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洪聽到這位老友突然應的這麼幹脆,不由笑罵了一聲:
「好你個王大龍,當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一聽見了我要拿出家裡的所有好茶來,答應的比誰都快。」
「哼哼!」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王大龍笑了起來,倒也沒有什麼羞惱的,都是老朋友相互調侃罷了。
笑完後,他又接著道:「老葉啊老葉,你這是把我後面想說的話,都設法給他堵上了啊!」
「不過,該說的我還是要說,要是我贏了,茶葉只取一罐,也不要價格多高的,一般的就行。」
「畢竟像我這種習慣了喝酒的人,對茶沒有你們這群人會品,別糟蹋了。」
「哈哈!」葉景洪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也是笑著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說一句,等下要是我贏了,也隨便拿一瓶酒就行,不要貴的,一般的就行,主要也是圖個好彩頭,不然貴了,我怕你這老傢伙心疼的緊。」
「呵!我心疼?」王大龍不樂意了,「我還怕你心疼呢!」
「哼哼,那就拭目以待吧,我告訴你老王,自打我說將家裡的全部好茶都當成賭注的時候,我心裡頭就根本沒有會心疼的想法。」
「因為,沒這個機會。」
葉景洪一臉自傲的說著,尤其是在說「沒有這個機會」的時候,那表情別提有多自信了。
拌嘴,依舊繼續著。
葉凡聽著自家的老爺子和老友相互調侃嘴硬,臉上面容沒有露出任何笑意,心裡卻是笑開了花。
這倆老頭子,心裡其實是怕對方真的會心疼,所以主動開口減少對方的彩頭。
可這嘴上的語氣,倒是一個比一個硬。
魔都的書法協會遠離鬧市,但又不算太偏。
用更加通俗的來說,就是在地價較為便宜的地段,選了塊位置不錯的地方。
書法協會是一個帶著些古色古香的大院子,剛進了大門,入眼的便是分布在道路兩旁的花壇,開著葉凡不認識,但還挺漂亮的花。
這時,葉景洪突然對著自家孫兒開口道:「這魔都的書法協會啊,最舒服的地方不是看花,也不是等下會經過的魚塘,而是後院的竹林。」
「這話確實在理!」一旁的王大龍也笑著開口接話,「自古文人重氣節,而練書法的,也尤其注重那由筆墨成字的風骨。」
「畢竟這字嘛,有了骨頭支架,才算是有了支撐,不然就是和一灘爛泥沒什麼兩樣。」
「而後院的那片竹林,是被第一代魔都書法協會的會長定為了魔都書法協會的「風骨」,所以,不管是哪任會長,都十分的愛護那片竹林。」
「因此,那片竹林長得也是極好,要是有時間去竹林的亭子內擺上宣紙,筆走游龍,倒也算是一件極具風雅之事。」
風雅?
這就是爺爺所說的舒服嗎?
確實,光聽上去就挺讓人嚮往的呢!
「葉凡?」
葉凡幾人剛經過那片被葉景洪順嘴一提的魚塘,便聽見後方傳來的喊聲。
葉凡轉頭,瞧見了那人,不由也樂道:「安風啊,好久不見,你一定也是來參加這次的書法比賽的吧!」
葉凡的語氣裡面沒有疑問,這事,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跟老同學打完招呼後,葉凡又對著劉安分旁邊的老人招呼道:「劉爺爺好,您這身子骨依舊還是這麼硬朗!」
那老人,正是劉風風的爺爺,在書法界和葉景洪一樣有名的劉景文。
劉安風道:「哈哈,葉凡,聽你這話也是來參加這次的書法大賽的啊,原本我還想著爭一爭魔都的魁首的呢,但你來了,我也只能想著爭一爭第二名了。」
劉安風這話,倒也不是狂妄,他之前在魔都單方面舉辦的書法比賽中,獲得了魔都的第一名,說爭第一,其實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過,在葉凡到來之後,他也只能苦笑著說出爭第二的話了。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葉凡那種層次的書法實力,是足以和葉景洪又或是劉景文相比較的了。
這種實力,面對他,那就是開著壓土機,直接碾壓啊。
還是半點灰塵都揚不起的那種碾壓。
劉安風此時都在想,等葉凡拿到了全國書法大賽的魁首後,底下鼓掌的人到底是會驚訝於他的顏值多一點,還是驚訝實力多一點。
是的,劉安風在心裡已經覺得葉凡拿到全國大賽的魁首,不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事,只要是稍微懂點書法的,在見識到葉凡的字跡後,都會這麼想。
「呦,這麼早就訂好了第一第二,是得有多狂啊!」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
葉凡轉頭,看了過去,只見有一人從旁邊的小道走了過來,許是聽到了劉安風的那些話,心裡頭有些不高興了。
葉凡倒也沒有被這聲音說的不開心,畢竟,剛才劉安風的話,在其他人眼裡,可能確實是有一點狂。
雖然是有資格的狂,但肯定也不是所有人都認同的。
隨後,這人顯然是認出了在場的幾位書法界的知名人物,不由眼前發亮,聲音高興的說道:
「哈哈,今天是我有福氣了,竟然一次性見著了華夏書法界的三位前輩,失禮失禮。」
劉安風疑惑皺眉道:「你是?」
自從在那次魔都的書法大賽上獲得了第一名後,魔都書法界有名的青年人物倒也差不多認識他。
更是會知道,他講的其實是事實,不算是狂妄才對啊。
而這人,他劉安風面生的很,想來,以前也應該沒見過才是。
「哦,忘了自我介紹一番了,我叫趙子和,三年前曾取得閩南省舉辦的書法大賽的第一名。」
「閩南省的第一?」劉安風疑惑道,「閩南省的第一怎麼跑到我們魔都來了?」
「呵呵!」趙子和乾咳一聲,「我這不是因為家裡搬家了,才來的魔都的嗎!」
這人這話說的好像是他趙子和在閩南待不下去了,才來到了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