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了,搞點水喝!」
穿著病號服的中年人一本正經、乾乾巴巴的說道。
房間外病人家屬、陳教授和學生們集體懵了一下。
隨即,
「哎呀!」
紛紛往後退去。
無他,眼前這個病號服中年人就是裡面剛剛死去的徐老闆!
這種前面剛剛宣布死訊,現在自己跑出來要水喝的搞法,實在是太唬人了!
太令人無法理解了!
陳教授和阿妙等人腦子「嗡嗡」的。
「徐老闆」的家屬們也是嚇了個半死,他們太清楚了,這兩年「徐老闆」病入膏肓,即便換了腎,沒發病,也是靠拐杖,勉強走幾步。
現在不僅沒死,還自己跑出來溜達?
不死了!???
「呼……」
一群人呼吸急促。
「我說了喝水,渴死了,你們聽不到嗎?」
「徐老闆」發了火。
「好的,有水!」
一個子侄撒丫子往後跑。
其餘人仍舊在大喘氣,背後直起白毛汗,小心翼翼打量徐老闆,然後看向房間內。
這會兒平靜下來,一群人才想起,剛剛要進去「起死回生」的小年輕。
只是,起死回生只用了幾十秒????
這時找水的子侄回來了,顫顫巍巍的送上一保溫杯水。
「徐老闆」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幹了。
陳教授這時忍不住好奇,立即問道:「徐老闆,您這是……怎麼……」
一群家屬也慢慢貼了上來。
徐老闆眨巴眨巴眼,茫然道:「我好像死了,走上了什麼路,稀奇古怪的,然後……有個人站在路邊,抓著我的手腕,把我帶了回來!」
「什麼人?」阿妙下意識問道。
「徐老闆」琢磨了一下,猛的一指旁邊:「咦?就這個人!」
「嚯!」眾人再次往後退。
只見恆賢莫名的出現在旁邊,此時正用紙巾擦試著手上的血漬。
徐老闆也反應過來:「就是他,就他把我拉了回來!」
陳教授、阿妙、中分青年和一群家屬看向恆賢,跟看鬼一樣!
這小伙子竟然……真的「起死回生」了!
「這簡直太、太不符合醫學常規了!」阿妙活見鬼一般喃喃著。
陳教授又陷入了懵逼。
中分頭青年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已經停止心跳,沒了呼吸!」
「是啊!」一群病人家屬咽了口唾沫。
恆賢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拍了拍徐老闆:「站好,肚子還沒縫合!」
說著掀開徐老闆的衣服,只見下面腎臟部位,兩個大口子還在滋滋流血!
「哎呀!」
一群人嚇得直往後退。
徐老闆自己也嚇得腳步發虛。
只見恆賢出手成掌,按在兩道傷口上,熱氣騰騰間,傷口神奇的止血、癒合。
「這……」
這詭異的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陳教授一群人,頓時啞然無語!
恆賢收了手,再次用紙張擦拭,其實替這徐老闆的起死回生方法很簡單,先是度他一口靈氣,將各部分陷入休眠死亡的器官喚醒,呼吸重新復甦,
然後,打開腎臟,以靈識給他疏通血管、經絡,再用靈力將癌細胞殺死!
僅此而已!
困擾人類無數年的癌症,其實在修行之人眼中,啥也不是!
甚至於,因為靈力的短暫加持,這病人渾身是勁兒!
此時看著驚駭不已的一群人和蒙圈狀態的徐老闆:「沒事走兩步!」
「呃!」徐老闆咽了口唾沫,往前走了幾步。
恆賢又道:「不要停,逛一圈,回來休息!」
「好咧!」徐老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活著比什麼都好,一臉興奮,健步如飛,撒丫子狂奔!
他倒是走了,留下的一群人仍舊姥姥個姥姥,一腦子霧水。
恆賢對著徐老闆子侄伸手:「錢!」
「有!」
一個侄子立即掏出一張銀行卡,「裡面剛好有一百萬,密碼六個0,原本要用的,您先拿著,我馬上再湊錢給……」
話沒說完,恆賢已經走人,腳步很快,眨眼到了走廊盡頭!
陳教授這時候才完全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把徐老闆弄回來,做檢查,要快!」
一群人立即手忙腳亂的跑去,拉回了正準備玩一玩高爾夫的徐老闆。
經過儀器檢測,各項指標正常,腎臟排斥消失,癌細胞……沒了!
陳教授臉色罕見的凝重無比:「那年輕人,應該是古中醫傳人,世外高人,快去追!」
一群立即追出門去,然而哪裡還有恆賢的身影!
……
恆賢已經趕到了老家所在的小鎮上!
看著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在路邊商鋪內,買了套衣服,又買了個新手機,然後按照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往家走去!
他的家在鎮子最北面的老弄堂里!
記得那是一處清末民初的老建築,他祖上是地主老財,占的房屋最多,足有十多間。
到了父母這一代,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家庭條件是撐不到也餓不著,他和妹妹從小按部就班乖乖的讀書、然後乖乖的畢業找工作。
然而,就是因為他恆賢的一次決定,改變了一切——
他交了一個省城來的朋友,那朋友因為家庭矛盾,身無分文、無依無靠,他不僅把那朋友帶回家裡安頓,還借給了他兩個月的工資!
父母和妹妹知道後,對這朋友也極好,好吃的好喝的,一樣不落,完全當成了家人!
誰知就是這麼個朋友,最後卻以開發商的身份,拿到了准許證,強行開發了做為保護建築的老弄堂,並且把拆遷款壓到最低!
父母領著大夥據理力爭,結果被人製造交通事故,雙雙慘死!
恆賢從外地回來,一路上告!
在一個深夜,被幾個人按住,活活捂死!
然後,便到了八荒修真的世界!
他此刻,已經站在了弄堂口,然而弄堂已經沒了,眼前清一色高檔小區,門前停了不少中高檔小轎車。
不遠處一群老人正在下象棋,幾個女孩子在玩滑滑板。
還有幾個青年從不遠處嘻嘻哈哈的走過來。
恆賢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只是,自己沒家了!
「石泰!!」
石大公子!
那個朋友的名字,像是一把刀一樣,刻在心裡!
「咦?這不是賢仔嗎?啥時候回來的?」
幾個走近的青年一臉驚訝。
恆賢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眼前幾個青年,都是弄堂里長大的髮小,勉強笑道:「哦!磊子、阿龍,是你們啊,我剛剛回來!」
其中一個青年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該回來的!」
恆賢乾笑道:「怎麼?」
那青年說道:「我說了你別怪我啊,你爸媽去世後,你那段時間也差點死了,你家拆遷款沒下來,你知道給你爸媽辦後事的錢,還有給你治病的錢哪來的?你知道外面人找你家麻煩,誰擋過去的?
是你妹妹霞子拿身體換的,今天跟勇哥睡,明天給剛哥睡,那些人占了便宜,不好意思整你,可霞子整個人都毀了!
這些天勇哥要治你,他是跟石公子手下的馬仔張總混的,你前段時間要找石公子復仇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你說說,你現在回來有什麼用?你不是給霞子找不自在嗎?」
恆賢身體微顫:「霞子呢?」
一個青年道:「昨晚被剛哥帶走了!剛哥老婆最近發話,要打死霞子,你……哎!」
話沒說完,恆賢已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