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羈絆

  「1908年,苔原地帶的盧莎卡郊外發生大爆炸,爆炸原因不明,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大未解謎題之一……」

  「傑頓!」

  「凱!」

  「娜塔莎!」

  郊外爛尾樓。

  夏樹隨便搭了幾個箱子,就著移動電源調試儀器,臨時研究起紅凱的歐布圓環。

  至於紅凱則是滿頭大汗躺在旁邊的長椅上,睡夢中不停呼喊著「娜塔莎」。

  黑暗能量影響已經消散,但紅凱的意識卻始終徘徊在精神世界出不來,臉上時而幸福,時而露出痛苦神色,淚水也順著眼角滴落。

  1908年。

  紅凱在盧莎卡森林擊敗超戈布後身受重傷,並且失去了作為奧特曼的記憶。

  當時森林裡隱居著東歐盧帕西卡公國的議員女兒娜塔莎,在盧莎卡的優美環境和娜塔莎的照料下,紅凱身體漸漸恢復,同時也與娜塔莎結下深厚的羈絆。

  可是好景不長。

  恢復記憶的紅凱和魔格傑頓在盧莎卡森林交戰的時候,傑頓火球爆炸產生的爆風不幸波及了娜塔莎。

  憤怒的紅凱力量失控,引發成為未解之謎的超級大爆炸,消滅魔格傑頓的同時也失去了歐布聖劍與起源形態。

  夏樹回頭看了哽咽痛苦的紅凱一眼,收起儀器設備,將歐布圓環放回紅凱身邊。

  「唔。」

  紅凱緩緩睜開眼睛,擦拭過淚水後,猛地坐起身面向夏樹。

  「我這是……」

  「醒了就好,人不能永遠徘徊在過去。」

  夏樹沒有在意紅凱臉上的尷尬,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後,最後提醒道。

  「有一件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娜塔莎當年並沒有遇害,她的後代現在就在你身邊。」

  「誒?」紅凱愣神指向夏樹。

  「不是我,」夏樹臉黑道,「你自己多少也應該察覺到了吧?很快她就會來這裡接你回去。」

  紅凱腦中下意識閃過奈緒美身影:「難道……」

  「愛情羈絆這種東西,我雖然不怎麼明白,不過的確存在,」夏樹聲音感慨,「你可以去看看奈緒美的俄羅斯套娃,那是娜塔莎留下的護身符,最裡面藏著你需要的答案。」

  「前輩!」

  紅凱回過神,匆忙叫住走出爛尾樓的夏樹。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一直幫我?」

  夏樹腳步微頓,默然間瞬移消失身形:「你誤會了。」

  ……

  幾天後。

  各地突然出現了許多海帕傑頓死鐮的目擊消息,毫無徵兆地現身,又突然消失。

  隨著目擊信息一同流傳開的,還有一個繫著藍色髮帶的女孩,以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大叔。

  幾乎所有拍攝視頻里都有這兩個人,並且都是和怪獸一起出現一起消失。

  「現在大家都在奇怪這兩個人和怪獸的關係。」

  「也有人說藍色髮帶女孩是在被大叔追趕……」SP辦公室。

  善太正在和奈緒美說明網絡情報。

  因為加拉特隆而備受打擊的松戶森情緒低落,抱著枕頭在後面發呆。

  紅凱則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吃起冰淇淋。

  「另外一件事也很奇怪,這幾天很多地方的建築都突然出現龜裂,就好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攻擊了,網上說是空氣攻擊……」

  「空氣攻擊?」奈緒美一臉茫然。

  「就是大氣在達成某些條件後變成了真空狀態,」松戶森忍不住翻了個身解釋道,「在該狀態下皮膚出現的撕裂現象……」

  「阿森你還活著啊,」善太揶揄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歡科普。」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松戶森面龐抽動。

  「那個機器人本身就是個錯誤,科技只是輔助,而不是什麼裁決審判者,現在我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過來幫忙,」善太催促道,「事關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我看看。」

  松戶森爬起身查看網絡圖片。

  「空氣攻擊不太可能讓建築物產生這種龜裂,奇怪,角度像是從地面發出的攻擊……」

  「後面還有幾張呢,」善太調出圖片資料道,「我特地找涉川先生要了威特隊的資料,比網絡上要詳細得多,不僅有具體時間,還有發生的地點,包括威特隊的現場分析。」

  「喂喂,不要緊嗎?這種資料外泄……」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沒看到涉川先生怎麼樣,應該沒事吧?」

