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聽著皓月真人的話，感覺極為意外。

  「明月宗都是這麼教導弟子的嗎？」

  他極為好奇。

  他們天音宗就沒有這樣教導過人。

  哪怕再天才的弟子，也未曾這樣。

  「並不是人人都適合這樣的教導，但是適合的人，通常都不普通。」紅雨葉平淡道。

  「這是問心？」江浩依然沒有看到問心在哪。

  「她內心的矛盾點，應該快出現了。」紅雨葉說道。

  畫面一變，又回到了小閣樓。

  「這個給你。」皓月真人把儲物法寶丟了過去：

  「這裡有十萬靈石，拿去買點東西。」

  「十萬？」楚婕驚訝道：

  「是不是很多？」

  「不多，也就買點茶葉。」皓月真人說著便又補充了一句：

  「不夠再找我要。」

  邊上的江浩：「」

  「好。」楚婕欣喜道。

  這時，她偷偷把一半靈石放在另一邊儲物法寶。

  「你在幹嘛？」皓月真人好奇。

  「沒，沒有。」楚婕立即把東西收起來。

  畫面震動了下，又小閣樓。

  這次皓月真人有些嚴肅：

  「看來情況超出我的預料，之前帶你看的東西不夠，現在還要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此時的楚婕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再也沒有之前的影子。

  仿佛徹底換了一個人。

  她有些不解：「師父這次要帶我看什麼？」

  「善與惡。」皓月真人鄭重道：

  「這次可能會讓你迷茫，如果你找到答案，我們會根據你的意願是否真的去完成天道築基。

  如果你沒有找到答案，那麼不管你是否願意，都要放棄天道築基。

  天賦再高也沒用，天道築基絕不是天賦高就能完成的。」

  「那是什麼？」楚婕搖著頭不解。

  「還記得為師之前帶你看的天下蒼生嗎？」皓月真人道。

  楚婕點頭：「記得。」

  「那是為了擴大你的眼界以及為你心境打下基礎，未來能走多遠，靠的不是修煉天賦多高，而是這裡。」皓月真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

  「你可以認為是心境與意志。

  而天道築基也需要這些，一旦有了自我懷疑，就會直接失敗。

  身死道消。

  所以這一次你需要找到善與惡的答案，找不到就好好修煉，不要再想天道築基。

  找到了你就要想清楚，想放棄為師也支持。」

  楚婕點頭，只是她不太明白善與惡需要問嗎？

  這個問題會複雜？

  江浩也很好奇這個答案，他眼中沒有什麼善惡，對他好就能是善，對他壞就能是惡。

  不過他從不對普通人濫下殺手。

  此時畫面一轉。

  江浩看到城中一處住宅，有一個人正翻牆進入，是為了偷竊。

  「他這行為是善是惡？」皓月真人問道。

  「有點不對，算是惡？」楚婕不太敢確定。

  「遇到了要出手阻止嗎？」皓月真人問道。

  「當然。」楚婕點頭。

  皓月真人一指，隨後有人察覺有賊入侵。

  很快賊人被打了半死，送去了監牢。

  畫面一轉。

  一處病痛傳染嚴重的城裡，一位中年大夫開啟自家大門，懸壺濟世。

  「他是善還是惡呢？」皓月真人問道。

  「當然是善了。」楚婕說道。

  畫面再轉。

  此時一群劫匪從樹林衝出，殺光看守的人搶走了藥材與銀兩。

  「他們是善還是惡呢？」皓月真人又問。

  「惡。」楚婕回答。

  這不是很簡單？

  畫面又一次出現變化。

  這次是一群正義之士圍剿劫匪，最後將所有人擊殺。

  「這個呢？」

  「應該是善吧？」

  楚婕有些不自信，因為這麼簡單的事，師父真的會問自己嗎？

  「好，那我們從頭開始看。」

  皓月真人打了個響指，瞬間，看到了整座城。

  此時，他們看到有位大夫不被尊敬，就帶著藥來到了最大的一處井裡投下了藥。

  隔天，很多人開始乏力。

  幾天後，一位貧窮的男子帶著氣息微弱的女兒四處求醫。

  但是得知是這個病後，無人敢接待。

  當天夜裡，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兒，他決定鋌而走險，去偷能治這種病的藥。

  他來到了一處藥堂，本來一切都算順利，可是突然被發現了行蹤，被打了半死丟到了監牢中。

  而他女兒始終沒等到他回去，堅持了三天，並未病死，而是活活餓死。

  同日，當初下藥的大夫，在男子偷盜的藥堂里大開方便之門，懸壺救世，被世人推崇。

  在監牢中的，男子聽到皇城送來了救濟，卻被當地城主暗中轉移。

  出去後，他看著女兒的屍體，痛苦不已。

  最後集合了一些人，奪走了城主他們要轉移的救濟，他們把所有東西發給了難民。

  可是城主他們反應過來了，他們一伙人，根本不是對手，被當做劫匪擊殺。

  看完這一切，哪怕是江浩都皺起了眉頭。

  而楚婕內心更受到了衝擊。

  此時畫面一轉。

  又回到了最初，有人偷竊的時候。

  「現在，他到底是善還是惡？要提醒裡面的人，有人偷竊嗎？」皓月真人問楚婕。

  這次，她沉默了。

  「再看看別的。」皓月真人帶著楚婕來到一處養殖戶家。

  他們養著牛羊。

  突然有狼衝進，奪走了一隻羊，就要離開。

  「這狼是善還是惡？」

  「惡？」

  「該殺嗎？」

  「不該嗎？」

  「那殺了吧。」

  狼死了。

  這時畫面落在一處狼窩中，裡面有幾隻嗷嗷待哺的狼崽。

  它們在等母狼回來。

  然而母狼沒有回來，幾隻小狼因此餓死。

  「殺狼是善嗎？」皓月真人問道。

  楚婕猶豫了下道：「那不讓它捕殺羊群。」

  狼被隔絕在外。

  因為長時間找不到食物，最後活活餓死，而狼崽有的死了，有的吃著母狼的肉活了下來。

  可依然捕不到羊，最後餓死。

  「當你把善給了羊，就意味著把惡給了狼。人也一樣，當你給了一個人善，意味著他的敵人收到了惡。」皓月真人望著身邊少女認真道：

  「所以什麼才是善？什麼才是惡？你要做的事是善還是惡呢？」

  楚婕沉默了。

  江浩感覺到了，這就是問心。

  善與惡，如果楚婕給不出讓自己完全信服的答案，那麼問心就會失敗。

  天道築基也會就此消散。

  可善與惡，哪來的答案？

  在他看來，只有立場，可是大氣運者只要知曉立場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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