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秦天』出現在一片劍池前。閱讀
只聽得耳邊磨劍的聲音，下意識開口道。
忽。
一陣風吹過，劍池中央的霧氣吹散，顯露出一方涼亭來，上書磨劍二字。
當然真正讓『秦天』吃驚的，不是劍池中的涼亭，而是涼亭中正在磨劍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端是一個風流佳公子。
『秦天』擦了擦眼睛，吃驚道。
「林問前輩？！」
「秦小子，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神識已經凝結完畢，只要完全剝離身體，便能成就化神。距離我們上次見面才多久，進步神速啊！」
林問殘魂不磨劍了，站起身打量著秦天嘖嘖讚嘆。
嘴上貌似隨意，眼中充滿了震驚。
『秦天』一愣，低頭看過自己身子，有些驚訝有些好奇。
「林問前輩，你意思是？」
「沒錯，這是你的神識，至於這裡，是我的神識空間，你應當聽過化神修士的神識空間吧。」
「嗯。」
『秦天』點頭。
化神的神識空間不是什麼隱秘。
甚至『秦天』知道，化神增強修為就是不斷在擴展充實神識空間。
「前輩，你這是幾品神識空間？」
「四品。」
林問目光閃爍。
當初結了四層靈氣罩，所以是四品神識空間嘛。
『秦天』心中瞭然。
當然神識空間除了化神自己，其他修士只能在文字中判斷一二，『秦天』沒有繼續深究。
下一刻，『秦天』目光閃爍。
「前輩把我拉到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吧？」
「先不說這個，秦小子，你先走過來。」
額。
『秦天』一愣。
低頭看著面前清盈盈的水池，有荷葉，蓮花，甚至是嬉戲的魚兒。
『秦天』知道神識空間的環境是由修士的想法幻化的，但是在神識空間中有個東西是根本的，那邊是修士神識的蘊養之所。
『秦天』好奇劍池是林問神識的蘊養之所，還是涼亭，如果是劍池的話，自己踏進去會發生什麼呢？
懷揣著如此想法，『秦天』試探的一隻腳踩在水面上。
『秦天』剛抬頭看到林問嘴角一絲笑意，知道壞了！可惜已經遲了，噗通，『秦天』只覺得無窮的撕扯之力，他掉進了劍池。
涼亭中，響起林問無良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唰。
忽然，一道牽引之力，『秦天』直接出現在涼亭中，至於林問殘魂，指著宛如落湯雞的秦天捧腹大笑，毫不顧忌形象坐在地上。
『秦天』無奈。
「前輩。」
「好好好，我不笑，不…哈哈哈，這次真不笑了。看到你這小子吃一次虧，心裡有種莫名的舒爽。」
林問說著慢慢安靜了。
「這方劍池乃我神識蘊養之所，同時也是殘魂暫居之地，別說是你，就是劍心子神識踏入都會瞬間鎮壓，當然可以鍛鍊你的神識強度，暫且不說這個。你坐下吧。」
『秦天』盤坐下來。
林問伸手一招，無極斬妖劍竟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秦天』瞳孔緊縮，一抹忌憚。
林問搖搖頭。
「現在是我在主導無極斬妖劍，要是青童意識回來，不會如此輕鬆招來。你小子還真是警惕，難道連我都相信不過。」
「前輩，我沒有。」
「其實我最欣賞你這厚臉皮。」
「……」
林問突然直視著『秦天』，眼睛一眨不眨。
這種氣氛有些詭異啊。
神識空間裡的風吹亂了『秦天』額前碎發，也吹亂了他的心，這前輩莫不是有什麼難言的癖好？！
「別瞎想，以前我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去百花館。」
「西極山下的那家青樓？」
「你小子竟然知道，難道也去過？不對啊，你一直在後山。」
「咳咳，有次月兒跑去山下買果乾，我神識跟著就…當然前輩別誤會，我喜歡聽裡面的小曲，其他的都不感興趣。」
「我也喜歡進去聽曲兒。」
一個一千多歲，一個快一百多歲，兩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恰似同道中人的過招，誰都不想認輸。
直到林問咳嗽一聲。
覺得胡扯差不多了。
「秦小子，接下來我跟你說的很關鍵。」
「是，前輩。」
『秦天』鬆口氣。
心底卻是警惕到了極點。
他清楚，林問接下來說的必將石破天驚。
「秦小子，讓柳條取回你烙印的精血，我帶著無極斬妖劍離開。我知道柳條有這個能力。」
「……」
『秦天』沉默。
騰！
『秦天』站起身不發一言，直接向外走去。
眼看就要出了涼亭。
林問嘆息一聲。
「既然你不想放棄無極斬妖劍，就要接下天大的因果。」
「什麼因果？」
「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渡劫、大乘甚至更強者追殺！」
「西域沒有這種境界的修士。」
「那麼西域之外呢？」
「據我所知，西域萬年的歷史中，沒有外域修士大規模進入的消息。」
『秦天』已經轉過了身。
雖然質疑著林問的言辭，但是『秦天』面色變得很難看。
此刻林問沒有看秦天，而是輕撫過無極斬妖劍。
「坐下吧。」
「是。」
『秦天』重新坐下。
林問抬起頭再次看向秦天，眼中一抹譏諷，沒錯，是譏諷！
「秦小子，你只知西域萬年的歷史，那麼一萬年之前的呢？你曾經應該翻閱過很多史料，明明能夠感覺到西域存在超過了萬年，但是一萬年前的史書典籍根本沒有，對不對？」
「對。」
「那是因為被外域的修士抹除了！他們不想讓你們這些待宰羔羊，看見黑暗的歷史感到恐慌，為了讓你們成長起來，他們好殺得開心。」
「……」
「不明白是吧？我說直接點，每一萬年外域和西域互通，外域的化神修士就會進入西域屠殺化神修士，這種情況持續到最後一個西域化神隕落，通道才會關閉。」
「因為三千年前的西域大劫，這或許是你們西域最弱的一次。」
「下次通道開啟什麼時候？」
「八百年後。」
『秦天』聽著沉默。
八百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至於林問會不會撒謊。
『秦天』相信他不會如此無聊。
下一刻，『秦天』目光看向無極斬妖劍。
「這個事情似乎與無極斬妖劍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