  「話說回來,涉川先生到底在威特隊幹什麼?」松戶森好奇道,「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跑腿的巡邏人員,可是有時候又能看到他組織現場。」

  「反正不是高層。」善太繼續翻看照片。

  「真的很詳細啊,還有目擊情報跟地圖分布,南川町、北川町……怎麼感覺一直在朝我們這邊移動?」

  奈緒美指著地圖說道。

  「裂縫也越來越大了!」

  門口紅凱挑起眉頭,放下冰淇淋看向在電腦前討論的奈緒美幾人,順便也偷瞄了一眼電腦屏幕。

  藍色髮帶的少女……

  難怪幾天沒看到夏樹,原來是換了身份去追人了。

  然後大樓割裂……

  有種不祥的預感。

  紅凱面容沉重地走到眾人身後,明顯發現照片越往後大樓縫隙越大,以致於最後清晰出現了新月形狀。

  新月……伽古拉?!

  「阿森,」善太也變了臉色,匆忙問道,「《太平風土記》里有寫什麼嗎?」

  「有可能是一種叫做鐮鼬吞的魔物,」松戶森波動平板電腦界面,「不祥之風,能夠斬斷一切事物……」

  「居然真的有!鐮鼬吞,肯定是它幹得好事!」奈緒美確認道。

  「等下,龜裂越來越大,是不是說明鐮鼬吞的能力越來越強,」善太驚道,「怪獸還能修行變強嗎?」

  「咳咳,」紅凱出聲打斷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先跟藍色髮帶女孩那邊,伽……鐮鼬吞這邊交給我。」

  「凱桑你還是第一次說要幫忙……」

  ……

  「鏗!」

  凌晨。

  帶著些微血色的滿月下一道紅黑光刃揚起,在遠處大樓中間留下深深的新月裂痕。

  「還不夠!」

  伽古拉眼窩深陷,握著黑暗能量纏繞的蛇心劍不停喘息。

  「我比你要強,一定能獲得打倒你的力量!」

  晨曦漸起,又是新的一天開始,東京大部分地區依舊保持著安寧祥和,但也有地區提前進入了警備狀態。

  https://

  都市防衛指令發布後,不時有海帕傑頓死鐮現身,引來一陣恐慌後又迅速消失。

  「唰!」

  夏樹站在慌亂街道邊上,目視著死鐮消失地方,又感應著遠遠望向伽古拉所在方位。

  在解決黑暗圓環問題前,他打算先捕獲第二頭死鐮。

  只是這頭死鐮目前的狀態很奇怪,正處於不受控制狀態。

  那個藍色髮帶的女孩其實是人工生命體,是傑頓星人留存的備用身體,通過手腕手鐲可以操控死鐮傑頓,只是需要完成同步就能徹底操控死鐮傑頓。

  「你是網上視頻里的大叔?」

  霧島遙經過現場,驚訝看向夏樹,隨即又瞪眼道。

  「你該不會就是阿零吧?」

  夏樹不準備和霧島遙敘舊:「抱歉,我正在忙……」

  「我找你有事,」霧島遙匆忙道,「很重要的事!」

  夏樹停下腳步,頓了頓,還是跟著霧島遙走進附近的公園內。

  「是又做預知夢了嗎?」

  「嗯,」霧島遙輕輕點頭,「這次沒有具體時間,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我能感覺到那就是你。」

  「就因為一個背影?」

  「我感覺很準的。」

  霧島遙打開素描本。

  不同於過去的怪獸繪畫,整頁紙都是扭曲黑暗,只有中間畫了一道背影。

  「夢境很模糊,但我看到你走進黑暗,然後吞噬了整個世界。」

  「你覺得我像是什麼大魔王嗎?」

  夏樹好笑地合上素描本。

  「未來本身就有無數可能,你所預見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

  「可是……」

  「別擔心,我絕對不會毀滅世界。」

  夏樹視線越過霧島遙,轉向公園內一名躲躲藏藏的工作人員,目光透視下看出非人原形。

  是之前處理行星侵略聯盟時的漏網之魚巴巴爾星人。

  居然躲到了人類社會中。

  「怎麼了?」霧島遙順著看向巴巴爾星人,看到的是個被看穿後乾笑後退的青年。

  「沒什麼。」

  夏樹收回視線。

  「比起擔心別人,你最好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對於普通人來說,預知夢不一定是好事,你已經積累了太多的負面能量,繼續下去遲早會實體化成怪獸。」

