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召妖之聲迴蕩在這方天地。
印璽散出淡青色的光芒，此刻，沒有妖王在意妖丞印璽，所有目光盯著莽古，神情各異，即使性格穩重的虎爻眼中帶著怒意。
下一刻，風雪小蘿莉跳出來。
一邊抱住白虎手臂，一邊嘟著嘴巴喋喋不休。
「好啊好，你這條賴皮蛇，弄死了百萬妖族，竟然栽贓我的小白白……」
「什麼叫我弄死的，風雪，你別胡說八道！當時吞天、錢多多都在，妖族大軍莫名其妙的……」
「你不說我忘了，賴皮蛇，你把醜八怪都弄死了，你的罪，人族那句話叫啥來著，罄竹什麼來著，對，罄竹難書！」
「……」
莽古張張嘴。
對於風雪，別說他，就連虎爻都怕，簡直是無法無天。
咚。
索性白虎抬手，敲了一下小蘿莉腦袋。
「不許胡鬧。」
「奧。」
風雪小蘿莉抱著腦袋、眼淚汪汪地後退。
當然她要是知道人域有個叫做白月兒的女孩，一定會引為知己。
閒話不提。
白虎故作不知妖人戰爭勝負，沒有理會莽古，強勢的目光一一看過錢多多，牛奔，最後落在虎爻身上，對於這個護住自己的老妖，難得目光和善了些。
當然都是秦天意識控制。
「先不論妖人戰爭失利，百萬妖族葬身，以及誰之罪！」
「告訴我，爾等可要臣服於我！」
聲音平靜。
絲毫沒有威脅的意思。
但是五位妖王心頭一緊，尤其莽古、錢多多，更是有種窒息的大恐怖感覺。
只要不同意，便會被擰下腦袋。
五大妖王瞬間反應過來，白虎不止是想成為妖王之王，而是這裡最高的十萬山之主。
一時間氣氛凝固了。
還是風雪小蘿莉第一個跳出來，像模像樣，抱著拳跪在地上。
「小白白在上，風雪服了。」
「……」
對於古靈精怪的風雪。
白虎無奈，再次賞了一個暴栗。
於是小蘿莉再一次眼淚汪汪。
當然經過風雪打破凝滯的氣氛，虎爻與牛奔對視一眼，兩妖抵抗情緒不強，很快宣誓臣服，當然虎爻清楚成為十萬山之主，沒有如此簡單。
錢多多不用說，直接認慫，同樣宣誓臣服。
最後剩下莽古面色青白變幻。
面對妖王之王的臣服，大多時候可以陽奉陰違，但是莽古清楚，白虎想要的絕不是這種聽調不聽宣的臣服。
可是還能怎麼辦？！
反出十萬山，自立為王？恐怕白虎分分鐘將自己挫骨揚灰。
莽古再一次低下高傲的頭顱。
「我，莽古，永久臣服白虎妖王！」
……
暫時穩住十萬山。
秦天直接抽回了意識。
他清楚，百萬妖族葬身人域一事，絕不會到此罷休！
尤其莽古絕非安分守己的傢伙。
「罷了，這一戰到這裡暫時結束，繼續糾纏下去，總是有股不祥的預感！」
深淵下。
秦天睜開眼睛，喃喃自語。
這一戰總體在秦天計劃之中，但是依舊有著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滾滾天劫，比如似乎有著意識的黑火……
秦天起身看向黑暗無界的地方。
第一次，秦天對深淵充滿了好奇，不止是能夠簽到的屍首，更重要的是深淵本質，這裡到底是什麼？
金煞之氣是白虎幼崽屍體帶來的，算不得數。
這些屍體是未知原因自殺的，也不是這裡的『土著』，所以金煞之氣與屍體兩個表象的東西，全都無法代表深淵的內核。
唯一接觸過深淵的『原著名』，只有黑火了。
秦天皺眉。
「柳條的緣故，這些有著意識的黑火壓根不敢靠近，但是沒有柳條庇護，恐怕我跟灰飛煙滅的百萬妖族一個下場！」
「話說黑火們為什麼要衝天而上，又為什麼招來天劫？！」
「欸，先修煉吧，現在的自己，即使能夠窺覷深淵的冰山一角又能如何？畢竟神劍真君那種西域巔峰的絕代大人物，都只能像羔羊、無助地慘死這裡。」
話音落，秦天直接出了深淵。
空海來了。
秦天一走，深淵再次寂靜下來，但是於無聲處，又仿佛有著萬千聲音在另一空間低聲呢喃，爭執，產生分歧，最後達成某種共識。
這次深淵徹底安靜下來。
遠超以往的安靜，那些未知的存在，消失在更深處的黑暗！
這一切都是秦天所不知道的。
但是秦天猜到了一件事，空海的來意。
後山，秦天和空海稍微離的婆娑三女遠些，神色各異，而又心事重重，當然秦天眼中是風輕雲淡，空海卻是憂心忡忡。
很快，空海說起十萬山發生的變化，莽古戰勝虎爻，白虎完虐莽古，五大妖王全都臣服白虎，最後表達對白虎實力的擔憂。
秦天隨意安慰幾句。
自是不會透露自己與白虎的關係。
當初婆娑護著白虎過金剛佛宗，但是除卻婆娑與了空，壓根無人知道白虎的真身，便是人族的大英雄，神秘劍修，秦天。
其實聽著別人說起自己地魂化身危險，感覺挺奇怪的。
秦天正想著，空海連聲呼喚。
「道友，道友。」
「大師請說，剛才在想些事情。」
秦天回過神來，看向目光閃爍空海，空海自然說了聲無礙，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道友，人族的這次危機解除了！下一步，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大師是想問十七年後，我與觀器天門之約一事吧。」
秦天目光閃了閃，猜到空海的心思。
空海一愣，苦笑，點點頭，眼底有著奇異的色彩。
秦天頗為隨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八個化神嘛，修煉修煉還是有機會打敗的，再者說我與人域有著大功德，觀器天門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吧。」
空海聽著言語，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天。
而後搖頭。
「在我的印象中，道友可不會說出如此被動的話啊。還有道友想錯了，以前的萬劍門、天魔谷之流，面對道友立下如此大的滔天之功，絕對會忌憚天下修士的悠悠之口，但是兩大隱世宗門，可不會在意普通修士的態度。」
「所以哪怕有著人族修士聲援，道友與觀器天門一戰，難以避免！」
空海一頓分析。
秦天看著空海，思考了片刻，說實話，有些看不透眼前老和尚的心思。
索性現在的秦天不必揣測他人心思。
直接開口。
「恕我愚鈍，大師的意思是？」
「老衲的意思，道友是否需要我作為幫手，強有力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