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這是看到什麼好字了,一副這麼驚訝的表情?」
「平常的你,不是常掛在嘴邊,練字如練心,怎麼今天的心穩不住了?呵呵呵。」
從門口處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也是這次的評審官之一,魔都書法協會的副會長,吳開山。
吳開山和王大龍是朋友,說這話的意思,倒也不是嘲諷,而是玩笑話罷了!
王大龍抬起頭來,沒好氣的瞪了吳開山一眼:
「老吳,你過來瞧瞧,要是你看到這宣紙上的字沒有半點驚訝之色,我王大龍就好好的稱讚你一聲「心如鐵石的寒山居士」。」
吳開山的老家在一處名叫寒山的地方,在加上他名字里有個山,以及書法名氣也頗為不俗,便也有了個雅稱,叫寒山居士。
只不過這個雅稱,在最開始的時候,卻也是戲稱。
朋友間的相互調侃。
「鐵石心腸?」
「我說老王啊,你這是在變著法的來損我呢!」
「那好,我就來瞧瞧這副讓你王大龍都如此震驚的書法字跡。」
吳開山的聲音比較有磁性,再加上魁梧挺拔的身姿,和緩緩走來的氣質,倒也確實有那麼幾分居士的樣子。
「去你個吳開山,雖然你已經有五十多歲了,但論年紀,可比我小太多了,就不能走快點,別裝這個逼?」
「我六十多歲的身子骨,走的都比你快!」
面對著王大龍的吐槽話語,吳開山苦笑一聲:「這次我可沒有裝逼啊,我老寒腿犯了,走起路來不僅痛,還感覺腿有些軟,哪裡走得快啊!」
王大龍也知道吳開山有老寒腿的毛病,瞧著他好像真是老毛病發作了,便也就沒有在繼續吐槽。而是略顯關心的說道:
「要不,我將這辦公室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
「算了算了。」吳開山擺擺手,「現在的空調溫度也不算低,算比較正常的,要是調高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就該熱了,我等下看完了這些份的字,出去曬曬太陽就行了。」
王大龍也算是知道老吳的脾氣的,見他確實沒有想調空調溫度的想法,便也就沒有再提。
現在的空調溫度,對於普通人而言,也算是正好。
辦公室里又不是只有幾個人,而是有十幾個人,排出的二氧化碳也高,再調高空調的溫度,怕會熱起來,沒什麼效果。
吳開山走到王大龍旁邊,目光看向桌子上擺放著的宣紙,目光從最開始的隨意也變得萬分驚訝起來。
「這,這是」
「王大龍,這字這字真的是符合參賽條件的選手寫出來的,而不是某位書法界的大師寫的?」
聽到這話,王大龍頓時就不樂意了。
「我說老吳啊,幹嘛非要說這種白痴話呢,全魔都來參賽的也就一百多個人,我們的監察人員難道還分辨不出來誰是不是大師?」
「再說了,我們這個也是要看身份證的,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個比賽場地裡面都有監控,你說有這種可能嗎?」
「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沒經過大腦思考就亂說話。」
吳開山訕笑著拍了拍王大龍的後背,然後滿臉複雜的看著宣紙上的字跡,苦笑著繼續說道:
「不過,這種級別的字跡在這種青年選手的比賽上出現,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從古論今,也就那些名留青史的大書法家,才能在三十五歲之前寫出這般實力的書法吧!」
「就算是目前華夏書法界公認的第一——張之信,也沒有在三十五歲之前就擁有如此筆力啊。」
「這是天佑華夏,要在張之信駕鶴西去之前出現一個他的接班人嗎?」
「要是如此,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要不然,等張之信西去之時,日本那邊的佐藤信齋怕是就要猖狂起來了。」
「三十五歲之前?哈哈哈哈,你知道寫出這副書法的孩子才多少歲嗎?遠比你想的要年輕。」
王大龍聽到這個三十五歲之前,臉上便已經有了笑容,只不過出於尊重,沒有立馬打斷插嘴罷了!
而如今,聽完了老吳的話,便就再也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孩子?」
聽到王大龍說出這兩個字,吳開山就知道自己之前想像的年齡肯定不對。
王大龍雖然已經六十六歲了,但不可能稱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孩子,所以,這人肯定在三十歲以下。
吳開山猜了一個符合自己心裡預估的數字:「二十七?」
「二十七?哈哈哈,差的太多了。」王大龍哈哈笑道,「算了,也不用你猜了,別浪費時間,我直接告訴你吧,才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
吳開山此時的表情別提有多驚訝了,滿臉都是一副你丫的別逗我的表情。
也不怪吳開山如此不信王大龍的話,因為二十一歲的年紀能寫出這樣的字,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那種老練的筆力,那種帶有神韻的字跡,就算是書聖二十一歲的年紀也寫不出這樣的書法來吧!
這如何不叫吳開山驚訝,從而感到特別的不敢置信呢。
王大龍此時瞧見了吳開山的表情,臉上也是笑出了花。
這表情,比他當日聽到好友葉景洪說牆上那幾副字是他那二十一歲的孫兒寫的時候,還要不敢置信。
「老王,你確定你的話沒騙人?」
吳開山看到王大龍臉上的笑意,狐疑道。
「騙人?我要是騙人就立馬變成小狗。」
王大龍語氣不帶絲毫猶豫的說道。
猶豫個屁,他可是看過那小子帶來的身份證的,根本不慌好吧!
王大龍故意停頓了幾秒,又繼續說道:「而且,我還可以再告訴你,這個葉凡就是葉景洪的孫子。」
「是葉景洪大師嗎?就是那個前華夏書法協會副會長,如今的終生榮譽會長葉景洪大師?」
「嘿嘿,就是你說的這個葉景洪。」
「你小子也知道,我跟老葉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上去我去他家做客,我就已經看到過他孫子寫的字了。」
「當時我還特別不信,甚至一直到今天看到這副字之前,我都是不相信的,甚至還和老葉打了賭,許下了彩頭。」
「你知道彩頭是什麼嗎?我家裡珍藏的所有好酒啊!」
吳開山愕然,他自然知道王大龍是個好酒的人,也聽說過他家裡在幾十年來收藏了不少好酒。
這要是將珍藏的所有好酒都當成彩頭送出去,怕是會要了王大龍的半條命。
他剛想說什麼,王大龍卻又接著說道:「但老葉這人早就胸有成竹,也沒打算要我的酒,便就將彩頭削減為隨便一瓶普通的酒就行了。」
「現在想想早上的自己,都覺得是多麼的無知啊!」
「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這一批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屬於那群年輕人的時代卻也已經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