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裝飾的還挺乾淨,就是光線暗淡了一些,安靜了一些。
恆賢正詫異著,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立即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和心跳。
「嘎吱——」
房門打開了,一個人進了房間,又關上了門。
但這人並沒有走到床邊,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似乎在小心翼翼的打量。
好一會,才慢慢靠近。
隨著這人靠近,恆賢問道一股略顯熟悉的味道。
心裡暗道,是她???
這時那人到了床邊,再次停下,又觀察了一會,說道:「誰能想到,你會這麼容易就被放倒,即便是你天賦再好,人再聰明,終究是缺少了些歷練。」
聽聲音,正是同門師姐佟雀子!
這讓恆賢大感意外,來的居然不是宋如風的後手,而是這個無冤無仇的佟雀子!
不!從時間上來看,她和自己應該是前後腳趕路,宋如風必然也是知道的!
難道因為昨晚偷看她洗澡?
就要和宋如風聯手幹掉自己?
正想著,佟雀子忽然坐到了床邊,輕笑道:「要怪啊,就怪你命不好,你不僅和宋師叔的弟子有仇,還和白子期師弟有仇!
最最重要的是,你師父南宮璃洛和我師傅白思真是情敵,嘖嘖嘖,師傅讓我殺你,我又能如何?」
居然是小松峰峰主白思真的命令?
她和師傅南宮璃洛是情敵?
她倆的情人是誰?掌門真人?
正想著,佟雀子的手忽然抓在了他的大腿上!
臥槽!
恆賢作勢就要起身,給她一劍。
就聽佟雀子輕笑道:「唉!好可惜啊,多俊俏的人兒,多好的身材,師姐真是捨不得殺你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那日看你在天不管賭錢,師姐便被你吸引住了。
宗門數萬弟子什麼人沒有,偏偏師姐瞧你順眼。
那幾日師姐魂牽夢繞,腦子裡都是你笑起來的模樣!」
恆賢一腦袋迷糊,好傢夥,這大長臉對自己有意思?
這時佟雀子的手慢慢往上游弋,摸過他的小腹,然後緩緩上移,放在了他的小嘴上,然後低下頭,親在他的眉心和鼻子上,嘴巴里呼出淡淡的茶香。
恆賢意念一動,就要彈劍出來。
誰知道佟雀子的嘴,在他嘴上停了下來,吃吃的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恆賢只好暫停動手。
佟雀子爬起來,躺在了她身旁,仿佛夢囈般說道:「我是娼妓出身,但我是清倌人兒,我夢裡想像的夫君,便如你這般模樣!
你說我該不該殺你呢?
我知道昨夜看我沐浴的,有你一個,你……不是喜歡看嗎?」
說著抓起恆賢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凶上:「就在你手上,你可以試試呢,呵呵呵……」
笑了好一陣子,又道:「我在想,是殺了你,還是把你廢了,藏起來,做我的小夫君!
你說啊,只要你現在說句話,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正正常常做你的小夫君,難道不好嗎?」恆賢睜開眼,淡淡一笑,手上用力抓了一下。
佟雀子的臉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雙眼瞳孔猛的一縮,猛的彈起,到了屋子中,拉上了面巾,胸口急促起伏。
顯然是驚到了。
恆賢搓了搓手,似乎在回味手感,笑道:「佟師姐,你好騷啊!」奇書網 .
佟雀子露出的半張臉通紅通紅,「倉朗」抽出了靈劍。
恆賢嘖嘖嘴:「幹嘛要刀兵相向呢?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咱們可以好好談嘛!」
佟雀子呼吸急促,惱羞成怒,身體一閃,到了跟前,一劍刺來。
恆賢只好舉劍相迎。
「當!」
強烈的震盪加上劍鳴,響徹四面八方。
兩人各自往後盪去。
「轟——」
酒館轟然炸開,整個屋頂都被掀掉了。
一樓大堂內,三個喝酒的老頭和夥計、掌柜的身上染著白噗噗的灰塵,仰望露天天空、雨水和半空中的兩個人,乾巴巴的發呆。
空中,佟雀子一言不發,氣勢攀升到氣海九重的極致,舉劍衝破雨幕,一劍刺來,帶起滿天的劍芒。
恆賢估摸了一下,這女人比劉虞強上一籌,難怪有殺自己的底氣!
試一試再說。
當下隕銅劍一擰,直接施展「太乙劍旋」,整個人如一團劍光,迅猛且凌厲。
很快「劍旋」與劍芒接觸。
儘管佟雀子很強,可是面對太古劍聖真體的加持、靈階功法和劍聖天賦,
瞬間一寸寸破裂,直到最後轟然盪了出去。
「砰——」
酒館徹底倒塌,除了三老頭一臉懵逼的在空地廢墟坐著,完好無損。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被活埋了!
佟雀子被盪出去足足數十米,握劍止住身體,深深的看了眼恆賢,轉身就走,瞬息數百米。
「別走啊!」
恆賢跟在後面就追,大感詫異,這妹子什麼心態,遇到「活」的自己,放不開了?
佟雀子並不理會,直奔東方,越飛越快,看樣子是回威武郡。
恆賢只好停下,現在回去,肯定落了宋如風那老狗的口實。
來都來了,還是去義士幫的老巢看一眼再說。
沿路回去,又經過酒館廢墟。
四周已經有鎮民圍了上來,廢墟中三個老頭還在發呆,直到看著他飛過去,才喃喃了一句:
「不砸我們,好人啊!」
小鎮子距離目的地,已經不足三十里,一會兒就到。
但到的只是枯澤。
枯澤和沼澤差不多,跟地面長了牛皮癬一樣,一片爛地,一片枯草,入眼全是斑駁。
恆賢想了想,御劍直奔中間位置飛去。
又飛掠了三四十里,雨水停了,前面到了一片沙丘地帶,四處十分荒涼。
一條古路橫穿枯澤東西。
在路北的沙丘小山谷里,有一連片低矮起伏的破房子。
房子前隱隱爬著幾十號人,個個賊眼兮兮的看著路面。
恆賢想了想,落到地面上,換了身沒捨得扔的破衣服,撕開一些口子,再往臉上塗抹些灰塵,
揉亂頭髮,拿出一個破布包,捲起地上一堆不知什麼動物的粑粑,裝作路過的樣子,往前走去。
剛到那片山谷房子前,趴著的幾十號人,爬起來,提著刀劍,稀里嘩啦的撲了上來:
「打劫!」
「不許動!」
「放下錢財,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