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陳鋒逗她道。

  陳莉看著罐頭，又看向橘子，顯然無法選擇。

  這可為難死她了！

  小臉皺著，滿是苦惱。

  最後說道：「大鍋，我都要？」

  「那可不行！」

  陳鋒拿起一個橘子給她，用袋子裝了十幾個鴨蛋、三瓶水果罐頭，卻沒有裝橘子。

  不過也不好太占便宜，就拿出一瓶汽水瓶。

  裡面裝了滿瓶子的花生油。

  想了一下，又用空間把一斤大米碾碎成粉末，也就是米粉，又叫做白面，用一張王府井的包裝紙包著。

  低頭一看，小丫頭已經自己把橘子剝皮了，搞得地面都是橘子皮。

  剝完了皮，陳莉很滿意看了看，手裡全都是橘子的汁水。

  抬頭對著陳鋒舉起橘子。

  「大鍋，你吃！」

  陳鋒接過一半橘子，把剩餘給她，提著袋子去隔壁。

  小莉莉跟著他後面，手裡拿著剩下半個橘子，小嘴吃著一瓣，歡樂地蹦蹦跳跳。

  張小花正在門外的廚房燒開水，準備去羽毛。

  兩兄妹進來的腳步聲，讓她忍不住扭頭看過來。

  陳鋒暗嘆：「好敏銳的聽覺。」

  「小莉莉，給我一個橘子好不好？」

  張小花看著她非常喜歡，拿著一顆糖說道。

  不是別的，正是大白兔奶糖。

  陳莉自然願意用一瓣橘子換奶糖，立刻跑上去。

  「兔兔！」

  分出一瓣橘子，把張小花手裡的奶糖換走了。

  「大鍋，兔兔！」

  陳鋒剝開糖紙，把糖送到她嘴裡。

  張小花聽到陳莉認識奶糖，心裡微動，好奇道：「你從哪裡弄到的奶糖？」

  陳鋒淡定道：「你可以買到，我自然也能買到。」

  張小花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似乎有點小秘密。

  她來了一些興趣。

  陳鋒把袋子給她。

  看到裡面的白面、花生油、雞蛋，她有些驚喜。

  「你怎麼知道我缺少油和雞蛋。」

  陳鋒好笑道：「這些東西，誰家不缺啊？」

  張小花臉色一紅，她真不知道這些情況，要是知道這一趟散心修養，會這麼物資貧瘠，寧可待在軍隊裡面，也不會跑到四合院來。

  不過在四合院的確適合養老修心。

  陳鋒問道：「你打算怎麼做斑鳩？」

  張小花說道：「本來準備煮著吃，不過你送來了油，就改成燒烤。」

  「你會燒嗎？」陳鋒善意建議道：「要是不會，可以找柱子，也就是傻柱，他是廚師，廚藝很高明。」

  張小花很自信地說道：「別的我不會，但燒烤很熟。」

  「那行吧，再見。」

  陳鋒牽著妹妹回去。

  陳莉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滿心期盼地問道：「大鍋，中午我們可以吃烤小鳥嗎？」

  「可以啊，我中午給你烤一隻。」陳鋒笑道。

  他這些天研究傻柱的烹飪日記，已經有了不少的心得。

  加上給家裡「換來」兩瓶花生油，現在燒烤的話，他們不會反對了。

  「大哥，你對我真好，我以後一定報答你。」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說道。

  陳鋒被她逗笑了。

  「你長大了，你不要給我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莉天真道：「我不會的，我最聽大哥的話。」

  小丫頭認真起來，連大鍋都不說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快到中午十一點時，紅星軋鋼廠的採購部主任牛耕深來了。

