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見到這位老同學。
更沒想到的是,這位老同學竟然還會一手好書法,高中的時候好像都沒聽到過。
「原來你是葉凡啊。」
「當初聽到你沒報京都的那兩所頂尖名校,我都還替你惋惜呢,尤其是你的分數線都超過那兩所名校,我就更加替你惋惜了。」
「呵呵,相比較帝都,我更熟悉魔都,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其實倒不是遠,而是他怕兼職的地方不好找。
而在魔都,他那時高三畢業就已經找到一份薪資比較高的兼職了,也就是家教,自然是不願離去的。
至於為什麼後來沒有做家教這門兼職了?
主要還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事情。
當時是大一下學期,那個時間段,也是白雪成功追求到葉凡的時候,
當有一天葉凡和白雪在逛街的時候,被當時葉凡輔導的那個高三女生看到了。
然後就直接衝上去質問葉凡這個女人是誰,葉凡自然是回答女朋友。
可讓葉凡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高三女生竟然直接大罵白雪,說她是第三者什麼之類的。
當時直接就將葉凡給整蒙逼了。
他隨後才知道,那個高三女生竟然在潛意識裡將他當成了男朋友。
甚至已經到達了病嬌的地步,在葉凡最後一次輔導的時候,差點就下藥成功了。
還好當時葉凡察覺到茶水的味道有些怪異,沒有喝。
此後,葉凡就決定不能做家教兼職了。
失身不失身倒還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這顏值,確實會讓那些個心智還不健全的女高中生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這時,葉景洪憤怒的道:「小凡,以前你上高中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欺負你?」
葉凡笑道:「是想欺負我,但被我反擊回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麻煩。」
劉安風也想起了這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事我也記起來了,雖然剛才葉凡說我那次幫了他,但其實也沒幫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忙,不過是碰巧看到了,然後喊了一句老師來了。」
葉凡笑道:「那種情況下,雖然只有幾個路過的同學看到了,但就你喊了這句話,所以,還是得謝謝你的。」
雖然劉安風當時確實沒有幫什麼有用的忙,甚至那幾個想要霸凌葉凡的人根本都沒有理會劉安風說的那句話。
但就沖他能喊出這句話,葉凡就能記他一輩子。
記仇,更記恩,這就是葉凡。
聽完葉凡說的這些話,此時的葉景洪看劉安風的眼神也變得和善了幾分。
連忙道:「劉老頭你不是讓我去幫忙品鑑一下阿風的字嗎?那就快點拿過來吧。」
劉景文一愣,隨即笑容滿面。
沒想到的是,自家孫兒還能因為這般事情,跟葉景洪結個善緣,也是歡喜的很。
他自然是知道葉景洪的脾氣,此番能夠催促著他拿阿風的書帖,自然是露出了善意了。
點點頭道:「好好好,阿風你快點去拿。」
「誒。」劉安風立即應道。
很快,劉安風就將自己之前參賽得第一名的那張書法帖給取了出來,恭敬的遞給葉景洪老爺子看。
從小就在劉景文身邊,耳濡目染的他,自然也是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在書法界的分量。
能被葉景洪指點,他自然也是十分欣喜的。
「嗯,能在這般年紀就寫出這般筆力的字來,也難怪能獲得魔都書法比賽的第一名。
「雖然還有些稚氣,但風格特點已經稍微凝聚一些了。」
聽到老友這話,劉景文不禁眯起了眼睛,很是得意,很是高興。
能得到這傢伙的誇讚,比得到張之信的誇讚還難得。
「只是,有一點比較可惜了!」
葉景洪看著字帖,緩緩的嘆出了一口濁氣,言語之間頗為惋惜。
「可惜什麼了?老葉你有事說事,別講話講一半就又不說了,平白吊人胃口。」
劉景文有些不滿的看了葉景洪一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可惜的地方就是在於你孫兒太在意你這個當爺爺的筆風,從而有些壓制自己的筆風,導致整體的字,都有些生硬的感覺。」
「生硬的感覺?」
劉景文呢喃,然後快速將孫子寫的字帖從老友手上拿過來,仔細的端詳起來。
半響,才道:「確實,確實啊,倒是我這個當爺爺的忽略了。」
愛屋及烏,才導致了劉景文對於這點的遲鈍。
練書法最在意的就是字的筋骨和神韻。
而對於生硬二次,確是如臨大敵。
生硬一般就代表了模仿,沒有自己的主見和態度。
但偏偏在於劉安風有自己的態度,卻又因為過分在意爺爺的書法形式,而導致其出現了調和不當的地方。
如果劉安風能夠將二者合二為一,又或是取精去糟還好。
但劉安風的字已經有些定型了,很難改了。
「這問題嚴重嗎?」
劉安風接過爺爺手上的宣紙,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寫的字,倒是沒感覺出有什麼問題。
但這兩位在書法界很有名氣的老人都露出一副嚴肅苦惱的神色,讓劉安風也有些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葉景洪嘆了口氣道:「這事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關鍵在於你今後能不能想通,甚至說玄乎點,就是能不能頓悟的事情。」
「啊?」劉安風到底也只是一個大三學生,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時,葉凡說話了:「安風,你是不是打小就特別崇拜你爺爺?」
「肯定啊。」劉安風不解的看向葉凡。
葉凡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劉安風身旁,指著他寫的其中一個字道:
「通過剛才的觀察,我大概知道了你們爺孫兩的書寫風格。」
「劉老爺子的筆風大氣豪邁,而安風你的筆風應該是婉秀飄逸才對。」
「但看看你這個字的左」
葉凡滔滔不絕的詳細解釋著,一旁的劉景文眼睛閃過莫名的神采。
對著老友悄聲道:「你家孫兒也懂書法?」
葉景洪眯了眯眼,呵呵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就小凡講的這水平,換成是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位,怕是也講不了這麼好,這麼細,簡直就是拿著顯微鏡給你家孫兒看呢!」
聽到這話,劉景文瞥到了老友手上的那張帶著墨跡的宣紙。
再次悄聲問道:「這是令孫的手筆吧?能不能讓我看看?」
葉景洪得意一笑:「看吧,不過我事先得提醒你,等下就算是驚訝,也得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葉景洪瞥了一眼劉安風和葉凡那邊,劉景文自然理解,立馬點頭。
儘管事前老友已經打好了預防針。
但真正看到這副字帖的筆跡時,劉景文還是被驚訝到了。
「這這怎麼可能是小凡寫的?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麼好的字?」
因為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此時的劉景文滿臉通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一度懷疑葉景洪故意說假話,逗他的。
太不現實了啊!
這字就算是葉景洪說是他自己寫的,劉景文都還比較相信,儘管筆風特點跟葉景洪是不像的。
可說是葉凡寫的這也太離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