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隆重的對待,陳設豪華的館舍,文天祥卻是一夜未睡,枯坐到了天命。閱讀М
同時,對於忽必烈派人的人,文天祥也是毫不給臉,冷漠以待,更不用說是投降了。
見文天祥如此,大元朝堂之上,自然有不少人不滿,僅僅一天之後,文天祥轉送兵馬司,被關押了起來。
不過這些對於文天祥來說都根本不是問題,反正他本就已經一心求死,關押不關押的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而與此同時,朝堂之上,忽必烈也是開始網羅天下英才。
如今宋朝已滅,這天下自然需要人來治理,所以,他便詢問那些南宋投降過來的官員,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推薦的。
從這點來說,忽必烈的確是求賢若渴,而且,他也的確是雄才大略,並不會因為眼前的勝利而被蒙蔽了雙眼。
面對忽必烈的詢問,王積翁幾乎沒有多想便開口回道。
「回陛下,微臣倒的確知道一人,而此人眼下正好就在燕京。」
「哦?說。」
「此人便是文天祥,以微臣所見,整個南宋論才華沒人能出其右,此人乃是當世大才,若能收為己用,定可為陛下一大助力。」
一聽是文天祥,忽必烈面色微微一變。
他雖然還沒有見過此人,但這三個字卻已經是不止一次聽說了。
現在連王積翁都如此推崇他,那看來此人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
並不懷疑文天祥的本事,否則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向自己推薦他呢,但問題是文天祥壓根就沒有投降的意思啊。
甚至連朕給他安排了如此厚待他都嗤之以鼻,想要勸降他並不容易。
想了想,忽必烈覺得,王積翁和文天祥都是宋人,讓王積翁去勸說文天祥,會不會有什麼轉機。
沉嚀片刻,忽必烈覺得可以一試,反正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既如此,那就由你親自去見一見這文天祥,告訴他,只要他肯投降,條件隨便提,朕無不應允。」
這已經算是極高的條件了,對此,王積翁自然是恭敬領命。
當天,王積翁就來到兵馬司大牢,並且見到了一身囚服的文天祥。
「文大人。」
聞言,文天祥並沒有理會,他知道王積翁,但兩人不熟悉,而且對於一個投降元朝的叛徒,文天祥也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
將文天祥如此淡漠,王積翁也並不生氣,讓守衛打開牢門,而後毫不嫌棄的一屁股坐到文天祥身邊。
「文大人,如今天下易主,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宋朝既已覆滅,文大人又何必執著於此?」
「想文大人滿腔抱負,難道就不願意用在造福天下百姓身上嗎?更何況陛下很是看重你,只要你願意投降,陛下願以丞相之位許之。」
王積翁緩緩說道,不過對此,文天祥的回應只有一句。
「國破家亡,身為臣子,豈可苟且偷生,不必再說了。」
丞相之位對文天祥完全沒有一點吸引力。
見狀,王積翁無奈,雖然他極力勸說,可文天祥絲毫沒有動搖。
最終,王積翁只能無奈離開。
次日皇宮,王積翁將文天祥的回答告訴了忽必烈,對此,忽必烈倒是沒有太多的變色,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樣。
見此,王積翁大著膽子說道。
「陛下,如今天下已定,文天祥執意不可歸降,微臣懇請陛下,以道士身份釋放文天祥,命其尋一處偏遠之地了此殘生,如此也可彰顯陛下之仁德。」
雖然文天祥不肯投降,王積翁也不願意就這樣看著他身死。
即便是機會渺茫,也想要為文天祥求得一線生機。
而且,王積翁也看得出來,忽必烈其實對文天祥更多的是看重,並沒有多少的殺心。
文天祥所做的事情,忽必烈聽說過,知道這是一位忠義之士。
而身為皇帝,又有誰不喜歡忠誠呢?即便人家忠誠的不是自己。
相比起那些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忠誠義士不論在任何時代,顯然都更容易被人們所喜愛。
所以,聽聞王積善這話,忽必烈沒有當即反駁,也沒有發怒。
見狀,王積翁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有機會。
不過就在這是,一人站出來說道。
「陛下不可。」
此人名叫留夢炎,看到他開口,王積翁面色當場就是一沉。
不過留夢炎卻完全不在意這些,自顧自的說道。
「陛下,這文天祥在宋朝民間威望不低,如此人物,若是肯投降效忠陛下也就算了,可如此放走,那豈不是放虎歸山?」
「皆是,文天祥若是繼續在民間作亂,豈不是讓我等自找麻煩。」
留夢炎堅決反對釋放文天祥。
要麼投降,要麼就殺,這就是留夢炎的想法。
留夢炎這話,很快得到了朝堂之上大部分人的支持。
畢竟他們都是元朝的臣子,首先是要為元朝考慮的,當然,還有少部分宋朝投降過來的人,心裡是有自己的一些小九九。
在這些人看來,他們投降了,如果文天祥因此被釋放,那他們算什麼?賣國求榮?
所以,這些人顯然更樂於見到文天祥身死。
見狀,忽必烈也沒有當場下決定,只是繼續關押著文天祥,打算先磨一磨他。
而這一關就是三年,期間,忽必烈不止一次勸降過文天祥,可無一例外都被他給直接拒絕了。
甚至,忽必烈還用文天祥的妻女來作為籌碼,只要文天祥答應投降,那麼就可以和妻女團聚,他們一家人也就不遠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
為了效果能更好,忽必烈甚至還讓文天祥的女兒親自寫了一封信給文天祥。
信的內容很簡單,首先是訴說了一下他們母女現在的生活。
自從來到燕京後,文天祥的妻子,女兒就被發配到宮中為奴,日子可以說過得很悽苦。
除此之外,便是表達了一番想要一家團聚的想法。
這封信可以說直擊文天祥的軟肋,對於現在的文天祥來說,妻女就是自己唯一的牽掛。
看著他們在宮中受苦,文天祥的心裡可謂是猶如刀割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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