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老太太從廚房出來,小丫頭有些擔心她們心疼錢,立即抱著親爹,小臉貼在陳建軍懷裡,似乎這樣她們就看不到。
陳鋒甚至都能「聽到」她的心聲。
『看不到我的新衣服,看不到我的新衣服···』
如果小丫頭傻一點的話,說不定心裡就在這麼想。
果然,看到陳莉身上的新棉衣。
「怎麼給她買新衣服?你們以前立下的衣服,還有很多呢。」
眼看周清又要告誡陳鋒關於勤儉持家的道理。
陳建軍連忙說道:「晚飯做好了嗎?」
「哦,對,吃飯。」
小丫頭看到「問題已解決」,立馬就像拿到了「滿意請按1」的簡訊答覆,瞬間活力十足。
「爹,我要吃肉肉。」
「好,給你最好吃的鴨肉。」
「爹爹真好。」
「那肯定的!」
陳建軍抱著女兒,一臉的溺愛。
兩個長大的兒子,自然沒有3歲的小寶貝可愛。
還沒開始吃,傻柱就快步走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飯盒。
不用想,這傢伙準備借菜獻佛,從陳昊嘴裡詢問最新的信息。
「老爺子,老太太好,建軍叔,嬸子好。」
行禮一圈,然後對著陳昊詢問:「昊子,怎麼樣,問清楚沒?」
陳昊眼睛看向他的盒飯。
傻柱打開飯盒,露出裡面的紅燒肉、豬蹄等。
「送你的。」
陳昊無比開心道:「問清楚了,冉老師沒有對象,據說他們家成分是知識分子,別人不願意找她結親。」
她們看得中,別人看不上她們。
別人看得上,她們自己又無法忍受對方的家庭條件。
就像是傻柱,他工資不低,可眼光也比較挑剔。
「沒關係,知識分子啊,我何家祖傳的廚師,換做是以前,哪裡能和讀書人結成親家。」傻柱高興道:「知識分子好。」
傻柱別的地方不說,就是對出身不在意。
不像四九城人,大部分人以城市戶口為榮,看不起鄉下。
許大茂就是其一。
陳家人看他的傻樣,頓時笑起來。
但傻柱的話沒有錯,要是前推20年,或者後推20年。
他們家想要和讀書人聯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有沒有?」傻柱繼續問道:「比如她喜歡什麼,看什麼書?」
陳昊舉起手說道:「柱子哥,我為了打探冉老師的事,給了閻老師五分錢。」
傻柱一聽,立馬從口袋裡拿出一毛錢。
別說區區五分錢,就是五塊錢,他都願意出。
陳鋒心裡一動,問道:「你怎麼跟閻大爺說的?」
他記得閻埠貴其實有些讀書人的傲慢,看不起傻柱,更不願意把冉老師介紹給傻柱。
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原來閻埠貴收了傻柱的禮物,結果就是不辦事。
妥妥的損人不利己。
「我說二叔要找媳婦了。」陳昊無比狡詐地說道。
「啪!」
老爺子一巴掌拍下去。
「胡說八道,這種事怎麼能亂說,萬一閻埠貴為了做好人,跟冉老師說了怎麼辦?」
陳昊解釋道:「閻大爺答應我了,絕不會告訴別人。」
「那還差不多。」老爺子點頭道。
傻柱急著說道:「你們別打岔啊,快說,昊子,冉老師喜歡什麼?」
陳昊搖頭晃腦道:「我在她的書桌上看到了《戰爭與和平》、《鋼鐵是怎麼煉成的》、《靜靜的河》。」
陳鋒糾正道:「應該是靜靜的頓河。」
現在是蘇聯文學在國內最熱潮的最後夕陽時期。
絕大多數文藝青年,以探討蘇聯革命文學為榮耀。
就像後世都市白領們,以一個王者榮耀的鑽石級以上排名,一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一場某位歌星的演唱會為榮耀。
似乎不這樣,都不好說自己是現代人!
比起來,還是這個年代的青年們精神更充實。
「不是,她一個女孩子,看煉鋼、打仗、游泳的書幹嘛?」
傻柱一句話,暴露了他文盲的本質。
陳鋒解釋道:「戰爭與和平,講的不是戰爭,而是俄羅斯年輕貴族們在戰爭來臨時各種思想行為活動,展現了反對戰爭、熱愛和平、追求愛情等美好願景。」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講述的也不是煉鋼,而是一名平凡的紅軍戰士,在戰爭年代,如何成為一名普通而又偉大的鋼鐵戰士。」
「哦!」
傻柱和陳家一家人發出「恍然大悟」的讚嘆聲。
「那不還是打仗?」
陳鋒:「···」
「那第三本呢?」老爺子問道。
「靜靜的頓河,我沒看過,只聽說過名氣,我明天去圖書館看看。」陳鋒聳聳肩道。
他之所以知道前面兩本,是因為恰好看過奧黛麗·赫本1956年上映的電影,這個時間段恰好是對方最年輕貌美的年齡。
而鋼鐵是怎麼煉成的,是因為歷史上有提過一筆。
具體內容,當然是沒看。
「小鋒,你說我是不是該買幾本看看?」傻柱好奇道。
陳鋒點頭道:「必須的,不然她說娜塔莎·羅斯托娃,你一點都不懂,那就麻煩了。」
「昊子,再把書名給我報一下。」傻柱說道。
陳鋒笑著說道:「待會讓陳昊撕下一張紙給你,把要買的書名寫上去。」
現在的書售價不便宜。
以小人書來說,薄本都要幾分錢,厚一點的1-2毛錢。
而以上三本書,都是雄偉傑作。
上百萬字的那種!
也就《鋼鐵是怎麼煉成》少一點,但也有幾十萬字。
能夠買得起這些書的,家庭條件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