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宗男弟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渾身劇烈的抽搐,雙眼眼瞳充滿了血絲。
劉元飛、葉靈兒幾人吃了一驚,正要上前查看,忽然齊齊慘叫一聲,全都出現了和靈劍宗男弟子一樣的症狀。
這種感覺極其難受,似乎中了劇毒,身體被某種毒素占領了,呼吸困難,心臟滯澀,丹田凝結。
劉元飛靠在大樹上,嘗試著運功,丹田卻疼的厲害,只好艱難的封住自己的幾處大穴,咬牙問道:「發生了什麼?」
葉靈兒搖搖頭:「不、不知道!」
話音剛落,最先到底的靈劍宗男弟子的天靈蓋上,忽然長出了一根綠色嫩芽!
「呃!」劉元飛幾人都是一怔,下意識抹了抹頭頂,果然,也長出了綠色嫩芽,從天靈蓋裡面長出來的,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的植物。
嫩芽一出,幾人的生機、精氣神慢慢的被吸收了。
幾人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大衍宗女弟子掙扎著按著樹根,臉上青筋迭起:「我們被、被什麼神秘植物下了孢子嗎?」
劉元飛口中開始吐血:「不清楚,我們怕是活不成了!」
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彌陀寺的和尚一臉尷尬:「小僧好像沒事。」
葉靈兒五人一起看向他,果然,這和尚臉色紅潤有光澤,沒事人一樣。
「為什麼?」劉元飛問道。
和尚撓撓頭皮:「也許是我彌陀寺的功法獨特,這種孢子對我彌陀寺弟子不起作用,阿彌陀佛!」
葉靈兒想了想,艱難的說道:「我在體內感受不到什麼孢子生命,這種毒素,我感覺像是空氣里的!
彌陀寺的天德師兄,也不是因為功法的原因,而是一定做過什麼我們沒有做過的事,躲過了一劫!」
劉元飛幾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全都看向和尚:「你做了什麼?」
天德和尚想了想:「我剛剛幻想了一下怡紅院的小翠,難道與情慾有關?」
劉元飛幾人也顧不得出家人為什麼要想妓院的小翠了,立即閉目幻想。
葉靈兒也是閉著眼睛幻想起一道義無反顧救自己的身影。
好一會,劉元飛、葉靈兒五人睜開眼,毫無作用,頭頂嫩芽更大了,意識開始模糊:「不對!」
天德和尚苦思冥想,忽然一愣:「難道……是那瓶香水?」
葉靈兒瞪大眼睛:「應該是它,快!」
天德和尚立即掏出灰色藥瓶,琢磨了一下,分成五份,給五人一人嘗了一口。
說來也是神奇,五人這邊嘗過灰色藥水,痛苦立即消失,頭頂的嫩芽也消散了,更關鍵的是,功力居然明顯的精盡了一些。
那位靈劍宗弟子甚至盤膝而坐,一股靈氣波動直奔樹梢,從凝氣七重順利突破到了凝氣八重。
「這……」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
劉元飛伸出手感觸了一會空氣,沉聲說道:「葉靈兒師妹說的沒錯,這種毒素在空氣里的,而且到處都是,即便我們不呼吸也會主動鑽進我們的皮膚和五臟六腑,導致我們出現中毒現象,頭頂生出奇怪的嫩芽!」
葉靈兒想了想,說道:「但是吃了那瓶奇怪的香水,毒立即消失一空,嫩芽反倒成了反哺我們的靈藥,助我們功力大進!」
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即荒唐,又後怕,若不是把香水帶上了,幾人豈不是現在已經死了?
好一會,等那位靈劍宗的弟子徹底消化了突破後的境界,幾人繼續上路。
這次沒走多遠,遇見一個參天大樹的樹洞,房子般大小,裡面有人存在的痕跡。
有了前車之鑑,幾人湊著小心,進了樹洞,對著一具古屍行了一禮,然後搜刮一空。
隨即大樹轟然倒塌。
六人就著小心湊在一起,將戰利品再次匯聚:
一柄破損的青銅小劍、一本看不見字的秘籍、一副上鏽的鎧甲、一面破損的鏡子、幾塊刀型錢幣、一小瓶灰色藥水。
劉元飛拿起藥水,六人仔細盯著看。
天德和尚說道:「顯然,這不是香水!」
葉靈兒點頭道:「兩處古蹟都有這種藥水,而它可以治療空氣中的毒素,助我們功力大增,這說明什麼?」
六人對視一眼:「這是好東西!」
說著都有些興奮,當下商議,有首領劉元飛保管,如果再發生那種情況,直接分了!
