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姬邀月臉色紅撲撲的,模樣兒很好看。
人與人不能比,謝靈語也算中上姿色,但和姬邀月一比,便顯得個頭矮了一些,模樣兒也粗糙了些。
當然,恆賢沒心情觀察,他覺得這家酒樓的手藝確實可以,說起來這麼久了,還真沒下過館子。
這時姬邀月笑道:「聽說城裡這些宗門都是為了恆兄而來,實在是令人羨慕啊!」
恆賢點頭:「我太優秀了,沒有辦法!」
「呃……」姬邀月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都被賭了回去。
一陣沉默,三人乾脆各吃各的。
恆賢胃口一般,吃了一些放下筷子,找話說道:「姬小姐身為女人,為什麼一直男裝呢?」
姬邀月怔了一下,笑道:「恆兄不不覺得男裝行事要方便一些嗎?」
「方便?」恆賢詫異。
姬邀月說道:「畢竟世上還是以男人為尊,女人做事多有不便,比如上青樓,女人就很難受到熱情款待。」
恆賢問道:「有道理,只是……你也去青樓?」
姬邀月呵呵一笑,有點不好意思:「就是好奇,以前跟著幾位師兄,偶爾去坐坐。」
恆賢好奇問道:「舉個例子,你們那裡……十八p是什麼價位?」
「呃……」姬邀月愣了一下,臉上說不出的尷尬,「一次……叫上十八個姑娘的話,價格很難說,
有的青樓要靈石,有的青樓收凡俗黃金,
但無論收什麼,都是一筆不菲的價格,而且……對身體的損害也極大。
恆兄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謝靈語也是眼神怪怪的看過來。
恆賢一本正經道:「沒什麼,我幫我一朋友問的。」
姬邀月呵呵一笑:「不知恆兄平時有什麼愛好?」
恆賢想了想:「愛好嘛,練劍、修行,咳咳……作詩、讀書!」
姬邀月點頭:「倒是個雅人!」
「承讓!」恆賢點頭,「你呢?」
姬邀月輕笑道:「我嘛,修行、練劍,彈琴作畫,品簫弄笛!」
恆賢詫異:「你會吹簫?」
姬邀月略有些自得:「我會十八曲,其中不乏三首東大洲仙人鬥法陷陣名曲!」
恆賢遲疑了一下:「那你知道……吹簫的真正含義嗎?」
他發誓,只是單純的好奇,莫非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知道?
誰知姬邀月臉色「噌」的紅了,連脖子也紅了,呼吸微粗,懶得理會。
有門?
恆賢咳嗽一聲:「我年紀還小,只是單純的好奇,就想問問而已!」
姬邀月深吸一口氣:「何方佳人品玉簫!取悅男人的事情!邀月十歲時,
便被宮中女官教過,實在沒想到恆兄這種雅人,竟然也會問出這種腌臢之事。」
恆賢激動了,終於遇到一個知己了啊:「我個人覺得,這種事倒也沒什麼腌臢不腌臢,不過是夫妻間的一種樂趣罷了!」
聽到「夫妻」兩個字,姬邀月臉色好看了一些:「恆兄既然知道,自然也該明白,這種事也只有夫妻之間可談,問她人,豈不是唐突了?」
「確實是唐突了!」恆賢點點頭,問道:「不知……你許配人家沒有?」
姬邀月呆了呆,臉色再次一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還沒有!」
「太好了!」恆賢說道:「咱倆義結金蘭吧,不妨礙你嫁人,你把佳人品玉蕭這種事,詳細和我說說!」
姬邀月呆住了。
謝靈語也呆住了,這傢伙腦洞這麼大的嘛?
恆賢咳嗽一聲:「先喝酒,姬小姐,我敬你一杯!」
「請!」
「再請!」
「請!」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下手吧 .
頗有些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喝到第四瓶時,姬邀月斷然拒絕再喝下去。
恆賢發現這個姬邀月是個妙人,無論自己說什麼暗語,她都能接上來。
這種精神上的寂寞,很少有人可以理解,不由心潮澎湃,自己一個人繼續喝起來。
姬邀月不忍拒絕,只好跟著喝。
到了後面酒勁上頭,兩人聊天就變味了。
姬邀月醉眼朦朧:「我、我們家有個可怕的規矩,無論女子修為多高,都要在十六歲這年,
定下一門親事,為的是防止女子以未許人家,有皇位繼承權為由,篡權奪位!
我今年就十六歲了,必須要找一個未來夫君,我……本宮看你不錯,所以才靠近你……
你說……好笑嗎?送上門的……多卑微啊……」
恆賢也搖搖晃晃:「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們那的男人,成年後都懂吹簫,女朋友一直換,
我兩世為人,卻連個女朋友也沒有,是我不夠優秀嗎?不是……
是我前世爛好人,全家都死了,我也掛了,我決定不當好人了!」
姬邀月:「你真可憐!」
恆賢:「你也是!」
姬邀月:「呵呵……」
……
恆賢猛的從床上爬起來,拍拍有些暈沉的腦袋,覺得嘴唇有點疼,
看了眼四周,身在恆家東苑,不由喊道:「來人!」
「公子!」蘇宛兒、阿狗一群人都跑了進來。
恆賢看向蘇宛兒:「怎麼回來的?」
蘇宛兒臉色怪怪的:「你和那個姬邀月喝到晚上才散開,都喝多了,然後我們把你送回來的。」
恆賢摸了下嘴唇:「我嘴怎麼腫了?」
蘇宛兒臉色更加奇怪了,小心翼翼道:「您……真忘了?」
「說!」恆賢皺眉。
蘇宛兒咳嗽一聲:「你倆越喝越多,我們都勸不住,然後你要和姬邀月結拜,她不願意,
你又說你沒親過嘴,就親姬邀月,
她推你推不開,然後就不推了,然後你倆親的對方滿臉都是口水,
你伸舌頭,她也伸了,我和表小姐不敢看,
然後她說,你敢占她便宜,如果不娶她,她就殺了你。
隨後你說,大家都是哥們,說的那麼見外幹什麼。
她生氣了,就咬了你,然後吐了你一身,就睡著了。
再然後,你也睡著了,表小姐很生氣,就拖著你回來,罵你不是人,敗類禽獸……」
「夠了!」恆賢捂住臉,說不出的尷尬。
我靠!記得以前不會這麼沒酒品啊!
蘇宛兒抿了抿嘴:「公子,你硬親人家了呢,在人家嘴唇上親來親去的,弄得到處都是口水……」
「你給我滾!」恆賢繼續捂臉。
……
東嵐城外,一騎飛掠。
馬是白色雙角蛟馬,奔馳如踏雲而行。
人是面如冠玉、儀表堂堂的十八九歲青年。
一人一馬,氣勢如虹,裹起一陣狂風,不顧一群恆家守衛阻攔,撞破城門,順著長街直奔恆家。
到了恆家大門前,一躍而起,踩劍飛到高空,手中另一柄血紅色長劍,直指恆家內宅。
人借劍勢,劍借人威,氣勢磅礴,連天空烏雲都跟著起伏不定,面色狂怒,聲震四面八方:
「蕭家主母白賽妃之侄,天元宗真傳弟子、紫英城三代嫡長孫白子期,請恆賢出來餵劍,以祭我姑母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