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而密集的劍氣,瞬間充斥方圓百里,就連雨水都仿佛被截斷了,這種場面不僅令人驚駭欲死,更有種難以言明的美感。
「猴子」醜陋而矮小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房頂,瞬間無限高大,甚至給人一種洪荒猛獸之感。
「這……」
姜如煙、武廣一、司徒南飛等人和一群長老臉色大變,生生停在半空。
隨即,周戰一怒道:「是人非妖,請問閣下是何方道友?」
「猴子」的聲音冷酷且無情:「劍客猴子!」
說著伸手一揮。
「咻咻咻……」
無數道凌厲無匹的劍氣,瞬間擊殺向所有十四宗之人。
一時間猶如萬花射桶,穿破雨幕,齊齊攢射。
十四宗所有門人,完全不堪一擊,被劍氣一擊而飛,
首當其衝的司徒南飛、武廣一、天命和尚一群人和一群長老更是如遭雷擊,瞬間慘叫著仰面倒飛。
很多人還在半空,便氣血上涌,一口老血噴出。
空中像煙花般鮮艷悽美。
場面不僅悽慘,而且壯觀。
隨即,
「撲通通……」
所有十四宗門人,無一例外,摔的七零八亂,遍地都是,濺起處處水花。
恆賢心驚肉跳,不由看向猴子:「這就是元嬰?」
「猴子」皺眉想了想,認真的回道:「我不知道,反正對上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其他元嬰期修士,我只遇到一個叫百里昊哥的!」
大師兄?
恆賢問道:「你和他動手了?」
「猴子」點頭:「動手了,他突破元嬰比我早,我和他打了三個時辰,隱隱勝他一籌!」
話音剛落,四面八方積水中的十四宗高手已經躍起,有長老驚呼道:「元嬰?」
司徒南飛咬牙道:「前輩究竟是什麼人?域外之人嗎?為何會幫助恆賢?不怕我十四宗長輩……」
話沒說完,「猴子」再次揮手。
「咻咻咻……」
犀利的劍氣裹挾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再次刺向一群人。
剛剛站起的各宗長老和地榜高手們瞬間被擊倒,每個人都被無形的劍氣擊中了穴道與丹田,全身酸麻,再也無法動彈。
「猴子」看向恆賢:「我可以幫你教訓他們,但我不能殺他們,我只殺該殺之人,十四宗教化一域萬萬里,弟子門人罪不至死!」
恆賢沉默。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恆賢點頭:「你說的是對的,若再殺他們,我也會入萬劫不復之地!」
「猴子」忽然看向東南方向,說道:「那個叫百里昊哥的人快來了,你該走了!」
恆賢詫異的看了眼東南方向,問道:「你呢?」
「猴子」眼中充滿了戰意:「老子在這裡等他,教他做人!」
「好!」
恆賢跳下屋頂,吹了個口哨,躲在角落裡的「狗蛋」,撒丫子跑來。
一人一猴順著路面直奔大門。
一路上全是趴在地上,拼命呼吸、「苟延殘喘」般的各宗地榜高手、長老和精英們。
隨著他的靠近,一群人都有些無助與驚慌。360 .
恆賢果然有埋伏,只是這次卻不是妖,而是一個人族元嬰高手!
這次又要被群滅了嗎?
然而恆賢只是從身邊走過,卻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姜如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臉蛋貼著地面水漬,艱難的揚高一些:「恆賢!你這個奸佞小人,也就會依靠他人,若你自己,十死無生,在場的任何人都足以殺你……」
皇甫太青也咬牙說道:「修真界從來都以實力為尊,靠陰謀詭計,你以為你能活多久,躲得了這一次,你躲得了下一次嗎……」
司徒南飛、天命和尚、武廣一等人立即咳嗽或者眨眼。
然而兩人依舊憤怒不休。
恆賢停下腳步,轉身,一腳把皇甫太青踢進了郝家裝大糞的一隻大木桶中,隨即一腳踩在姜如煙的臉上,嘆了口氣:「換了我是你們,我絕對做不出這種蠢事!
現在是我為刀俎,你們為魚肉,要殺你們只是探囊取物!
我不殺你們,是因為不想再妄造殺孽,殺這麼多人,犯噁心,也累手,但不代表我不敢殺你們!」
姜如煙咬咬牙,喘著粗氣。
恆賢將她翻個身,隨手抽出劍,對準她的丹田:「是不是以為我或者後面那位用劍的,顧忌十四宗,不敢殺人?
你猜,這劍,敢不敢刺破你的金丹?」
姜如煙臉色變了。
附近天命和尚幾人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
「三二……」恆賢的劍,慢慢劃破姜如煙的皮膚。
姜如煙眼瞳收縮:「別,我、我知錯了!」
「晚了!」恆賢搖搖頭,手上用力,劍尖緩緩下壓,姜如煙的肚皮已經滲出血來。
在強大的壓力下,姜如煙終於崩潰了:「給我個痛快!」
恆賢搖頭:「不!我只要刺破你的金丹,廢了你的修為,把你貶為普通人,你今後便會找個普通人嫁了,或者做為某個修士的妾室……」
「你要怎樣?」姜如煙怒吼。
恆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以道心發誓,今生不與恆賢為敵,心裡念著恆賢,恆賢是你今生唯一的男人,違者天誅地滅!」
姜如煙臉色變了。
「嗯?」恆賢詫異。
姜如煙閉上眼睛,苦笑一聲,身體微顫:「我姜如煙以道心起誓,今生不與恆賢為敵,心裡念著恆賢,恆賢……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違者……天誅地滅!」
道心起誓,便似一種心魔,修行之人只要發下,便會生效,十分神奇!
恆賢放下劍,看了眼四周,其實逼每個人都發個誓挺不錯的,只可惜沒時間了,不由大笑著轉身離去。
出了大門,直奔正西,中途遇到同樣倒在地上的謝靈語,兩人默默對視。
足足十息。
恆賢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是廢話,只好點點頭,消失在雨幕中。
謝靈語也沒說話,看著雨水蒙蒙的天空,長嘆一聲。
而郝家主院,司徒南飛、天命和尚一大群人目送著恆賢的身影慢慢消失,心中都有種難以言明的苦澀。
唯獨姜如煙雙眼通紅,眼角水珠滴滴滑落,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葉弘雪勸道:「其實這個道心起誓也不算壞事,至少恆賢這個妖奸,邪佞歸邪佞,起碼年輕,英俊,比你小了一半!」
「滾開!」
……
已經遠離柳樹鎮十幾里的恆賢,越走越覺得哪裡不對。
逼那位霸王宗女弟子道心起誓,只有自己一個男人?
她起碼三十多了,自己才十七!
完了,吃虧了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