做好了打算,六人繼續上路。
說什麼來什麼,剛跑出十幾里,境界最低的靈劍宗男弟子,再次栽了下去,痛苦的抽搐。
隨即幾人跟著倒地,慘叫聲中,天靈蓋上紛紛鑽出一棵嫩芽。
劉元飛立即拿出灰色藥水,六人分食了,效果立竿見影,症狀消失,功力大增。
天德和尚撓撓頭皮,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玩意還挺上頭,讓人又愛又恨!」
劉元飛看向四周:「目前可以確定了,空氣中的這種毒素無處不在,我們每隔幾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有灰色藥水,我們可以消除,並且反吸收功力大增,但,沒有,我們必死無疑!」
葉靈兒點頭:「這應該也是古遺蹟中的一種規則了,當務之急,是尋找更多的灰色藥水!」
「走!」
六人一起直奔遠處。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六人找到五六處小遺蹟風化後的灰塵,不知被誰搶先了,但隨後也找到了四處完好的小遺蹟。
果然,每個遺蹟里雖然東西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都有一瓶灰色藥水。
只是六人一天發作了三次,用掉了三瓶。
這給眾人一種捉襟見肘的壓迫感和緊張感。
這個時候,人性的弱點便出現了,做為境界最高和首領的劉元飛冷下臉來,只給五人剛剛好消除嫩芽、可以不死的劑量,而他自己則是用足夠量!
美其名約,合理運用!
其餘五人不是他的對手,這個時候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於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強忍著。
這種痛苦說不出的難過,剛好在臨界點,時不時的難受一下,但又有種功力增加的奇怪感。
夜幕降臨。
樹下點了一堆火把。
六人盤坐一圈,除了劉元飛神清氣爽,其餘五人臉色蒼白,萎靡不振。
劉元飛掃視一圈,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輕咳一聲,拿出最後一瓶灰色藥水,寶貝似的親了一口,嚴肅道:「我也是為了大家好,我們中必然有一個精氣神完好之人護著大家周全,在下修為最高,就當仁不讓了,我一定會把你們帶出去的!」
其餘五人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這時大衍宗的女弟子,忽然擠出一絲笑臉,伸出右腿,輕輕踢了劉元飛,眼神似水。
劉元飛愣了一下,隨即咳嗽一聲,走向一邊的林子黑暗處。
大衍宗女弟子故作淡定的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遠處響起一道壓抑著的奇怪叫聲。
天德幾人對視一眼,微微皺眉,隨即低下頭去,裝作沒聽見。
葉靈兒眉頭緊鎖,艱難的起身走到另一邊大樹下,透過月光看著天空發呆。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劉元飛走了回來,那名大衍宗女弟子整理著凌亂的長髮,精神煥發的走了回來。
顯然兩人做了一筆交易。
葉靈兒厭惡的轉過身去。
然而劉元飛忽然大步走來,低下頭,壓低聲音:「我這人生平沒什麼愛好,唯獨愛女色,葉師妹比之那個賤人強了一萬倍,只要你委身與我,在遇到天元宗師兄師姐前,我保你安全!」
「滾開!」葉靈兒艱難的拔出靈劍。
劉元飛臉色一變,陰沉道:「在這古蹟中人命如草芥,死了就是死了,別給臉不要臉!」
「滾啊!」葉靈兒怒吼,揮劍欲刺。
「你等死吧!」劉元飛憤怒的轉身回去。
葉靈兒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頹然倒在地上,輕咳了一聲,不禁淚水滾滾而下。
修行從來都不容易,什麼古遺蹟,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生存下去的。
就在這時,臉上忽然出現一張大手,捏著手絹,替她輕輕擦拭了一下淚水。
葉靈兒用盡力氣坐了起來,舉劍要刺,就看見來的並不是劉元飛。
身後黑暗中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帶著貓臉面具和斗笠的人。
「你……」葉靈兒一驚。
「別慌!」那人聲音嘶啞,打開了衣襟。
葉靈兒下意識一看,瞬間呆若木雞。
他們六人視若珍寶的灰色藥水,這人衣服內足足有一百多瓶。
此時那人微微一笑,一嘴市儈的白牙:「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