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忽然開口的話,讓張順君的動作都是為之一滯。
他抬頭,看著這個年輕男人,先前劉憫生提及解決問題的存在。
不管怎麼看,他照舊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在自己眼中,就是一個孩子。
可在劉憫生口中,這個所謂的孩子,擁有著驚天動地的恐怖威能。
不過……
「孩子,且退下,你的戰力雖然強,但世界障壁崩塌,鎮守域破碎不是你依靠力量能解決。」
「當初,人皇大人就是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才會留下我來鎮守。」
說著張順君已經是取出一塊陣盤,通體黝黑。
陣盤取出的瞬間,便從當中飛出道道陣法符文絲線,連接在張順君身體之內。
很顯然,張順君便是要藉助這樣的辦法,獻祭自身。
【尊敬的主人,此法是以他自身之力,化作陣法根源,縫補這一方界域。】
【縫補之後,並不能將問題徹底解決,只能暫時穩固。】
張順君體內的靈氣震盪,不斷的朝著陣盤內部灌注過去,並且身軀之上更浮現出道道裂紋,閃耀著金芒。
很顯然,他已經要犧牲自己。
「先祖!」下方,張悠遠和張鵬遠,都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先祖復甦,怎麼上來就要尋死。
「我獻祭自身,補足穩定這一方界域,最多不過堅持一個月有餘的時間。」
「之後,立刻是將族人都轉移走。」
張順君視死如歸,咆哮之後,便是將手中陣盤甩了出去。
並且,陣盤連接著自己身體的絲線,也是開始泛紅。
就在這一刻,蕭天的身影突兀浮現,甩手一巴掌呼下來
一記漂亮的蓋帽,硬生生將陣盤給抽了回去,撞在了張順君身上。
咚!
陣盤跟張順君胸膛前方的甲冑碰撞,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強烈的衝擊勁道,讓張順君胸悶氣短,卻沒造成多大傷害。
但巧妙的勁力,硬生生將他壓回地面,濺起了一片塵土。
「好了,老夥計啊。」劉憫生將張順君從地上拽起來,朝著上空方向看去,「這等事情,你還是老老實實交給這孩子吧。」
「他不僅僅是戰力恐怖那麼簡單,而是他的戰力……」
講到這個地方,劉憫生語氣停頓了一下,抬頭望著上空的蕭天:「他不跟你講道理的,仔細看他手裡到底是什麼。」
劉憫生這話,讓張順君奇怪的看去。
他仰頭往上方看去,瞧著蕭天手中拿著的晶體球,仔細凝視過去。
不過是一些尋常好看珠子,又能有什麼奇特的……
「我……靠……」當張順君看清楚,下意識的就爆了粗口。
他本以為,對方手中拿著的玩意,只是好玩的東西。
把玩的物件,如今才驚恐的發現。
那哪裡是什麼好玩的物件,分明是有著世界障壁的世界碎片!
明明漂浮在虛空當中的世界碎片,應該是龐大沉重才對。
為何這一刻,在蕭天的手中,卻仿佛是晶體珠子一樣,好似玩物。
這已經不是什麼戰力恐不恐怖的問題,而是蕭天到底如何做到的?
就在張順君,還在思考對方如何做到的時候。
便看到蕭天陡然一甩手,就有著一顆世界碎片的珠子,被他猛然之間投擲了出去。
化作珠子的世界碎片,劃破長空,撕裂了上方的雲層。
甚至,厚重的世界碎片,在凌空飛過去的時候。
在過往路上,將空間微微撕裂,最後撞入了遠處的世界障壁上。
咚隆。
被蕭天捏成珠子的世界碎片,在跟那世界障壁碰撞的時候,就仿佛是一塊石頭落入了水裡,泛起了陣陣漣漪。
整個世界障壁上方,如同水波蕩漾。
原本一部分黑下去黯淡的世界障壁區域,再度是明亮了起來,數道龐大可怖的裂縫。
也在這個時候癒合填補,恢復如初。
那是徹底復原,並非是暫時填補,不會再度崩潰。
而如果他們俯瞰整個鎮守域的大地,更會發現有一塊陌生的土地,正融入其中。
嗖!嗖!嗖!
蕭天不斷的調整方位,將這次航行路上弄過來的世界碎片,一一精準投擲,打在那世界障壁上。
第一百五十九鎮守域之外,黑暗的虛空之中。
一個飛行靈器,正不斷的遠去。
上面,有身影眺望著遠處的世界障壁,清清楚楚看到那原本崩裂的蛛網裂紋,正不斷癒合恢復。
也能夠看到,原本黯淡化作黑暗的區域,重新恢復了原本明亮虛白的光芒。
「這怎麼可能。」這虛空飛行靈器上的身影,瞳孔收縮,不由攥緊了雙手,無法相信。
他知道計劃失敗,情況敗露,立刻是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計劃逃走。
並且將早就準備好的暗手啟動,徹底引爆了鎮守域的大陣。
大陣引爆,鎮守域定會徹底的崩潰。
不管對方用什麼手段,穩固了鎮守域,解決了空間撕裂力量的麻煩,消除了掠奪大陣。
鎮守域都得完蛋,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想到這的時候,他先前都為自己的機智,有一些小驕傲。
他很清楚跟白尊仁他們共事,那是與虎謀皮,所以一直是游離在邊緣,很少出面。
當張鵬雲歸來之後,他就已經偷偷離開,在外面暗中觀察。
一旦白尊仁他們成功,大陣啟動,他自然知道,就可以回去了。
如果失敗了,那麼他留下的後手就會引爆。
能進能退。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得抓緊時間離開。」這人呢喃出聲,便是要駕馭虛空飛行靈器離開。
儘管計劃失敗,但還是得到了大情報。
自己手中掌握著不少訊息,一定能夠找到新的合作對象。
到時候……
心中想到這,有些得意的他,便是要駕馭這飛行靈器離開。
可還不等他動身,整個虛空飛行靈器內部的陣法,陡然癱瘓。
靈氣無法流轉。
「蕭大人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要害他,就算是此行過來,還暗中讓我跟著,隱藏不出。」
「說是避免有什麼魑魅魍魎,躲藏在暗中害人,使了什麼陰謀手段後,就暗中逃遁。」
「如同陰溝里的老鼠,煩人的很。」
龍丘道一邊說,一邊從陰影中走出來,看著面前表情錯愕的男人。
「蕭大人居然……又蒙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