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

  快速起身洗臉刷牙。

  「娘，我不在家裡吃了，我去外面吃。」

  周清、老太太正在做早飯。

  陳家很少有剩菜剩飯，基本一頓全部吃完，偶爾有剩餘的，半夜陳建國、陳昊會偷偷去去廚房當夜宵吃掉。

  想到之前的饅頭、豆汁，陳昊立即說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小丫頭不明白，但喜歡跟著陳鋒玩，也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大鍋，大鍋。」

  看一眼這兩個小的，只好抱起小丫頭。

  走到國營餐飲店門口，今天的人不多，不用排隊。

  「來三碗二兩的面。」

  一碗二兩的陽春麵，5分錢。

  「好咧！」

  陽春麵是江南地區著名的傳統麵食小吃，又稱光面、清湯麵或清湯光面，湯清味鮮，清淡爽口。

  民間習慣稱陰曆十月為小陽春，上海市井隱語以十為陽春。以前此面每碗售錢十文，故稱陽春麵。

  物資稀缺的年代，這種沒有青菜、配料、厚油，只是一碗麵，一把小蔥的麵條，依舊是很多孩子的最愛。

  畢竟，比起稀粥、糊糊、番薯，陽春麵已經很美味。

  「大哥，不買豆汁嗎？」陳昊守在櫃檯前扭頭問道。

  這麼難喝的玩意，你還想喝第二次？

  陳鋒自然沒有當著服務員的面，說他們的豆汁糖太少，實在是不好喝。

  上次在這裡，因為不敢浪費食物，他才不得不喝完。

  小丫頭最奸詐，喝了幾口，大半碗就給了陳昊。

  「面裡面湯水多的是，不買豆汁了。」

  三碗面很快上來，陳昊一碗碗端過去。

  陳鋒想把小丫頭的一碗到一半給陳昊，結果看到小丫頭嘟著嘴，快要流眼淚的樣子，只好放棄了。

  餐飲店有勺子，但勺子不太好弄。

  陳鋒拿一雙乾淨的筷子，把面全都夾斷，這份指力相當了得。

  小丫頭不用餵食，自己坐在陳鋒都腿上，拿著勺子往嘴裡送湯水喝。

  「行了，吃吧。」

  果然吃了小半碗，陳莉就吃飽了，眼睛卻盯著別人的芝麻餅。

  「陳昊，你負責吃了。」

  「謝謝大哥，謝謝妹妹。」陳昊開心地收下了。

  吃了幾口後，又問道：「大哥，可以加嗎？」

  陳鋒哭笑不得，拿出兩毛錢給他。

  「肚子餓了，自己來買。」

  「謝謝大哥，你放心，我買好吃的，一定不會忘記妹妹。」

  陳昊把錢藏在衣服裡面的口袋。

  小丫頭是認識錢的，看到二哥有了，自己怎麼能沒有。

  立即搖晃小腳，抓著他的胸口衣服不放。

  「大鍋，我也要。」

  陳鋒拿出兩個1分硬幣，剛準備給，被旁邊的阿姨提醒道：「小伙子，不要給孩子硬幣，萬一她吃到了嘴裡，會有危險的。」

  我去，又犯蠢了。

  「阿姨，謝謝。」

  把硬幣換成紙幣，一張一分錢，一張兩分錢。

  小丫頭拿著紙幣，好奇看著上面的圖畫。

  一分錢紙幣正面是一輛卡車，兩分錢正面是一架飛機，背後都是花叢國徽。

  紙幣非常小，差不多中指、食指併攏那麼大。

  「小妹妹，記住啊，千萬，千萬，不要拿出來給娘看見。」

  陳昊把陳莉的半碗面幾下子吃完，三兄妹一起回家。

  小丫頭點頭道：「嗯。」

  一進院子，陳莉就舉著紙幣搖來搖去。

  「娘，錢！」

  陳昊表情如遭雷劈。

  「···」

  周清笑眯眯道：「好，娘給你保管著，等過年了，給你買好看的衣服。」

  小丫頭太天真，信以為真，乖乖把錢上交了。

  陳昊看到親娘的目光，只得交出一半——一毛錢。

  「你哥給的？」

  「嗯。」

  「我也給你存著。」

  「嗯。」

  陳昊惡狠狠看著陳莉。

  陳莉一點都不怕地看著他。

  「二鍋，玩小狗。」

  在一邊吃鹹魚粥的來福，立刻吃得飛快。

  不過陳莉說的玩小狗，不是來福，而是動物棋。

  陳鋒溜到陳建軍房屋，把藏在床頭柜子的手槍拿走，上次打獵之後，這把槍就被他爹收回去了。

  「照顧好妹妹，我大概下午回來。」

  騎上自行車，帶上一個麻布袋，把吃了小半的來福放在車前的簍子裡，雙腳用力蹬起來。

  正在吃粥的陳建軍感覺不對，回到房間裡一找，發現手槍不見。

  「小混蛋！」

  「罵誰呢？」

  老爺子感覺受到了侮辱，眼睛一瞪。

  陳建軍立刻歇火了。

  「小鋒把槍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跟傻柱說一聲，讓他晚上幫忙做肉。」老爺子淡定道。

  陳建軍張張嘴，憋了半天，最後還是擔心道：「爹，山里不安全。」

  老爺子嗤笑道：「你不會以為你獵到的野豬，是靠了你和獵狗吧？」

  拿著筷子戳了戳大兒子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大聲道：「錯，那是我大孫子的運氣！」

  「就你？」

  眼睛斜視，鼻子出氣。

  陳建軍狼狽撤退轉移。

  陳建國吃著煮鴨蛋，在一邊笑。

  這本來是給陳鋒三個小的預備，結果他們三個小的去外面吃湯麵，只好給家裡三個男人吃了。

  「大哥，我覺得你多心了，小鋒武功比我還厲害，聰明勁比你還高，不會出事的。」

  「孩子大了，總要出去闖的，山林而已。」老太太也說道：「當年十二歲就拿槍殺鬼子，怎麼現在你兒子就不行了。」

  四九城自行車數量很龐大，大部分高幹子弟特別喜歡騎著車，帶著對象在城內轉。

  陳鋒騎著自行車出來，帶著一條狗，在一群情侶之中非常特別。

  「這是哪家的小爺啊，談戀愛還帶一條狗。」

  「我覺得挺好的，小狗好可愛。」

  「養狗耗糧食啊！」

  「哼，我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額，狗很可愛！」

  按照上次的路線，出了西直門，他硬是把自行車騎出了電動車的速度。

  專業比賽自行車最高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30公里以上，但那是十分平坦、沒有凹凸不平、石頭滿地的高標準公路。

  普通自行車速度過快，不僅耗費力氣，而且很容易爆胎。

  一不小心，輪胎一瞬間承受力量超過極限，就會半路出事。

  幸運的是這個年代的東西，質量真是槓槓的，尤其是永久牌自行車。

  一個小時，在破路上高速騎行，加上眼力好，避開了各種石頭、坑坑窪窪，愣是完好無損抵達山區。

  在山腳下的泥巴路停下來，檢查了一下輪胎，發現問題不大，還可以使勁用。

  「還好，輪胎磨損情況一般。」

  把自行車收入空間，順著上次的路線上山。

  這一次，必須抓幾隻雌兔子，給空間裡面的雄兔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