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經理業務能力超強，十分鐘後就為黎綠找來了七八個陪酒的服務生。
「黎小姐，您喜歡喝什麼酒？」一個長得分外秀氣的男人問。
「黎小姐，我不但會喝酒，我還擅長調酒，您嘗嘗這個……」
其他服務生也不甘示弱，紛紛討好起了黎綠。
黎綠感受著他們的熱情，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眼前的這些男服務生長得帥是帥，就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也是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女人，審美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拔高了，又怎能輕易看上路邊的雜草。
「都行啊……」黎綠乾笑了一聲說。
不大的沙發擠滿了男人，黎綠左看看又瞄瞄，在心裡感嘆，這就是皇帝的快樂嗎。
隨著時間流逝，酒吧里氛圍越來越高漲，燈光閃爍，還有歌女在舞池裡舞動，黎綠剛要接過旁邊服務生調製的雞尾酒，右上方籠罩上來一層陰影，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酒已經沒了。
黎綠下意識地抬頭，就見沈珣拿著酒杯，眼神不冷不淡地看著她。
「黎綠，你膽子挺大啊，一個人敢跑到酒吧喝酒，就不怕被人賣了？」
隨便一個陌生男人調的酒她都敢喝。
不知道是不是黎綠的錯覺，總覺得說這話的沈珣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氣。
黎綠輕輕眨了下眼睛。
旁邊的男服務生卻是不滿了，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沈珣，「你誰啊你，懂不懂先來後——」
最後一個字，在沈珣的死亡凝視下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脖頸的鴨子。
沈珣微微彎腰，將酒放在了桌几上，然後拉過黎綠的手就往外走。
他氣場太過強大，周圍路人下意識地往後退，黎綠任由他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耳邊是嘈雜聲響，直到走出老遠才回過了神。
「沈珣，你鬆手。」
兩人在馬路邊上站定，沈珣看著她，果真鬆開了手。
「原來還知道我的名字。」他說。
黎綠調整了一下呼吸，裝傻道：「沈大學神的名號，整個a大哪有不知道的。」
她今天穿得過於打眼，沈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直沒有移開，神情是沉著的，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
只是這樣的他，像極了某個世界的男人。
黎綠有點尷尬，還有點惱怒，「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一句話，讓凝固的氣氛消失得蕩然無存。
沈珣唇邊隱隱帶了笑，「以後不要這麼穿了。」
「誰要你管。」黎綠輕哼了一聲，「你又不是我的誰。」
少時情誼，早在八百年前就散乾淨了。
沈珣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阿綠，我是你哥哥。」
「早就不是了！」黎綠像是炸毛的兔子，更過分的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聽男人又開口道：「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嗎？」
他沒再刻意掩飾，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是淡淡的。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呆呆的眼睛，精緻小巧的鼻子，還有嫣紅嫣紅的唇。
露出來的小腿極為白皙，仿佛會發光。
她小時候是這樣麼。
沈珣站在她面前，沒什麼情緒地回憶著。
其實她從小就長得很不錯，只是以前在孤兒院沒有吃過什麼好吃的，一直都是瘦巴巴的，自然沒有現在看著耀眼。
黎綠怔了許久，福至心靈，隱隱約約明白了男人話里的含義。
「你、你是謝行？」黎綠小聲試探。
沈珣沒說話。
「我覺得你也可能是江野。」黎綠佯裝鎮定。
沈珣低聲笑了笑：「也沒那麼傻。」
黎綠倒抽一口涼氣，又說傅時寒、顧景明，秦鈞川……
沈珣都沒有否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