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怎麼不早點來？」
破爛侯正在喝粥，看到陳鋒來，立馬知道又有好吃的了，但他已經提前做了午飯和大白菜，捨不得吃。
「你怎麼不晚點？」
陳鋒反懟道，要不是看在他照顧陳玉樓多年，家裡的小破爛多得很，還想吃肉？
他陳少爺可不是誰都伺候的！
「嘿嘿，上午撿到幾個好東西，一高興，吃點好的。」破爛侯本來想反擊，可看到豬頭肉，立刻差點跪了。
天見尤憐啊！
他一個撿破爛的，想要在菜市場買點肉吃，那是真的難！
讓他花大價錢去黑市買，想都別想！
沒有人可以宰他破爛侯，只有他宰別人的份。
就算是過個棺材板的手，他都摸上點陪葬品。
拿著一雙筷子，忍不住吃了一口，頓時眼睛都笑得眯起來。
「肥而不膩，嫩而酥軟，好東西！」
「廚藝見長啊！」
陳鋒幽幽道：「這是我奶奶做的！」
破爛侯立即改口道：「你奶娘廚藝很好，都快超過你了，你多努力。」
陳莉忍不住嘴饞了。
趴在桌子邊，盯著豬頭肉不放。
「走，莉莉，回去吃。」
「大鍋，我吃一塊嘛!」
破爛侯夾起一塊大的，送給小丫頭。
「哈哈，小丫頭，送給你，爺爺疼你吧。」
陳鋒臨走前想起一件事，說道：「侯大爺，最近糧食店有麵粉賣，你最好先買一些囤著，說不得下半年又要漲價。」
「不會吧，上半年可是豐收。」破爛侯皺眉道。
他其實也是愛國的人，只是不喜歡政治，有點嬉戲人間的老怪物姿態。
「這個月都沒下雨，未必是好事。」
6月沒有下雨，讓小麥得以完好收割。
可6月沒下雨，第一季稻穀就有點乾涸缺水。
「小妹，上車。」
「大鍋，我上不去。」
陳莉抓著肉苦兮兮道。
一隻手當然爬不上去。
陳鋒抱著她上去，然後把食盒放在車廂里，騎著三輪車返回。
回到家裡，老太太在做午飯，周清正和她聊著聾老太的事。
「娘。」
一下車，小丫頭就跑過去想撒嬌。
可周清看到女兒嘴邊的肉油跡，再看到女兒的小手，就變得十分嫌棄。
「去去，去水溝把手洗乾淨，弄髒了我衣服，看我不揍你。」
小丫頭這一刻特別羨慕李捷，她娘怎麼一點都不像郭阿姨呢！
小吃貨去廚房門口的水溝洗手（玩水）。
周清繼續和老太太說隔壁的事。
「聾老太已經和街道辦申請搬走，和易大嬸一起，搬到東直門那邊去，房子也和東直門那邊的一戶換了，剛剛全家還過來看了一眼，同意換房子。」
「兩人的房子，換對方的一套帶後院的民宅，也不算虧。」
現在東直門那邊屬於城市邊緣，相當於城郊結合處，還不是以後的二環線。
南鑼鼓巷不同，這裡是實打實的市中心。
東面是東城政府、公安局、五中，南下是王府井、中醫院，西面是公園、小學，北面是鼓樓公交樞紐。
可以說，這裡的配套，簡直就是完美。
聾老太和易中海老婆，用兩間這邊的房子，換取東直門的單棟民房，的確是虧了！
易中海、聾老太都是套房，一共四間屋子。
就算單棟民宅帶院子，面積更大些，可地價、配套差得太遠。
東直門外現在可是農村。
「去了也好，她們在這邊待下去，早晚要被大家的目光憋屈死。」老太太嘆氣道。
四九城向來水淺王八多，就這麼一個南鑼鼓巷，一點雞皮蒜毛的小事，都可以傳得飛起。
聾老太在這邊是待不下去了，誰能忍受背後那些厭憎、嘲笑。
一兩個人譏諷，還可以還擊回去。
全世界（附近）都在罵你，你怎麼還擊？
這種情況下，搬家雖然可恥，但有用！
陳鋒暗自笑了笑。
這老太太去了單獨的小院子居住，以後想要裝傻做聾，換取他人的可憐謀福利，只怕是不可能了。
（95號四合院不是聾老太的，如果是的話，光是每個月的租金，都足夠她生活，她就拿不到五保戶名額！至於把所有房子獻出去，換五保戶，那時候軍管會沒有那麼不人道。）
等到了下午下班後，傻柱跑來了。
「瘋子，三輪車借給我用用。」
「你送聾老太？」陳鋒隨口問道。
「對，你怎麼知道？」傻柱疑惑道：「我沒告訴你啊。」
陳鋒鄙視道：「整個大院子，什麼事能瞞過大家？這個時候願意幫助她們搬家，除了你還能有誰？」
易中海、聾老太肯定有不少好東西，也正是如此，她們才不敢找外人搬運。
傻柱這傢伙口臭，但相對附近平均水平，道德水平挺高的。
「她們都這麼大年紀，我幫一幫也是應該的。」傻柱嘆氣道。
陳鋒搖搖頭，算了，就當這蠢貨發善心。
「自己騎。」
「得了，就要你這句話。」
傻柱笑著領著三輪自行車離開，陳莉很好奇，跟著李捷等孩子跑去看熱鬧。
「柱子哥，等等我。」
過了幾分鐘，小丫頭跑過來匯報。
「大鍋，好多黃色的小石頭。」
「你看到了？」陳鋒坐在屋檐下問道。
「嗯嗯，藏在盒子裡，我打開看到了，老奶奶掄起棍子想打我，我就跑回來了，她沒能打到我，嘻嘻。」陳莉開心道。
很顯然，聾老太沒有打到她，讓她很高興。
「下次不許這麼做，知道沒？」陳鋒吩咐道。
「哦。」陳莉乖乖道。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
傻柱很快吃不消了，跑來陳家找陳鋒幫忙。
「怎麼這麼累，瘋子，你頂替我一下。」
「我頂你妹哦！」陳鋒冷笑道。
兩家人這麼多的東西，凳子、椅子、床、被子等，三輪車就這麼大，來回跑七八趟都有可能。
一趟四公里，來回八公里。
沒有一點好處，神經病才去！
「去喊馬車，蠢貨！」老爺子看不慣，破口罵一句。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傻柱拍了一下腦袋，轉過身去找馬車師傅。
陳鋒無語看著他的背影，這白痴應該不至於自己出錢吧。
貌似他身上的錢上交給冉秋葉，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做私活的錢。