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的身世十分悲苦。
更是親手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雖然是在誤會的情況下,但也足以讓任何人精神崩潰。
而玄月,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選擇加入彼岸組織。
一路經歷而來。
特別是在碰到君逍遙後。
玄月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陷在了一個虛妄的執念里。
只是想找一個理由,自欺欺人而已。
看到那張和自家哥哥神似,卻俊秀許多倍的容顏。
玄月甚至有一種錯覺。
或許冥冥之中,正是她那已經死去的哥哥,安排她和君逍遙遇見。
而她的哥哥,已經徹底消失了。
「現在你既然知道那是一個謊言,活著的理由也沒了,難道要去尋死嗎?」君逍遙微微側首,看著玄月。
唯一支持玄月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復活她哥哥。
結果現在,這個理由也沒有了。
那玄月會去尋死嗎?
玄月沉默著。
原本玄月是打算這樣的。
但現在,在君逍遙救下她之後,她心裡忽然有那麼點不想死了。
「我救你,可並非是為了讓你去死的。」君逍遙道。
「為什麼,明明我傷害了姜聖依,甚至差點殺了她,你也應該很想我死吧?」玄月忍不住問道。
不知為何。
這話里,竟是能聽出那麼一絲絲酸意。
「沒錯,你的命對我來說,隨手可取,但我要你活著。」
「還有關於彼岸帝族的事情,也要你告訴我。」
「你可是連接彼岸帝族的樞紐線索之一。」
君逍遙毫不避諱,直接講出了他救玄月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嗎?」玄月眼中,有著一抹苦澀。
或許她,不配得到真正的愛與關心吧。
永遠只能做個吞噬萬道,冰冷無情的殺手。
就在玄月眼中,黯淡無光時。
君逍遙末尾又說了一句。
「當然,你若聽話,之後在異域,我也自會庇護你,讓你跟在我身邊。」
玄月那黯淡而死寂的眸光,倏然亮了一絲。
她微微抬首,看向那面色平淡的君逍遙。
心裡想著,這位高高在上,顯得有些冷漠疏離的男子。
似乎也並非如他表面那般漠然無情。
玄月似乎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活下去的理由。
這一次,並非是因為君逍遙像她的哥哥。
而是因為君逍遙本身!
看著玄月眼中亮起的一絲光。
君逍遙心裡淡淡一嘆。
掌控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攻心為上。
玄月本是凡體,卻因為吞噬萬道,熔煉萬法,一路崛起。
日後玄月的天賦,也不可預測。
絲毫不會弱於那來歷神秘的蘇紅衣。
玄月,蘇紅衣。
這兩女,將是君逍遙手中,最鋒利的刀!
「你傷勢頗重,先在待在學府療傷,之後需要你時,自會找你。」君逍遙道。
「多……多謝。」
玄月似乎從來沒說過謝謝,顯得有些生澀。
「對了,這個給你。」
君逍遙伸出手指,一滴混沌精血浮現而出。
「這……」玄月有些意外。
君逍遙竟然賜予了一滴混沌精血給她!
玄月走的本來就是熔煉萬種血脈天賦的路子。
這滴混沌精血對她而言,價值無窮!
雖然她不知道君逍遙是怎麼從荒古聖體變成混沌體的。
但顯然,君逍遙這份禮,太重了。
不但救了她性命,還賜予了她混沌之血。
玄月欠了君逍遙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個,我會記住的。」玄月收下了混沌精血,目光十分複雜,然後退下了。
看著玄月離去的背影,君逍遙笑了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收了我的禮,可是要加倍償還的。」
君逍遙可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
接下來邊荒戰事將起,君逍遙暫時不會前往彼岸帝族。
等他從邊荒回來之後,玄月傷也調養好了,就可以去彼岸帝族一探究竟了。
接下來,君逍遙神念一動。
門外,蘇紅衣走了進來,對君逍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蘇紅衣已經沐浴過了,洗去了髒污。
換上了一身新的紅裙。
她額發依然很長,微微掩蓋住了那雙詭艷的血色赤瞳。
一張白生生的俏臉,雖然不是那種極致的美艷絕倫。
卻也是如鄰家少女一般,非常的漂亮精緻。
只是那一道道蜈蚣般扭曲猙獰的疤痕,破壞了這種美感。
「公子。」
蘇紅衣很是恭謹,還用小手扯了扯有些褶皺的紅裙。
她殺月黛仙子時,如同冷血的紅衣魔後。
但面對君逍遙,卻像是緊張侷促的鄰家少女。
「別緊張,既然成為了我的追隨者,那就是我的人,以後沒人再敢傷害你。」君逍遙微笑道。
「是,紅衣永遠都是公子的人,只要公子不嫌棄。」蘇紅衣弱弱道。
「你是我親自收的追隨者,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君逍遙覺得好笑。
蘇紅衣微低著頭,支支吾吾道:「畢竟公子身邊,都是大美人,紅衣,丑。」
說道後面,蘇紅衣聲音越來越弱。
的確,君逍遙身邊,塗山瀟瀟,塗山純純,洛湘靈,都是大美人。
哪怕地位稍低的妃晴雪,也是生的秀美絕俗。
唯獨蘇紅衣,雖然底子不差,是個美人胚子。
但那疤痕破壞了她的容貌。
雖然蘇紅衣已經習慣了。
但現在,跟在君逍遙這種謫仙人般的男子身邊,她總是會有些自卑。
聽到這裡,君逍遙道:「對了,我還不清楚你的來歷,說不定能想想辦法。」
「真的嗎?」蘇紅衣嬌軀一顫,忍不住脫口而出。
然後臉色一紅,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
隨後,蘇紅衣也是將她的經歷,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蘇紅衣自小無父無母,也不知來自哪裡。
她從小,是被一對奴族的夫妻養大。
之後,這一脈奴族,慘遭滅族。
蘇紅衣則僥倖逃得一命。
隨後就是孤獨一人的四處漂泊。
按理說,像蘇紅衣這種少女,在異域這種地方,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但還是要感謝她身上的疤痕,讓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視她為沾染了不祥的醜八怪。
「原來是這樣。」君逍遙微微點頭。
看來蘇紅衣也並不清楚自己的來歷。
這樣一來,君逍遙想要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只有一個辦法。
「紅衣,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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