  霧島遙面色微震,回頭目視夏樹背影。

  「還有,」夏樹平靜警告道,「別再在夢境中窺視我了,很危險。」

  「嘩!」

  和霧島遙分開後,夏樹展開感應繼續追尋死鐮傑頓蹤跡。

  這頭怪獸出現地點太過隨機,而且時間很短,每次都是在他到場就已經消失蹤影。

  可惜霧島遙的預知夢沒法自我控制,不然多少可以幫點忙……

  「大、大人!」巴巴爾星人追出公園,看到夏樹後結結巴巴緊張道,「您要找傑頓星人的話,我知道他在哪裡!」

  夏樹意外看了幾眼巴巴爾星人。

  「帶路。」

  ……

  岩木家。

  夏樹跟著巴巴爾星人找到附近街角,暗中觀察民宅。

  「岩木夫婦沒有子女,之前很長時間都在週遊世界,不過有一次帶著陌生少女回家後,就再也沒有出去。」

  巴巴爾主動說明情況道。

  「諾斯特拉大人……諾斯特拉以前也打算招攬傑頓星人,所以派我做的調查,那個少女作為備用身體本來沒有意識,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動激活了。」

  夏樹透視查看宅邸內部。

  一對老夫婦正在照顧消失後歸來的藍色髮帶少女,看起來溫馨祥和,就好像真的一家人。

  少女手腕上的鐲子暫時處於休眠狀態,不過依然有能量反應。

  和傑頓星人一致……

  「遊戲也該結束了。」

  夏樹帶著巴巴爾星人按響門鈴,在岩木夫婦疑惑目光中直接找上庭院喝茶的藍色髮帶少女。

  「等、等一下!」岩木先生焦急攔阻道,「瑪雅她是無辜的!」

  「看來你們也已經知道了,」夏樹不為所動道,「你們這樣偏袒隱瞞,難道沒想過會造成什麼後果嗎?她不是你們的孩子,而是侵略兵器。」

  「瑪雅她也不想的!」

  老夫婦兩人緊緊扯住夏樹胳膊。

  「瑪雅也在努力,請給她一個機會,求求你們……」

  「爺爺!奶奶!」

  少女手足無措,但或許是面臨危機的緣故,手環光芒重新亮起,迅速占據少女意識。

  「你是什麼人?」傑頓星人聲音響起,注意到夏樹身後的巴巴爾後出離憤怒道,「我的目標只有歐布和另外一個奧特曼,巴巴爾,馬上給我滾!」

  夏樹視線落在少女手腕間。

  發光手鐲除了能夠控制死鐮傑頓,同時也是傑頓星人核心。

  「嘩!」

  瞬移擺脫岩木夫婦後,夏樹身形高速移動,轉眼帶著少女出現在居住區之外,而此時死鐮傑頓也已經響應手環發出的光波凌駕半空。

  獨特的「傑頓」叫聲和手環呼應,一道道紫色電芒環繞,儘管兩者依舊沒有完全同步,對於夏樹來說也已經足夠。

  「鏗!」

  領域波紋嘩啦啦擴張,將周圍整片區域連同死鐮傑頓一同拉入鏡像空間。

  「你幹什麼?!」傑頓星人聲音驚恐,最後一刻只看到至高巨人發光身影在面前凝聚。

  「咔!」

  手鐲破裂化作無數光點,傑頓星人意識也一同化為烏有,只剩下少女軟軟倒地。

  夏樹俯視看向巴巴爾,隨後身形帶著氣勁暴起,瞬移迎戰徹底解放的死鐮傑頓。

  地球目前就只有這頭傑頓比較有價值了。

  儘快捕捉完成,準備最後的計劃。

  「砰砰砰!」

  夏樹幻影分身平移,疊加量子移動對付死鐮傑頓,迅速摸透對方戰鬥能力。

  總體要比上次那頭要強,應該不是備用,而是底牌才對。

  不過。

  到底是人工生命體,戰鬥方式完全靠數據輸入後的本能。

  傑頓星人可沒有他的全部戰鬥數據。

  「嘩!」

  夏樹形態切換,雷歐與黑暗阿古茹融合的戰鬥形態進行壓制,不等死鐮傑頓適應又瞬間切換成迪迦與戴拿融合形態。

  這個形態是最近融合成功,還沒有實戰經歷,不過他在戰鬥空間已經模擬了不少次,對象剛好就是上一代死鐮傑頓。

  怪力與超能力很是克制死鐮傑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