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世界裡，一切沒了意義。
就連眼睛失去作用。
這幾天，秦天基本上靠著神識『橫衝直撞』，黑暗中似乎有著無數恐怖的目光，秦天沒有理會，一個勁翻找著妖獸骨頭。
尤其是狐狸骨頭……
可惜深淵中妖屍很多，狐妖骨頭卻是不怎麼多，近乎九天的搜尋中，秦天也只碰到了四種狐妖屍骨，其中甚至有著秦天最討厭的陰狐，唯獨沒有天狐一族的屍骨。
一座龐大的妖獸屍骨上。
秦天失神的望著手中又多了些的妖王內丹，有一枚甚至色澤發亮、妖元完整，即使秦天看著都忍不住沉迷。
此刻，林問似乎感覺到秦天失落的情緒。
難得聲音溫和的安慰。
「秦小子，不要太逼著自己了，你手中的那枚半步妖皇境界的內丹，別說普通妖族，就是妖王說不得難耐心中貪婪，被吸引過來。」
「是啊，前輩，你也知道是說不得，可能，也有不可能！西域千萬修士，兆億人族，我不能拿著可能去賭這一切。」
「秦小子，世間沒有完美的計策，別太強求自己了。」
「我想要做到最好，我不能放任妖族進來，卻用無能無力當作藉口、看著它們大肆殺戮、劫掠、甚至吞噬人族！」
「其實你們可以嘗試破除魔天陣法。」
「空海不行，我、亦不行，哪怕我倆拼盡全力毀掉一個陣法，還有八個，況且一旦我們作出毀壞陣法的舉動，浮屠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打開通道，讓百萬妖族降臨！」
「前輩，你見過山河破碎、異族入侵、鐵蹄下悽慘死去的同胞嗎？！」
出奇的，秦天這次反駁完林問言辭。
直接反問道。
啪嗒。
秦天跳下獸骨，再次尋找起來。
正當秦天以為林問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林問詢問道。
「同胞，也是你老家的話嗎？」
「是。」
秦天鄭重點頭。
林問不再言語，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秦天想法子去了。
可惜林問和秦天一樣，對於西域，都是外來者，當然秦天更遠一些，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但是那顆作為頂天立地人的心從未改變！
閒話不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天又翻了幾個妖骨，除卻兩顆破爛的妖王內丹，一無所獲，終於秦天煩躁起來，面對妖族屍骨也不再客氣，揮手一道道真元散出。
實力差的妖族留下的屍骨直接破碎，實力強的能夠抗住真元，秦天過去查看，可惜依舊只有妖王內丹，而且沒有系統的提醒。
秦天有些泄氣，揮手再次拍碎一方妖骨。
忽然，秦天目光凝住，因為在化作灰燼的巨大獸骨之後，又有一具較小的妖屍，當然較小是相對妖族動輒數十米的體型來說。
秦天抬頭看著眼前足有三米多的完整妖屍，沒錯，眼前的妖屍皮肉完好，就像是風乾的臘肉，依稀還能看到從前的威武與…睿智，關鍵這是一具狐妖屍體，身後三根尾巴依舊栩栩如生。
而且久違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頓時，秦天久旱逢甘霖，宛如聽到世間最美妙的音樂。
「發現末代三尾天狐胡月，是否簽到？」
三尾天狐？
胡心？
難道是末代的妖族丞相？！
「簽到，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天狐族禁術——惑心！
效果：天狐一族天賦，發動時，無視任何防禦，能夠令敵陷入魅惑狀態，對於妖族百分之百有用，極小概率晉升九尾神狐一族秘法【幻世禍心】……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的二字禁術，卻是系統為數不多主動介紹效果。
但是秦天面容僵住。
從狂喜到愕然，從愕然到黯然！
從天堂到地獄！
秦天體會到了。
良久，黑暗中秦天的嘆息。
「唉，前輩，你說的是對的，沒有完美的計劃！」
「空海來了，出去看看吧。」
……
秦天的失落誰也不知道。
此刻，後山禁地，空海在婆娑接引下落在地上。
即使秦天叮囑過這段時間可以隨意來去。
空海一落地，先是跟問好的白雀月兒客套幾句，轉而神情有些焦急。
「兩位小友，貴師…現在何處？」
「這……」
姐妹倆對視一眼。
秦天真身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至今她倆都不知道師父的真正模樣，又如何清楚師父所在的地方。
倒是婆娑看了一眼秦天的分身，沒有言語。
出奇的，這個事情，婆娑連空海都沒有透露過，儼然當作兩人的秘密。
很快白雀說了聲不知。
空海眉頭緊皺，情不自禁踱步。
正此時，秦天身影出現，或許匆忙，正在佩戴面具。
隱隱露出的下巴有些消瘦。
面具遮住臉部，空海等人下意識看向秦天眼睛，再次一愣。
只見那雙原本很好看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或許好久不見陽光，秦天甚至伸手遮了一下。
同樣的秦天渾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
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意氣風發。
活脫脫一個遲暮者。
「大師，我們走吧！」
秦天聲音很輕，有些疲憊，有些愧疚。
空海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天，沒有說話，反倒是後退三步，而後拱手彎下腰，聲音鄭重無比。
「感謝道友為人族計！此戰過後，西域當為道友賀，人族當為道友慶，金剛佛宗必為道友建立生祠，空海親自添磚加瓦、徒步萬里傳名，讓道友日夜享受香火供奉！」
「大師言重了，我們走吧。」
「善。」
秦天沒有在意空海的反應，聲音依舊淡然，眼中…有種孤注一擲的意思。
可惜空海沒有發現。
下一刻，兩人劃開虛空，對面傳出混亂的聲音。
顯然是通天峰頂的人族盛會。
忽然，月兒出聲。
「師父，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秦天回頭。
兩個徒弟似有所感，目光擔憂，白雀因為含蓄，月兒則直接出聲。
秦天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跨過虛空之門。
頓時，兩女面容劇變，剛要追過去，虛空徹底彌合了。
暫時不表兩女的擔憂。
兩人一落在通天峰頂，空海沒有在意歡呼的眾修士，目光閃爍的看向秦天，毫不掩飾的擔憂。
「沒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大師，這次你我需要拿出向死的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