有。」王子昊摸了摸她屁股，「要不要一起洗澡？」
「嗯。」柳芊芊難得的不拒絕。
以往王子昊這麼問，她從來沒答應過。
當然，不答應不代表沒一起洗過。
王子昊又不呆，你不同意，我就不能用強的嗎？
衣服都脫完了，剛開始洗，我進去你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時間進入十二月份，直到張暖暖離開，前往黃花機場，也沒能請王子昊吃上一頓飯，甚至都沒再見一面。
如果當初在西洲島，接受了他的「求愛」，現在會是什麼樣呢？
張暖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就算只是為了節目效果，回來後，也肯定不像現在這種關係吧？
張暖暖很失望，當初拿到歌的興奮，現在變得很淡，像是竭澤而漁。
「麻衣，要努力要加油啊，以後就看你的了。」登機之前，張暖暖給櫻島麻衣發信息。
十二月三號。
陳慧纖前往南湖衛視，為節目錄製做準備。
其實還有幾天，嘉賓才集結。
但她比較敬業，也比較重視這個節目，提前過去了。
王子昊鬆了口氣，今天終於可以不用去錄音棚。
這幾天，跟陳慧纖一起編曲，錄伴奏，把他累得不輕。
兩人不但把給吳明的那首歌的伴奏搞定，連《追光者》也搞定了。
不過王子昊和陳慧纖只把吳明那首歌的伴奏交給對方，張暖暖那邊，暫時不交付。
離交付日期還遠，交太快別人會以為他們不認真，先入為主，覺得質量可能存在瑕疵。
下午，王子昊跟徐美麗和一個律師，在金湖大廈接待了三個遠道而來的特殊客人，兩男一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