  這個時候，陳鋒、老太太正在把四隻斑鳩去毛。

  小丫頭蹲在一邊看，手裡還有兩瓣橘子捨不得吃。

  「哎呦，好東西啊。」

  牛耕深快步走上前，埋怨道：「小陳同志，要是我不來，要錯過多少好東西。」

  「陳老爺子，陳老太太，我是紅星軋鋼廠採購部主任牛耕深。」

  「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老爺子起身問道：「牛主任有什麼事？」

  牛耕深談笑自若道：「老爺子，是這樣的，我們廠里要招待一些貴賓，可我手底下缺少能人，買不到好東西。」

  「我找陳隊長，陳隊長說這個事需要您同意才行。」

  陳建軍也是沒辦法。

  他希望兒子有好東西，可以賣給軋鋼廠。

  可問題是軋鋼廠頂多就是拿出錢和票據，而罐頭廠除了水果、錢、票據，甚至還有肉罐頭。

  陳鋒是傻了，才會放棄罐頭廠，選擇只有鋼材的軋鋼廠。

  牛耕深詢問他，他不好意思說自己管教不了兒子，只好把鍋丟到了親爹身上。

  老爺子也是精明人。

  他才不怕耽擱自己兒子的進步，也耽擱不了。

  「牛主任，這個怕是不行。」

  「我們陳家不圖這點錢，主要是孩子喜歡吃水果和罐頭。」

  牛耕深看一眼陳莉手裡的橘子。

  小丫頭很敏感，懷疑這個大人不安好心，連忙躲在陳鋒的身後。

  同時張嘴就把一瓣橘子送進去，看得陳鋒想笑。

  這鬼機靈勁，長大了絕對很雞賊。

  「老爺子，聽說嫂子沒有工作，也沒有戶口，我們採購部可以給她一個採購員的身份，每個月30隻雞鴨，工作時間自由，只要我還在，就隨便她何時上班。」

  他壓低聲音道：「就算是天天放假都可以。」

  一個月採購30隻雞鴨？

  想得美吧！

  在以前，對於一般的採購員來說，難度真不大。

  四九城肉聯廠在去年、前年等每天都是斬殺上千頭豬，記住，是豬，不是雞。

  雞的數量，數倍於這個數字。

  別說一個月去肉聯廠採購30隻雞，隨便去下鄉找公社轉一圈，都可以買到。

  以前鄉下幾乎家家養雞，一個公社都有上百隻老母雞以上。

  但問題是現在鄉下公社已經吃垮台了！

  （今年官方及時改變政策，鼓勵鄉下農民養殖雞鴨、豬，但雞鴨不是韭菜，成長需要時間。而且因為前車之鑑，沒有太多人會去養，萬一又公社了？

  只有等第一批膽大的成功了，才有大規模飼養。）

  另一方面，國營養殖場也因為糧食不足，缺少飼料，只能限量出售。

  總而言之，兩個主要的來源，都沒有貨了！

  雖然對於陳鋒來說，他們家這個月吃的雞鴨，都快超過這個數了。

  不過牛耕深出手就擊中了兩位老人的心口上。

  這個道行，明顯比葉錦更高。

  葉錦只知道陳家有軍方背景，陳鋒不想上班，渾然忘記了可以從周清這邊下手。

  而陳家也出於自尊心，不願意開口相求。

  陳鋒則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當然，他其實覺得不上班更好。

  自由自在舒服啊，上班束縛多，比如每日的「績效」，你要準時準點上交吧？

  但他娘周清閒不住啊！

  還是送到工廠，跟那些阿姨們閒聊去吧。

  「另外，工廠這邊也很喜歡吃天津的魚，尤其是海魚。」

  「如果沒有野鴨子、兔子、野豬，一個月有三百斤的海魚，也算是立大功。」

  老爺子、老太太心動了。

  陳鋒的能力，他們是很清楚的。

  一天十斤魚，那是小意思。

  之前在天津周家溝，一天都能釣上好幾桶。

  就是今天，陳鋒一個人都釣了不下於二十斤的魚。

  而且工作時間很自由，只要拿到好東西上交，證明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人會怪罪你沒有上班打卡。

  「那我們說好了，一個月採購一百斤的魚肉。」

  牛耕深連忙糾正道：「老爺子，是三百斤。」

  「最多150斤，而且從下個月開始算，這個月看情況。」老爺子堅定道。

  一天五斤魚，兩三條而已！

  陳鋒在一邊聽得眼皮直跳，這工作來得太容易了吧！

  別人家買工作，首先要工廠有名額，其次要比價格，因為買的人多的是。

  一百元一個工作？

  想多了，這是一個供應超級小於求的權力市場。

  沒個幾百塊，沒有一點人情關係，根本買不來。

  「200斤，不能再少了。」

  「那上班不去點到。」

  「這。」

  牛耕深想了想，兩百斤魚肉，換周清每天上班不用簽到，也不是不可以。

  招待賓客，也拿不出好東西來，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行，不過今天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

  他看向四隻斑鳩，問道：「能否賣給我兩隻，我正好中午拿去招待廠里的客人。」

  「可以！」老爺子笑眯眯道：「十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