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歸的話。
除了跟過來的龜五，白虎和牛奔一愣，就連沉浸在父親死去消息中的風雪，微微側目看著白歸。
白歸略一苦笑。
「現在老祖的情況十分複雜，有時候能夠清醒片刻，吩咐我一些事情。坦言講，剛才臣服白虎大人，就是老祖的意思，但是九成九的時間，老祖迷失在無盡的過去。」
「……」
白歸解釋了突然臣服白虎的一大原因。
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白虎皺眉。
「無盡的過去？」
「沒錯，老祖妖識已經沉淪在自己所記錄的龐大而又繁多的十萬山歷史中，難以掙脫出來。」
「白虎大人可知，剛才我派龜五向您訴說萬年前的歷史查不到的緣故？」
「因為你們的老祖迷失。」
「沒錯，老祖記錄了數個十萬山之主的時代，尤其關於最後一任十萬山之主的事跡，包括鬼殺，老祖記錄得最為詳細，而且也是我族最後一位活躍在十萬山之主時代的族人。」
如此說來，一切倒是說通了。
白虎點點頭。
「所以說除了這些流傳的歷史，鬼殺的具體資料，根本無從查閱。對了，你家老祖呢？」
「在我們腳下。」
「……」
白歸跺跺腳。
白虎三妖一愣。
轉而白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其實說來，我們應該在老祖的背上，這裡原本是個天坑，但是老祖自出生就生活在這裡，最後越長越大，把這天坑填滿了。」
「……」
秦天想到一個前世的名詞。
超級死宅。
當然白虎沒有說出口，轉而開了個玩笑。
「你家老祖是不是因為不太愛動，所以才會迷失在繁多的歷史之中。」
「……」
白歸張張嘴。
其實老祖的事情，他是不怎麼愛說的，即使萬年前，老祖也是凝出一道化身追隨在嘯月大人身邊，怎麼說呢？挺丟人的。
但是當事人似乎不這麼覺得。
洞府中，正在因為白虎的玩笑氣氛有些沉默的時候，一道磅礴、恐怖、滄桑的氣息降臨了，同時伴隨著無數的妖族呢喃，仿佛在訴說過去的事情。
至於白虎，瞬間化作了白虎真身，兩隻先天之翼若隱若現，齜牙咧嘴。
不等白虎開口。
一道感概的蒼老之聲。
「果然是始聖白虎妖神的血脈，白虎小友不必緊張，我乃白龜一族先祖白火，沒有任何惡意。」
「巔峰妖王？」
「可惜是個沒用的巔峰妖王，既無法護佑種族，又無法像三尾和蒼雲鶴那樣加固封印陣，一個苟延殘喘的廢物罷了！」
白火話中濃濃的落寞。
白虎聽得皺眉。
「我有一個疑惑。」
「白火小友但講無妨。」
「你修為是巔峰妖王，那麼三尾與蒼雲鶴的實力應該都是巔峰妖王。」
「三尾和蒼雲鶴實力比我更強，說來也慚愧，老夫歷經兩個十萬山之主……」
「等等，慚愧的話以後再說，你們三個都是巔峰妖王，對付不了巔峰妖王級別的鬼殺？」
哈哈哈哈哈哈……
白虎話音落。
白火一陣大笑，笑著笑著就有點複雜了，語重心長。
「白虎小友，巔峰妖王也分高低層次，鬼殺、嘯月大人已經達到中高層次，而我們三個則是低層次，當初鬼殺和嘯月大人戰鬥，我們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簡單說，鬼殺擁有瞬間殺死我們三個的能力！」
「……」
「那是萬年前的時候！」
白火補了一句。
這令面容呆滯的白虎，有些沉默了。
轉而白火似乎猜到白虎心思，悠悠的說道。
「萬年過去了，我的實力有些增長，鬼殺應該也是有所增長的。」
「白虎小友，你只需要記住鬼殺很強，強到很難用陰謀詭計殺死的地步，萬年的積怨，想要成為妖皇的勃勃野心，出關後的鬼殺一定會大肆殺戮！」
「妖皇？」
「這是妖王之後的大境界，或許你有機會達到，不過誰知道呢，至少先能活下來。」
白火嘆息的說道。
一時間，洞府中的所有妖王全都陷入沉思。
白虎目光閃爍。
原來不止人族，就連妖族都面臨著滅頂之災，當然數量來說，十萬山妖族面對的強大敵人只有一個，而人族將要面對未知數量的化身巔峰敵人。
秦天想不通，為什麼外域的人族要屠殺西域的人族？！
正在陷入思索的時候。
白火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白虎小友。」
「什麼？」
「聯手人族。」
「……」
白火話音落。
除了看不到面容的白虎，所有妖王面容僵住，與人族聯手？這、這不是開玩笑嘛！
果然，聽著眾妖王不說話，白火尷尬地笑了笑。
「當然這個想法不成熟，我也只是聽過一個傳說，很久之前，人族強者似乎面臨什麼大災難，找過妖族聯手，所以我想…當然傳說做不得真，人妖終究不兩立！」
「不過老夫剛才記起一件事，嘯月大人最後去了人域，據說要去尋找徹底消滅鬼殺的方法，如果找到……」
「十萬山自北域來！」
「我們是身處罪域的妖！」
「……」
話音未落。
白火竟然吟唱起來。
而原本恐怖、荒涼、古老的強大氣息，瞬間變得混亂，慢慢的消散在洞府之中，很快，白火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還在眾妖面面相覷的時候。
白歸苦笑一聲。
「老祖又瘋了，下次醒來，不知什麼時候。」
原來如此。
風雪和牛奔點頭，然後所有的目光看向白虎。
因為戴著面具，眾妖看不到白虎神情，白歸試探地詢問道。
「白虎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白火老祖不是給出建議了。」
「尋找嘯月大人的蹤跡嗎？這倒是個辦法，但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入人域？」
「不止是這樣。」
白虎搖搖頭。
轉而斬釘截鐵的說道。
「更要與人族聯手，一起對付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